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不停向前跑着，她一想起凛姐姐拿满了裙子追她的样子就越跑越快，直到她看到了眼前一个巨大的蛋型建筑越来越近。

凪很好奇地接近了“巨蛋”，门口周围聚集了不少变异兽，正检票通过。凪发动隐匿，隐藏了自己的威压和气息，戴上兜帽，潜入了“巨蛋。”

巨蛋内部，风和日丽，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城市，街道上有很多变异兽，还有人类在走着。大型变异兽有专门修建的道路，以免误伤人类和小型变异兽。

凪感到有点头疼，她好像想起了一些模糊的东西，那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她记得，一个人牵着她的手，但那个人是谁？凪越想越头疼，但什么都想不清楚。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不时，有人对这只白毛萝莉感到好奇，她身上的裙子早已因为高速奔跑变得破破烂烂的了，脸蛋上脏兮兮的，就像一个小乞丐。高级的大型变异兽根本注意不到这只小小的东西，小型变异兽注意到了，但根本见不到女皇的他们，也不知道眼前的萝莉和女皇是多么相似。更别提那些人类了，女皇到来，他们被要求回避。

走着走着，凪走出了城区，走进了一个破旧的公园，里面支着一顶顶帐篷，与旁边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

好多帐篷，一股熟悉的感觉使凪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公园。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大片这样的帐篷。

走着走着，凪闻到了一股香味，这股香味，使凪又回忆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凪，今天吃土豆烧肉哦！”

凪愣神了，她木讷地随着香味走到了一个帐篷前，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女孩也注意到了呆呆站在帐篷外的凪，在她眼里，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的破破烂烂的，全身脏兮兮的，盯着锅里的土豆烧肉。

“哥哥，有个乞丐！”女孩喊着。

“哥哥？哥哥？”凪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晕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她身上盖着一条破被子，枕着一个打满补丁的枕头。

“你醒了？真是抱歉，妹妹说你是个乞丐。”一个男孩坐在她旁边，微笑道。他的脸上肿了几块。

凪摇摇头，表示没事。

“那我们就开饭吧。”

凪和男孩女孩围着晚饭，在聊天中，他们逐渐熟悉了起来。

男孩叫聪，女孩叫慧，他们没有父母，男孩脸上的伤，是因为没有交给当地管理员足够的保护费而被打的。

“哥哥，其实我不用吃肉也没关系的，把肉也交上去吧，这样哥哥就——”慧说道。

聪摸了摸她的头，“说什么呢，吃肉很重要的，妹妹营养不好怎么行呢。”

“保护费是？”凪问道。

“就是保护费啊，这座城市本来如果平均分配资源，可以供给所有人的温饱的，但是呢，大部分生产的资源都被那些“上层人”拿去了，我们只能分到一点点物资，每个月还要上缴一部分“保护费”。”慧不满地说道。

“没事，哥哥可以挣很多的东西的。”聪安慰道。

“可我不想看哥哥像狗一样被那些人欺负！”

每月分配的一点点物资根本不够兄妹两生活，聪就给那些上层人和变异兽表演杂技，受他们的嘲弄，接受他们的施舍，完事还要笑嘻嘻地感谢“大人的恩惠”。

看着兄妹两贫寒却快乐的生活，凪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但不知为何，她想帮他们，很想帮！她不想看到妹妹为哥哥伤心！

可是，现实是，她什么都没带，全身上下空无一物。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帮助眼前的兄妹的。

她又无权无势，背后也没人撑腰，估计去找变异兽也根本不会有兽搭理她这样的一个小屁孩吧，估计连面都见不上她就会被赶走的吧。

说自己的姐姐是女皇？会被当成精神病吧，或者直接亵渎女皇被处死？

和变异兽打，更不可能了，眼前的变异兽一个个都大了她好多倍，虽然她可以单方面殴打皇宫里的亲卫，但她也明白，皇宫里的亲卫都是让着她的，她和这里的变异兽打只会被单方面虐成渣。

有了！一个主意闪进凪的脑海。

“你说的那个杂技，能不能教我，如果我和你一起去表演，会不会有更多的东西。”凪看着聪，坚定地问道。

聪被凪突然的提议吓了一条，但杂技根本不是那么好学的，可是看着凪坚定的眼神，聪被打动了。

“好，我教你。”

凪跟着聪学扔彩球，转碟子，但这种精细活对于凪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她光是控制好力度，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但一种说不清的固执支持着凪，让她咬着牙学着杂技，虽然完成度很低。

一天后，聪带着凪，到了一个权贵的别墅里。

权贵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几只低级变异兽，他们戏谑地看着聪的表演，过了一会，感到乏味了，摆摆手让他下去。

接下来，是凪的表演。权贵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很好奇，女孩的杂技实在是太烂了，扔彩球，彩球全部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转盘子才没转几下，盘子就飞了出去，还有一个打在她的脸上，但权贵看的很开心，低级变异兽也是，凪被赏赐了一些东西，看到聪对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她感到了一种熟悉的开心感。

最后一个节目，水球，凪控制着水球不断飞舞着，飞舞着，直到砸中了权贵，把他弄得满身是水。

凪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就愣愣站在原地，还是聪抢先一步跪了下来，凪看到了也跪了下来。

“大人，万分抱歉，万分抱歉。”聪不停地道歉。

“对——对不起。”凪也跟着道歉。

“你们，把这两个畜生赶出去，什么都不要给！”随后，他又指着凪的鼻子骂道：“这种没用的东西带来干嘛。什么都做不到！”

一路上，凪脑海中回荡着一句由熟悉的话：

“对不起，凪，我什么都做不到，对不起。”

凪和聪两手空空的回到了帐篷，面对略带失望的慧，强烈的愧疚感使凪忍不住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是个没用的东西。”

聪将凪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脑袋，“没事的，凪很努力了。”

一股久违的安心感。

好像，除了凛姐姐和极姐姐外，有一个人，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摸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