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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也没想好对策，毕竟他们人多……”昔黔见穹铭久久没有往下说，这才意识到已经轮到自己附和了，然而一开口他就有些语塞，“要不……明天我换上他们的服饰，混到他们里面去吧？”
穹铭愣了一下，不像是装的，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故作果断地说道:“不行，这绝对不行，你知道吗——不知道也至少在刚才看到过吧？他们对自己人比对敌人还狠呐！在我们回来前，他们哪次不是把最大的恶意指向同胞的？与其混进去，还不如直接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可是……还是您继续说吧，我照做就是了。”昔黔继续附和着穹铭的话语，生怕多说什么打乱了穹铭原本的计划。
“把人散开，然后你借机逐个击破，这是一个……目前最好的战术，毕竟论硬碰硬，我们比不过她，而且飏褀那应该也已经挑好执事的候选人了——”
穹铭装作无所谓地打开了一扇门，迎面而来的是满屋战争教徒们诧异的目光。
“啊！走错了！”穹铭惊呼一声，连忙把门关上，拉着昔黔一路飞奔到前任执事的房间中。
穹铭示意昔黔坐下，然后反手关好身后的门，积灰的桌上有几个干净得能够反光的长方形印子，书架上的书依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只是少了当初拿下来的那几本。
“哈……刚才你发挥得不错，不过那些话似乎并没有直接传到‘本尊’耳朵里呀！”穹铭轻笑了一声，发出一句令昔黔捉摸不透的感叹。
“您之前拿下来的那几本书……都是颂扬战争之神布瑞特的？”昔黔突然问道。
“嗯，而且里面还记着一些无关的东西。”
“那飏褀那个侍卫的立场是维护神明？”
“嗯，所以我们才需要压制住她。”
“前一任执事应该也是想和神明分庭抗礼才被飏褀给杀害的吧？”
“不一定，以她的性格……恐怕维护神明也不是真心的。”
“那……”
“‘你的衣服脏了’——你们生命之神安凯瑞的教皇当初是这么说的吧？”穹铭不再回答昔黔无意义的猜测，把手指向昔黔的斗篷。
这个脱离信仰已久生命教徒见状，低头看向自己服饰的下摆，那里已经变成了令人不悦的灰白色，再加上刚才四处飞溅的血和不知何时被划出的两个大洞，以及系不上的面纱……就算对“黑与白”在生命之神口中的定义绝口不提，这样的服饰也绝对称不上美观。
穹铭变戏法般拿出一套橙黄色的盔甲，与其它战争教徒们的着装基本一致。
昔黔看着这套盔甲，迟疑了许久，他知道这意味什么，尽管早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前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但此刻心中还是有几分源自信仰之心的犹豫:“我想……现在还不至于吧？而且我刚说要这么做也只是说给他们听的——”
“至于，而且，我刚才那句否认也是说给他们听的，我们现在最好的战术其实就是让你混到他们里面去。”穹铭说话的间隙能够听到刀与鞘微微摩擦的声音，“衣服脏成这样，已经很难再重新弄干净了，依我看，还是早些换了更好——”
……
再迟钝的教徒也能察觉到“教皇”与“侍卫”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了，也渐渐明白自己将要面临一场重要的抉择了，双方都在为下一天做出充分的部署。
“那你应该知道被穹铭内定的那个叫昔黔的执事长什么样，对吧？”
“正是!”单膝跪在飏褀面前的教徒大声回答道。
“我给你个机会，明天由你来指挥，不惜一切代价淘汰掉昔黔，明白吗？”飏褀搀起那个教徒，眼中充满了期许，教徒连声应诺。
“教皇……呃……侍卫大人，今天穹铭他们在门外说的那些……恐怕有诈吧？”另一个教徒起身说道。
“你这说到点上了，有!有诈，而且‘诈’得太拙劣了！”飏褀开始胸有成竹的分析，“昔黔这个人名可真可假，并不重要，我们知道他内定这么个人来做执事就够了，而且如果他的想法和今早说的一致，那这个人一定会比所有的异端都强一点——
但他和我们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的，什么‘保存实力、知己知彼’，其实都是在唬人，他那狼狈的样子真的不像是装的，而且如果昔黔真有这样的自信，也不应该在那种时候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穹铭他更不可能主动暴露这些，除非是专门说给我们听的。
至于他们不敢硬碰硬，这倒是实话，就算昔黔的演技真有如此精湛，其它人也不可能配合得那么好，换做各位，就算没有武器你们也不至于直接逃了吧？
他们不敢跟我们正面战斗，也许根本就没斗过，甚至昔黔本人可能也是身不由己的。
说回明天的部署上来，这次我们以战胜异端为先，千万不要内乱。
穹铭当时说了两种战术:派人混进来和散兵，他是真的无意走错暴露计划也好，他是刻意前来虚则实之也罢，我们没必要在这方面来回揣测，完全可以直接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他们要来散兵战术，那明天就统一听指挥，集火昔黔本人，我们擒贼先擒王。
考虑到他们不敢正面对上，带的武器肯定都是能够一击致命的那种。斗篷藏得住很多武器，但我们的盔甲是没有遮拦，藏不住的，明天所有人都不要带匕首和短剑——只要是刺击的武器都别带，如果昔黔真想混进来，他一定会带上这样的武器在背后捅刀子，到时候如果有人发现谁带着这些，格杀勿论，明白吗!”
“明白!”所有教徒一齐拍案起身，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