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奥迪出去追的只有老二一个人,老大与老三则是在别墅里到处寻找着齐总的踪影。
说来也奇怪,齐总消失了,那个小姑娘也消失了,反而多出来一个从没见过的少年。
最终还是老三在齐胜航房间发现了密道,爬到了阁楼。
上去的时候齐胜航已经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双眼还微微睁着,死前最后一眼望着的是天花板上面那悬挂着的领带。
在死者的身旁,那朵被血染红的“蔷薇花”,正绚烂的绽放着。
那个楼梯属于临时搭建的斜梯,老大好不容易爬上去,见到齐胜航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血的样子,吓得直接就掉了下去。
可怜在他屁股底下的老三,替老大当了一回人形肉垫。
两个人也不敢再上去了,只好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前来调查。
······
楚安平赶来的时候,这水清花园的保安还说什么都不让他进,他最后被逼的没办法,掏出警官证,表明自己是在办案,并以妨碍警方办案为由狠狠地训斥了保安一顿,保安这才低头哈腰地把他放进来。
他向保安问清楚齐胜航住的地方,快步走了过去。
等到他到了门口,听到了楼上的惨叫声时,他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好像来的太晚了。
接到报案,身为夜班的白志刚出警来到了水清花园,当他在阁楼上发现齐胜航的尸体后,他也是大吃一惊,连忙给楚安平打了电话。
楚安平接通电话,表示自己早就到了,死亡现场他初步看了一下,房子里面他也已经勘查完了,正在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将近十一点,楚安平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谋杀现场,阁楼周围已经拉上了黄白色的警戒线,楚安平拉开警戒线,走进了阁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死者齐胜航。
楚安平面无表情地掏出夹克里的玉溪,叼了一根出来,低头望着死不瞑目的齐胜航。
四天前,他还在远航公司的会宾室里跟齐胜航聊着天。
当时的齐胜航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只不过今天却狼狈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他已经提醒过了,但还是无法避免。
齐胜航出门总是会故意甩掉跟随他的警察,所以他的行动警方并不能实时掌握。
而且齐胜航会不会被暗杀也只是警方的一个猜测性,在没有肯定的情况下,警方也不会二十四小时紧盯着他。
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疏忽,就给蔷薇杀手一个可乘之机。
这时候白志刚也来到了阁楼,看见楚安平来了,打招呼道:“楚队。”
“知道他的死亡时间吗。”
“报警的是他的保镖,保镖与齐胜航最后一次联系是在晚上七点半左右,七点四十多时有一名女生进了别墅,再往后直到十点,保镖发现了齐胜航死在这里。”
“七点四十到十点之间吗,那女生的样子有没有人看见。”
“据保镖说看见是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姑娘,长得还不错,但是没有照片。”
楚安平望着摆在死者身旁那被血染红的蔷薇花,戴上了白手套,将它拿了起来。
这是用布叠出来的蔷薇花。
地上有一条被撕成布条的蓝裙子,但是却没有女士内衣。
天花板上有半截断掉的领带,齐胜航的裤腰带已经开了扣却还没有脱下裤子。
应该是齐胜航发现了蔷薇杀手的身份,将她带到这个没人知道的阁楼上,准备对她行不轨之事,却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办法给杀掉了。
死者右眼受到了切割伤,伤口很深,就算活着这只眼肯定也废掉了。
正常人不会老实地被人攻击到眼睛,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就是蔷薇杀手身手了得,出手极快。
第二个可能就是死者突然因为毒物或者其他情况导致行动变得迟缓,让其得手。
也有可能二者都有。
“法医还有多久才能过来尸检?”
“刚才说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很快。”
“很快,我都从外面转一圈回来了,他们竟然还没到。”楚安平冷哼一声,蹲下身子,查看着尸体的情况。
“你们检查死者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刚才对死者身上的东西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过我们在三楼那个办公室墙壁上发现了有一个枪眼,只不过却没找到手枪。”
枪应该不是凶手的,否则齐胜航应该会死在三楼才对。
楚安平这时候发现死者的双手有些奇怪,一只手是张开的,而另一只手则是握着拳头。
“他手里的东西你们看了吗?”
“手里的东西?我们想等法医来了之后再去对尸体进行进一步……喂楚队!”白志刚还没说完,就看见楚安平强行将死者的手掰开查看情况。
死人往往身体都会僵硬,握紧的拳头没有那么好掰开,楚安平硬是掰折了死者几根手指,才将这拳头打开。
“你等法医来了再动啊……”白志刚扶额,一脸无奈。
楚安平拿起死者的手掌仔细端详,目光一凛,从手掌上取出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有东西吗?楚队!?”白志刚看见楚安平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的样子,惊讶道。
“一张透明的纸。”
楚安平拿着这个透明的纸片,用手电筒照了照,“哦,不是纸,是透明胶。”
“死者手里怎么会有透明胶?”
楚安平摇了摇头,“不清楚,先留着吧。”随后将透明胶放进了证据袋里。
“死者的保镖呢,把他们带回局子里,我要去问他们些事情。”
······
之后的取证尸检就交给白志刚和他的同事们负责,他则是开着自己的桑塔纳带着这三个保镖回了刑事部。
到了刑事部,下了车,楚安平发现三名保镖看起来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于是他便笑着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别紧张,我只是问你们些问题,问完你们就可以走。”
说着楚安平带他们到了一间专门用来谈话的会谈室。
这个会谈室里面有着录音设备,所有说过的话都会当做证据保留。
楚安平自然地坐在他们三个对面,掏出一个本子,又拿起一支笔。
“你们三个的姓名。”
“谢来福。”
“谢来运。”
“谢来财。”
楚安平写字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这哥仨,“你们是兄弟?”
眼前的这三人,左边这个叫谢来运,二十七八岁,留着光头,人高马大,十分健壮,看起来十分有震慑力。
中间这个叫谢来福的留着平头,三十岁出头,个头比谢来运矮上不少,身材比较匀称。
最右边那个谢来财,看起来也就二十,留着长长的头发,刘海都快遮住眉毛,身材更是瘦小的不行。
这三个人竟然会是兄弟?而且……
齐胜航怎么会用这样的保镖?
中间的谢来福点头,“对,我们是兄弟,一起给齐总当保镖的。”
“你俩还好说,右边这个也是保镖?我怎么觉得他更需要保护?”
“他是老三,今年18,刚从村里出来,在这也没学上,我就让他跟着我跟老二一起当保镖,齐总见他没学上也怪可怜的,就管他顿饭吃。”
楚安平扫视了眼前的三个兄弟,随后低下头,记录好三个人名字后,便说道:“好了,我们开始录口供吧。”
“口供!?”谢来福听到这个词吓得脸都白了,“警官啊,齐总可不是我们杀的,他对我们非常好,我们怎么可能杀他呢。”
“打住打住!”楚安平眉毛一挑,敲了敲桌子,“你在这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你不是说让我们录口供吗,口供不都是犯人录的吗?”
楚安平有些无语地望着谢来运,眉头拧成个川字,“这是谁教你的?”
“我从电视上看的。”谢来福的回答十分耿直。
“你们是证人口供,实话实说就可以了,而且你觉得警方会冤枉好人吗?”
“不一定……嘶,不会!”谢来福还没说完,就被他身旁的二弟和三弟同时掐了一下。
楚安平装作没听见,开始询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进的别墅?”
“九点二十四。”
“时间这么准?”
“我戴着手表,那时候刚好看了一眼,所以知道时间。”
“好,你们进去的时候,那个女生就不在里面了吗?”
“那个女生我们没看到,她就好像消失了。”
“她没办法从别的地方逃出来吗?”
“没有,她只有可能跳窗落到草丛逃跑,但是窗户的位置我们在外面也能看到。”
人间蒸发?
楚安平皱着眉头,她是个人类,怎么可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就可以直接消失?
“那你们有没有见到其他可疑的人?”楚安平想了想,换了个问题。
谢来福沉吟了一会,“没有。”
楚安平眼睛微眯。
他在撒谎。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向的是右上方,说明并没有回忆,而是在思考,而说出来之后嘴角有微微的下沉,似乎有些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
他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