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墨染那天当“刁民”一事已经过去了三天,而在今天夜里皇宫外门的楼顶上一件大事这要发生。

京城的百姓们多数被这即将发生的大事所吸引,此刻这楼下长街十里正是灯火通明。

在这百姓之中也有许多武道高深者藏匿其中,他们与这些百姓的目的一致无二——

他们,都是来观摩这场当世绝顶剑客之间的巅峰对决。

今夜,魔剑对神剑,既分高下……

也决生死。

或许今夜,两人之间某一位的绝唱,因此自然是吸引了众多人前来一看。

随即,伴随着吱呀声,那巨大的宫门缓缓地合上。

宫门闭,戌时已至。

同时,这也代表着两位当世剑客约定的时间到了。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都死死地盯着那楼顶。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从楼顶的东边和西边各飞来一道身影,一者极黑,一者纯白。

随后两人同时落在了楼顶的东西两角,遥遥对望着。

恰好这时,天上的云层散开,清冷的月光投下,照亮了两者。

看着这副场景,城楼下了众百姓们也兴奋了起来,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你说那一黑一白的,那个是神剑大侠,哪个又是魔盟教主?”

月色朦胧,加上众百姓只能在原处观望,一时间也分不清楚两者的身份。

“这还用说,肯定白的是神剑大侠咯,江湖传言神剑大侠一直都是一身白衣,斩妖除魔、除暴安良。”

“哦,原来是这样啊。”

可惜,事实正好是相反的。

混迹在人群中的武修们此时脸上稍微有些诧异,凭借着他们那远胜于常人的眼力,他们已经发现此时城楼上白衣者是陈渊,黑衣者方才是沈云变。

只可惜,四周的普通百姓们是不知道的。

这些武修者也不屑于去告知。

可就在这时,城楼顶上的两人毫无征兆地出手了。

霎时间,有两道剑光出鞘,右侧白衣者的剑气浩然宽广、似天地正气,而左侧黑衣者的剑光虽锋芒凌冽,但与前者相比竟有些相形见绌之意。

刹那后,剑分。

只见,此时立于左侧的白衣者依旧笔直的伫立着,背对着楼下百姓,手中的剑已然归入鞘中。

而立于右侧的黑衣者,则仿佛是喉头一甜,身形摇摇欲坠,手中的剑被他当作拐杖一般拄着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显然,两者高下立判。

“今日你有伤在身,我胜之不武,择日再战吧。”

只听见左侧的白衣者这般解释着,温润洒脱的声音传遍了长街十里,似乎也是在为后者正名。

说罢,白衣者在月色下飞远,只留下城楼下仍处于惊叹之中的众人。

内行看门道,外行就看个热闹。

武修者们无不惊叹于刚才双方那短短的一剑交锋究竟是多么的惊艳绝伦。

而无不知前因,不在乎后果的众百姓们只看到了一件事。

他们所认可的“神剑大侠”赢了,虽然“大侠”说对方有伤,他是胜之不武。

但终归,是赢了。

确定了这一事实之后,许多老百姓顾盼左右,彼此确认了之后,终于狂喜了起来。

“太好了,老子赌对了。”

“哈哈哈,一百两,这一波血赚。”

“搏一搏,牛车变马车!”

没错,这场“大事”之所以牵动了那么多百姓的神经,自然还是因为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开盘下注。

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这些赌对了的百姓们又怎么能不狂喜。

当然,至于那些压错了的人。

压得少的、家底厚的,或许会小小的失落一下,而那些压的多、家底薄的,或许就该彻夜难眠了。

今夜,又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当然,还有一种极品的奇葩,这种人压之前经过了仔细的分析,然后自信地梭哈,再往床上一躺,就等着第二天收钱。

比如,白墨染。

然后,今早白墨染得知消息后,这个人就傻了。

输……输了?!

这不可能啊!

白墨染想不到,也不料,这陈渊明明都是“飞龙骑脸”的局了,他怎么还能输了?

神话打破碎,那就是爸爸打儿子,就算那儿子是个敢对父亲发起华丽背刺的逆子,那也是父子局。

拿头输啊!

当然,此时最大问题不在于陈渊怎么输的、为什么输的,问题在于白墨染已经自信地把自己之前还剩的近三千两银钱给“梭哈”了啊。

这算什么?

坑蒙拐骗的财,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一朝回到解放前?

于是,原本在老地点开开心心吃着早饭的白墨染突然就觉得手里的包子不香了。

天也是灰蒙的,地也是灰蒙的,眼前的人也是……哦,不对,眼前的红绫还是有色彩的。

啊,这充满不幸的世界,只有眼前的红绫姑娘还能让自己看到些色彩。

“怎…怎么了?”察觉到白墨染神情的变化,叶红绫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就是看看你。”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感觉到白墨染语气中的隐瞒,叶红绫继续追问道。

“没事……呃,好吧,有点事情。”

白墨染本来还想将这事情强行揭过,可惜看着红绫姑娘那“快告诉我”的眼神,他最终还是从了心。

“就是我……和我朋友合资的生意出了问题,我的钱全没了……现在,我穷了。”

“没、没事的,我……我养你啊……”红绫姑娘认真却又有些踌躇地说道,说完,一张俏脸已经快要红透了。

而白墨染听到了这话,一时间也被震惊片刻,随即心中又有些感动

这姑娘……未免也太可爱了吧,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被养成废人啊。

嗯……如果是红绫的话,自己当个废人好像也挺好。

“不……不行吗……”看着白墨染沉默不语,叶红绫一时也慌了神。

“好啊,那…就拜托红绫你养我咯。”白墨染笑了笑,相当“认真”地点了点头。

听到白墨染的回答,红绫姑娘虽然羞红脸,但心里却感到一种满足与安心。

于是,那一天早上,早餐铺子的老板娘收到了许多不知真假的“建议”——

少放醋,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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