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具体她具体姓什么，对他的称呼只是相对于我的爷爷起出来的。

奶奶快不行了？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感触，只是慢慢的回想起来大脑中奶奶的记忆。

根据所有的记忆综合而成之后的答案汇总几个词来形容奶奶：

药罐子，很虚弱，随时可能离开我们。

都不是什么好词呢。。。

我跟着程紫寒的步伐朝着学校外面走着，对比与我的平淡，程紫寒似乎很着急的迈着步子，并时不时的催促着我加快步子，就像是她的亲奶奶快死掉了一样。

肯定有人会疑问我为什么这样平淡，就像不管自己的事情一样，肯定也有人觉得我是一个混账，王八蛋。

无所谓你们怎么想，我才不会因为一个只见过一两面的所谓亲人，并且每次都是在祖屋的房子里，用着是‘快不行了’原因而回家。我不会浪费自己的感情，而且这个奶奶并没有做过任何对我这个孙子该做的事情，没有所谓的祖孙情。

“快一点啊，现在赶回去也许还能见最后一面呢。”程紫寒又在催促起来，我无奈的加快步伐，没心没肺，有点不满的语气说着。

“慌什么啊，也许就像以前一样，并没有多大的问题的。”

话一说出口，我就开始后悔了，程紫寒不敢置信的眼神同时看着我。

喂喂，程紫寒正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你呢，我这个混账快点说点什么啊！

这样想着的我，不经过头脑的又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也许奶奶只是想逗我们玩玩呢，看我们在不在意她而已，对吧！”

这话比一开始的那句话更过分，但是我并没注意到，直到程紫寒用着那种悲哀，沮丧以及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才明白我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有多混账。

“你真是一个渣滓呢，王书域。”

语气的严肃让我不敢反抗，而程紫寒只留下这句话之后，再也不管我的径直走出校门，留着我在原地傻站着。

-----------------------------------------------------------------------

王书域做出租车赶来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程紫寒早就在候车室的一个椅子上等着长途汽车，不顾形象的翘着二郎腿，脸上带着寒霜，让周围的人不敢接近她三米之内。

果然是生气了吗？

王书域低眉顺眼的坐在了程紫寒的身边，看了一眼程紫寒，但是程紫寒完全把他当做了空气一样的不理会。

“小兄弟，快离开那个女孩儿，会死的。”

一旁善良的农民大叔朝着王书域小声说道，但是声音似乎还是被程紫寒听到。

她脸不偏过来，斜视了一眼那个大叔，大叔就像穿了短袖来到了冬季的东北，捂着两条胳膊逃掉了。

“程紫寒小姐。。。”

王书域准备解释一下刚刚自己脑热说出的话，但是程紫寒根本不给机会，只是递给他一张票，长途车的票，去往他们老家镇上的长途车票，然后冷着脸看向旁边，也许是王书域的错觉，他感觉程紫寒没有刚才那么生气，只是多了更多的伤心的模样。

王书域他们两个之所以要坐长途汽车回老家是因为王书域老爸他们昨天就回去了，没有车子能接他们回家。

而王书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是在刚才收到自己二姐的短信，让他坐长途车回来，爸妈，叔叔伯伯，还有堂哥堂姐们根本就没时间过来。

也是这个时候，王书域才明白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到底有多混账了。

有点后悔，但是最后悔的并不是自己说了那样话，而是因为自己在程紫寒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样一想，王书域更觉得自己混账到无以伦比的地步了。

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问心无愧，因为他假装不出来悲伤的样子。

王书域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程紫寒，深呼吸的靠在了候车室的椅子上，也不和程紫寒说任何话。

到了早上八点五十五，他们先后坐进了去老家的长途汽车上，一路上两人依旧沉默不语，但是很配合的坐在了最后一排座位的两端，同样的看着窗户外面。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压抑，以至于其他的乘客根本就不敢往后走，宁愿挤在前面也不敢坐在这两人的前两排。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到了站，除了程紫寒与王书域的两人以外的乘客逃命般的下车，两人也一次的下了车，在客运站钱找了个出租车朝着村子行驶过去了。

到家的时候，快是中午12点了，程紫寒一路小跑的跑进了改过之后的日式大院子，王书域则是在门口犹豫着进不进去，该用什么表情进去。

难受？

我现在根本就不难受啊。。。

伤心？

死亡是人的必要过程，我看的很开，当我死掉的时候也不希望有人为我伤心。

悲哀？

同理。

所以在外面晃荡了半天，踢着石头。

“哈。。。”

就在王书域想着到瓜宝家玩玩的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好像一夜没睡的模样，憔悴的抽着香烟，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老爸？”

王书域一眼看出来那副憔悴的模样的家伙是自己的老爸，关心的走上前问。

“啊，王书域同学啊，进去看看奶奶吧。。。”

老爸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王书域一眼，抽干净了手上的那根烟，拉着王书域走了进去。

很熟悉的走廊站满平常见不到面的伯伯叔叔和婶婶们，村里也有不少的人家来人过来看情况，他们的脸色有的不好看，有点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王奶奶中风好多年了。”

“哈，还是不行了吗？”

“王大爷的精心照顾真的很厉害啊。”

“就是说啊，明明医生都说只能再活三年的说。”

“也许是对最小孙子的不放心吧。”

唉？我吗？

王书域愣了一会儿，到了一个门前面。

门后面是爷爷奶奶平常住的地方，直走就到奶奶的养病房间。

王书域推开木质门，笔直走着，到了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不少抽泣呜咽的声音，放到门把手的王书域，又开始犹豫起来了。

但是，也许是上天不给他犹豫的时间，门被打开了，红了眼圈的程紫寒一把把王书域拉了进去，站在了人群之中，此时的王书域也看清了自己多年没见面的奶奶面前。

那副枯瘦的人形，以及欣慰的眼神。

欣慰？为什么啊。。。

为什么那种该死的自卑感又来了，为什么鼻子有点酸酸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种混账家伙会有点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