神乐微微转头,用询问地眼神,默默注视着站在木制牌匾之下的店主。
这家店的店主,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张四四方方的面孔,下巴留着浓密的络腮胡须,在他的头顶的木牌上,用汉语和日语假名,写着这样几个大字。
————“佰秘屋。”
“这位美丽的阴阳师姐姐,别看了,我就是在叫你。”见神乐犹豫,店主大叔顿时露出了爽朗无比的笑容。
“唔。”神乐闷闷地回答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在还未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之前,她并不想和任何人产生交集。
“哈哈,进小店看看吧,物美价又廉,都是阴阳师出门在外,驱魔降妖必备的好物件!”店主双手抱胸,哈哈一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神乐看了一眼店主,沉默了片刻,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在店主期待的目光下,缓缓走进了这家名叫佰秘屋的店铺。
反正她身上也没多少钱,他如果想宰客,那就随便他宰好了。
在来上野城的路上,神乐就已经检查了身上所有的物品,除了腰间挂着的一堆香囊,以及那块略显古怪的罗盘之外,也就只剩下怀中塞着的一叠黄色符纸,和一个瘪瘪的钱袋,里面装着大概四五十枚铜钱。
看来,这应该就是她新手期的所有资产了。
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在这个城市里找个地方住一晚,她可不想在穿越来的第一天就露宿野外,尤其是这种有妖魔存在的异世界。
在踏入这家店之前,神乐就已经暗暗打定决心,无论店主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她都绝对不会花钱买一件东西。
嗯,绝不!
至于为什么要走进这家店,只是她对店主所说的内容稍微有些兴趣而已,说不定还能从店主嘴里套到话,搞清楚阴阳师这个职业到底有什么意义。
“小姐不是本地人?有没有什么需要采购的东西,请尽管吩咐在下吧。”
刚一走进店门,店主就连忙殷勤地说道。
神乐刚想礼貌的回绝,突然想起自己腰间挂着的罗盘,心神一动,轻启樱唇问道:“你们店里,有没有像是这罗盘一样的东西?”
说完,她便取下了腰间的罗盘,平端在右手掌心,递到了店主的面前。
“这是...”在得到神乐的点头示意后,店主微微眯起眼睛,凑到了罗盘的跟前,仔细观察起来。
正八边形的罗盘,呈现出古朴的漆黑之色,像是由什么稀有的金属打造而成一样,平整的表面毫无反光,似乎能吸收世间一切光线,除了风雷火山四个古汉字之外,罗盘正中央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巧的司南,暗金色的小勺正微微逆时针旋转着,看上去十分神异。
“这好像是...某种法器...只是,抱歉,在日出之国,我从未见过有人使用这种法器。”店主瞪大了眼睛,耐心观察许久,才缓缓摇头道。
“日出之国?”神乐在心中略微疑惑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店主说的日出之国,应该指的就是日本了。
“失礼了。”在店主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神乐收回了罗盘,沉吟片刻,又开口问道:“那你店里都有什么法器呢?”
“请稍等片刻。”店主转身离开,去了店铺后面的仓库,不多时,他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和一面锦旗样式的白布,回到了神乐的面前:“这就是现在阴阳师们使用最多,也最普遍的法器了。”
“这样啊。”对这两件法器中,没有自己认识的东西,神乐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她很快又打起精神,开始仔细端详起店主左右手里的那两件法器。
.........
嗯,完全看不明白,你确定这是法器,而不是农具或者丧葬用品?
抬起秀美的小脸,神乐目光幽怨,默默向店主投去了无声的注视。
见眼前的少女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店主心中顿时闪过一丝诧异。
她虽然看起来像个阴阳师,但对这些常识般的知识却一概不知,再加上少女刚刚拿出的那方神秘罗盘,如果不是因为神乐的口音和穿着,店主恐怕都要以为她不是本国人,而是自茫茫大海另一边强盛至极的大明王国而来的。
事实上,店主的猜测还真没错,神乐的确来自那个国家,只不过和现在不是一个时代而已。
“我还是来为您介绍一下吧,这是夺魂镰,是由专门打造法器的工匠坊,耗时半年才打造出的一把入门级法器,柄部由百年桃木阴干而成,对具有实体的妖物邪祟,有着显著的克制效果。”
听完店主的介绍,神乐顿时感到有些心动了。
既然这把镰刀能够克制具有实体的妖物,那么想必也一定能克制在山田村作乱的那头猫妖吧。
然而,在她含蓄地问出价格后,神乐顿时放弃了。
就一把木头做成的破镰刀,还是入门级的法器,居然就要300文钱,她现在钱袋里最多也就50多枚铜钱,把她全身的行当加起来,都不一定够买这一把破镰刀。
呸,果然是黑店!
见神乐面露不满,并没有要买下这柄镰刀的打算,店主还以为她只是看不上,于是也没有气馁,而是继续又推销起了另一块破布。
“那您再看看这面招魂幡,由伊贺城最知名的方术大师亲手祭造,能安抚死者,超度枉死的亡灵,只需要500文,保证让您如虎添翼,再也不用把一般的怨灵放在眼里。”
神乐有些忍不住了,这两件东西看上去,连游戏里最基础的新手装备都不如,光都不会发,就好比抽卡游戏里的白卡,先不提拿出去丢不丢人,携带放不方便,光是看逼格,自己腰上挂着的那方罗盘就比它们高出好几百倍。
“你是不是把我当傻的?这种破玩意也好意思要这么多钱?还招魂幡,被雨淋一下就变成一张破布了吧?”
店主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片刻后,他才艰难地露出了一丝苦笑,轻声辩解道:“小姐,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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