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杨安玲做出尔康手，惊醒过来，少女迅猛直起的脑袋却“咚嗡”一下撞到了软软的物件，反弹而回。
万俟折鸢捏着湿润的小方巾，一脸欣慰，仙女胸前，波动的玉兔昭示安玲刚刚的头槌力度。
“过去，多久了。”安玲揉揉脑袋，没有直视折鸢仙女关心的眼神，“哦，你还没有学会感受人界的时间流动吧。”
“两个小时。”折鸢晃晃安玲的手机，笑道：“从坊间，啊不，从商城回来到刚刚，伯父教会了妾许多凡间知识。”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除去迴梦中所见，现实记忆也逐渐复苏，安玲隐约想起失去意识前，最后片段停在小蛇妖天晴恢复正常，毫不畏惧地向魑扑击而来，企图拯救自己。
“相当于睡了个午觉。”安玲哈欠连天，脑存诸多疑惑的她心情有点糟糕，“天晴怎么样了，虽然是中了幻术的它带我进入一个陌生妖怪的陷阱，但最后也是它奋不顾身想救我嗫。”
折鸢叹气，一五一十交代了商城风波的后续，天晴的两截遗体如今被冰封在灵警局冷库……
“这样啊。”安玲出乎意料地平静。
“玲儿……”折鸢刚想安慰她，却被打断。
“我历史作业还没写。”安玲翻身爬起，穿好外衣，“你在家里随意休息吧，我写会儿作业。”
折鸢心口一疼，中了幻术昏迷的时间里，安玲时不时就梦呓“为什么”，醒来之后这个平时总是笑脸相迎的少女，好似心冷了。
“妾给玲儿接杯水。”
到底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书桌前，安玲烦躁道：“你不打算说些什么？指使玲龙移植给我心脏，轮回剧场？你们这些突然出现的怪物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怪物。
刚走到门边的折鸢呆呆回头：“妾？妾怎么敢对玲儿……”
“行了。”安玲笑笑，“亏我还以为真的能有什么邂逅，小小安玲不过是你们什么惊天大局中的玩偶吧？”
“妾着实不……”折鸢懵了，秀眉蹙在一起。
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一脸疲惫的杨军悄悄示意仙女出来。
……
三四朵干菊，五六颗枸杞，一把撒下茶叶，热水倾泻，两杯升腾热气的养生茶。
雾气后面是折鸢掺杂迷茫、愧疚与不知所措的仙靥，她对座的杨军喝了一口茶水，三种味道弥散唇齿间。
“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杨军沙哑着开口：“老实说闺女压力很大，外人看着没什么，不就是准高考生么。”
“但，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是回忆起来了，你还没回忆起来么，仙女阁下？”
对上杨军多年纵横灵警界那沧桑的眼神，折鸢摇摇头。
“17年前，绝望中的我答应玲龙先生，接受他的馈赠，才救了闺女一命，如奇迹般。”杨军笑道：“那晚本该每一帧都不曾忘却，但到现在我才想起，当时进手术室有三个人：玲龙先生和他带来的两位神秘医生；出手术室汇报喜讯时，玲龙先生身边又多了一位人物。”
杨军指向折鸢。
“御寒绒帽下，拥有银色发梢的人物。”
……
历史作业并不多，带有奇怪怒意加成，奋笔疾书的杨安玲一会儿就写完了。
同时心情也逐渐恢复正常，甚至还有点愧疚感升起。
不管仙女姐姐和玲龙有什么计划、目的，安玲转起笔来，她们始终救了自己一命，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哦，甚至不止一命来着。
脑海里浮现那与鬼魅、妖魔战斗的仙姿，愧疚感爆膨起来。
“我在干嘛！”安玲双手抱头，内心激荡：因为自身原因，连累了蛇妖天晴一家不说，刚刚莫名其妙拿救命恩仙出气，杨安玲啊杨安玲，你真不是人。
好像确实也不算是人。
安玲趴在书桌上掏出手机，回复了同学、好友关于晚自习的讨论，她便下意识打开了专属拼夕夕APP。
仙女姐姐经验条来到了0095/1000，而升级奖励在邮箱躺了有段时间了，安玲点击：“叮！专属仙子升级成长礼包放送。”
再点开礼包：“叮！2级奖励发放：五灵魔方密钥x1，小瓶筑灵水X1，5级礼包（锁定）x1。”
成长性5级礼包不谈，其它两个都是什么玩意儿，安玲滑动详细介绍：“五灵魔方密钥，可解锁专属仙子第二根源道具，装备后开放仙子【五灵诀】技能，不可出售。”
“小瓶筑灵水，由早已淡化于人界的高浓度灵基因子构成，对吸收五界灵基因子进行修炼的生物来说，具有生白骨、愈死肌之功效，出售价格：100灵晶石。”
灵晶石？APP的仙女属性界面，常规物品栏底页那个类似游戏金币的系统？能提现RMB吗？安玲笑笑。
等等，“盲生”突然发现了“华点”，生白骨、愈死肌，那岂不是……
蛋炒饭的香味突然飘进了房间，把安玲的震惊程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家里的燃气灶和炊具都快积灰了，今儿个老爸突然想通了？不对，他做饭只会有糊味，安玲推开房间门——
万俟折鸢，曾经九天之上的仙女，如今系着蓝白格子花纹的围裙，正将锅内香气四溢的蛋炒饭分别盛到三个碗中。
仙女身旁，杨军摩挲下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模样，以及食指欲动的急不可耐。
“哈？”
……
“对不起，姐姐，魑的幻术影响过后，那个迴梦真的很奇怪。”安玲吃完第二碗蛋炒饭，向折鸢道歉。
折鸢沉默摇头。
“呼，真香，仙女的百兵卷应该增加101和102个光兵。”对座的杨军笑道：“铁锅和铁铲！”
闻言，二女“噗嗤”一笑，气氛逐渐快活起来。
饭桌上，大家交换了情报，安玲意识到折鸢仙女是真的对17年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对玲龙的记忆也仅停留在仙界放走它的那一刻，至于“轮回剧场”这个玲龙无意间强调的新概念，仙女姐姐更是一脸懵。
“接下来说说，我刚刚提到的升级奖励吧。”安玲打开拼夕夕APP，双击“五灵魔方密钥”物品图标。
折鸢感觉仙识一动，于是她张开右手，荧光掠动，一把古朴的钥匙显影其上。
杨军喝着茶，饶有兴致观察着二女。
“这个要怎么用？”安玲与折鸢异口同声。
啊这，安玲呆了，解锁第二根源道具毫无疑问能大大提升折鸢仙女的实力，但姐姐也不会用吗？
密钥确实不像抽奖券点了就用，问题是仙女姐姐头上也没钥匙孔啊，这破APP把它显影为实质干嘛！
“五灵诀，妾有个印象，是修仙时期用的辅助功法了。”折鸢敲敲脑袋，“登临仙班后，功法仙诀一类同化进仙识中，信手拈来不难，但如今，记忆千碎，能力大都被封印，还有那五灵魔方，着实无忆。”
“唔。”安玲思考起来，APP不会无的放矢，虽然超脱，但此前各类道具均有用武之地，“五灵魔方密钥”的登场，意思是要找到或者等5级礼包中看看有没有“五灵魔方”的存在？
杨军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中，他见二女没了动静，笑道：“听你们两位美女所述，这劳什子魔方看来本属于仙女之物，法宝一类，那天尊老儿不会自私到没收法宝吧。”
“仙女好好想想，下凡前随身携带或者说随你下凡的物件儿之类？”
到底是灵警，警侦方向清晰，建议也很受用。
安玲与折鸢对视一眼，二女互相在眼中看到了答案：“噬仙棺？！”
“不愧是你啊老爸！”安玲起身亲了一口杨军，随后少女牵起折鸢跑向通往顶楼的阶梯。
“嘶，呼——”
杨军手夹香烟，闭眼微笑，那吐出的完美烟圈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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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晚安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