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发是个好人吧,会说话,干活也勤快,帮里的弟兄也都喜欢他。

星熊一直觉得,哪怕有天自己不在了,他照样能在这龙门城混出个模样。

“警官,你别进来,他们可能还没走……”阿发的声音有些虚弱。

“医师!谁是医师?”陈立刻喝道。

“我是,我跟你一起。”

身穿修女服的夜宵上前一步。

陈看了她几秒,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星熊。

“不用看我,你跟他通讯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太熟悉了,不可能认不出来。”星熊脸色平静。

“我检查过,周围什么痕迹都没有,整合走光了,没布置陷阱。”星熊说道。

两人走进大门,老旧的铁门关得死死的,陈和星熊一左一右,愣是没拉动。

“好像卡住了,你等下,我划个口子。”陈sir正要拔刀。

“算了,我来吧。”星熊两手卡住门缝,双臂青筋暴起,猛地嘶吼一声。

哐当!铁质大门被硬生生抓得变形,断成两截。

仓库里有道光,照射进一片草坪,有个弓着身子的男人坐在地上,地上流着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陈和星熊都要上前,可有一人比她们还快,夜宵几步跑到阿发面前,阿发一抬头,拿起手中的武器,被夜宵一把抓住手臂。

“你……”

“别动,我是来救你的。”

夜宵拉开外套,救人要急,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三处箭伤,左眼被法术击穿,你自己止过血,但无济于事。”夜宵完全变了个人,悲悯而认真地查看伤口。

“咳……医师……你和陈sir一起来的,我相信你……咳……我的伤没救了,先让我。”

“住嘴。”夜宵开口,话音却很轻柔。

她捻起腰间的法杖,柔和的白光闪烁,阿发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

“这是技艺……不,是医疗法术?”

“很多地方成为巫术,当然你们怎么叫都没关系。陈长官,他暂时安全了,有什么话就问吧。”夜宵起身,将位置让给两人。

后面的事与夜宵无关了,他们谈了什么,夜宵也不想知道,她只医疗伤者。

————

“陈sir,这个情报很重要,可能还没有传递给头目。”阿发递给陈一个纸条,“天上的那些乌鸦忽然间消失了,很多整合开始恐慌起来。我怀疑那是他们传递情报的方式。”

“陈sir,我没想过我会有这天。”

“我们都没想到,因为你,我们才有机会阻止敌人。”陈安慰道。

“哈哈,我没喜欢过龙门,龙门也没喜欢过我。一个街头仔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讽刺。”

“中水三杰也算街头仔?”陈白了他一眼,五年前,这个名号不知道在龙门有多响亮。

“有鬼姐在,我永远都是街头仔。”阿发摇头。“……陈sir,鬼姐她还好吗?”

“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

“……啊?”

“啊,在这儿。”

一直没说话的星熊开口。

——————

夜宵靠着门栏,遥望这阴霾和楼林覆盖一下,一个健硕的鬼族女子搀扶着一个男人。

“义胆凡躯。”驮着铁箱子的灰发少女暴雨走过来,望过去,“你是不是因为钦佩他,才用技艺救他的?”

“伤者第一位。”夜宵别过头去。

“来时你还说自己绝不会救治龙门人。”

“别调侃我了,还有,米德刚刚给我发消息了。”

“怎么样?”

“他说平民窟很奇怪……那里的居民都不见了,但路上并没有他们离开的痕迹。”

“这件事,龙门可只字未提。”暴雨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察觉到什么。

“谁知道呢,”夜宵偏过头,瞥着那个干练而严苛的女性。

“或许这位陈长官,能给我们答案。”

————

市政厅,魏延吾与文月对坐,气氛有些古怪。

这与一个月前,一个炎国老人来到了这里有关。

一个月前,老人和魏延吾做了一个交易。炎国老人手上的宝物,是个能让国家垂涎,甚至让一向秉承高傲信念的骑士不惜千里追杀的东西。

魏延吾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却也是他让计划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为了一个夺来的宝物,值吗?”文月盯着他。

“那件东西也并非属于卡西米尔,百年前它就在炎国,后来和因为战争落入乌萨斯手中。再之后,新王上任,旧时代的几个将军被砍了头,卡西米尔才得了便宜。只放了几十年自称是他们的?他们只是舍不得而已。”魏延吾说。

“那封信呢?”

“我通知老林了,黑簑不会逼得太紧。乌萨斯公爵有意,炎国不可能毫无反应。我要试探他的底线。”

“他为什么要救平民窟的人?”

“可笑,这时候慈悲无异于自找麻烦。”魏延吾摇头。

这时,一个迅捷的身影闪过,拦在炎国老人面前。

“白雪,你刚刚去哪儿了?”魏延吾问。

“是,刚刚拦截刺客。属下失职,让刺客从东南方位逃走了。”白雪恭敬地低头。

“你说南边?”魏延吾惊起。

“怎么了?”文月皱眉。

“坏了,那位炎国的客人就在那边。”魏延吾头上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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