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状态不稳定，这是怎么回事？”

卡罗耶夫上校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维斯托莉雅，不过他毕竟没有直接参加这场演习，无法找出理由否认维斯托莉雅这个有些奇怪的说法，所以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可不可以让我先问一个问题，上校？”

考虑到前因后果有些复杂，维斯托莉雅觉得要是想把这件事说清楚的话，最好还是从根源出发。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问题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卡罗耶夫上校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回答维斯托莉亚的问题，因为在这次行动中，有些事情是不能向维斯托莉雅透露的。

但维斯托莉雅要问的并不是那些禁止事项。

“我知道了，上校，我想问的是关于我那把仿真枪的事情。为什么它被换成了真枪，这是军部的计划吗？”

不管怎么想，维斯托莉雅都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不，不是。”

这个差点导致出现伤亡的意外事件根本不在军部的计划之中，就连卡罗耶夫上校在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十分震惊。

而且有关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后续的消息。

“我们没有打算用实弹武器替换那把演习用的仿真枪，伯格诺夫娜，这绝对是一次非常严重的意外事故。另外，我们的现场调查员对这把枪的生产编号进行了比对，发现这是一个多月之前被间谍窃取的那两把新式手枪中的一把。”

“？？？”

现在轮到维斯托莉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了。

“可是上校，那个间谍为什么…”

“具体的情况还在进行调查讨论，所以这就是目前所有的相关情报。伯格诺夫娜，你应该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了。”

卡罗耶夫上校打断了维斯托莉雅进一步的追问，一方面是他确实不知道更多的信息，而且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回答维斯托莉雅的问题的。

被上校有些粗暴地打断了提问的维斯托莉雅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抱歉，上校，我这就继续。”

接着，她稍微考虑了一下该怎么说明这件事情。

“在演习结束之后，差点被误杀的那名保安，也就是参加这次演习的另一个异能者，薛蕴长先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但当我表示愿意为此进行道歉时，他却说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情了。”

直到现在，她也觉得薛蕴长的态度实在是宽容到有些不可思议，以至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想要感激他的宽宏大量，而是有些担心子弹在击中他头部的时候是不是对他的精神产生了什么不良影响。

“不过在那个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只有我和薛先生才对，所以当时也在场的杨小姐应该是第一次听说有关薛蕴长差点被误杀的事情，然后她就因此…情绪失控了。”

“情绪失控？可是我没有收到相关的报告啊？”

“不，我不是说她疯了的意思，只是她当时突然就变得…异常愤怒。嗯…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上校，之前的她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态度都是非常冷静的，但她当时的反应激烈到我完全无法想象她跟之前与我们相见的那个杨小姐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里，卡罗耶夫上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

就目前来看，维斯托莉雅对于杨双叶精神状态的推断主要还是由她本人的主观意见所组成的，一定要说的话，可信度比较有限。

倒也不是说他在怀疑维斯托莉雅说谎，而是在这件事情上，他认为维斯托莉雅出现误判的可能性会比较高。

但考虑到她确实是在现场与她口中情绪失控的杨双叶进行过接触，如果草率地断定这是由于她连续使用了太长时间的【意志实体】，导致她的精神因此变得过于疲惫而产生的误判似乎也不太合理。

“我想每个人在听到自己的同伴差点因为别人的失误而死的时候，会有些愤怒也是在所难免的吧？伯格诺夫娜，你确定杨小姐是发生了情绪失控，而不是正常地对此感到愤怒吗？”

“是的，上校，我很确定杨小姐当时的情绪绝对不正常。”

卡罗耶夫上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做好了决定。

“好吧，我会把这件事情进行上报的。”

杨双叶的精神状态可能不是他们的主要关注对象，但与她相关的情报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上校认为这件事情有上报给军部的价值。

“那么继续，伯格诺夫娜，你对薛先生的看法如何？”

“薛先生吗…？”

维斯托莉雅抬起头，眼睛看向了右上角，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她跟薛蕴长两度交锋时的过程。

“他就跟资料上记载的一样，应该没有接受过多长时间的格斗技训练，出手时的动作还不太熟练。”

虽然连续两次自己都是被他一击放倒的，但每当薛蕴长摆出架势的时候，那种刚刚脱离格斗技学徒时期的青涩感就暴露了出来。

“不过他应该有一些伏击相关的实战经验，并且擅长制定行动计划。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认为他有非常大的潜力。”

把电梯破坏到只剩最后一座的决定做得非常果断，而维斯托莉雅在电梯间被他奇袭的经历也依然历历在目。

但是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还有，上校，关于薛先生，我…嗯…。”

由于实在是太奇怪了，以至于维斯托莉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件事情。

“不要急，伯格诺夫娜，这里很安全，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

卡罗耶夫上校显然也意识到了维斯托莉雅这有些奇怪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看样子，亲历过现场的她确实发现了一些透过监控录像的模糊画面看不见的东西。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上校，我发现薛先生的右眼有着另一个瞳孔，或者说，也有可能是他长着第三个眼球。”

离奇到完全超出卡罗耶夫上校理解能力的结论从维斯托莉雅的口中说出，让这个中年男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