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呼啦啦……

凶猛的水声在山谷间回响,刚才肖义南和姚依依躺着的地方,已经被洪水彻底淹没。

肖义南和姚依依已经不在原地,他们被冲走了。

真的被冲走了。

不过他们没死,也没有急着排队转生去异世界当主角。

两个人依旧相拥在一起,随着洪水的冲击不断的远去。

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因为洪水的裹挟而撞得头破血流,此刻在他们的身边,水流婉转,如丝一般将他们包裹,就好像有一个气囊一样,他们虽然也跟着水流在不断的向下游冲去,却没有剧烈的翻滚冲撞。

不光如此,如丝的水流在肖义南的手掌间流淌,刚才还栓的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了的麻绳,就好像泡涨了的面条一样,反倒是自己从他的手腕上滑落了下来。

唇分,两个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们看向四周,原本凶猛的水流,就好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正将他们温柔的捧在手中。

不管外面冲击的多么凶猛,对于他们来说,却没有任何汹涌的感觉。

直到他们到了下游的一处浅滩,两个人随着水流被冲到了岸上,周围的水流这才再次变得凶猛,狠狠的扑打在他们身上。

“啊!啊!”姚依依不知所措的惊呼。

肖义南已经抱起了她,三两下跑出了浅滩,到了水流击打不到的地方。

等他公主抱的将她带到树林边,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们,我们没死?”姚依依即便已经离开了水中,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她回头看着稍许昏暗的夜色下,咆哮的水流,他们真的从这凶猛的水流中逃出来了?

“应该是吧。”

肖义南也觉得不可置信,毕竟刚才的事情,真的无法用自己学到的任何科学道理可以解释得通。

“会不会是我们两个其实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鬼魂的状态?”姚依依依旧迷信,甚至更加迷信。

肖义南搂着她的腰,将她放下:“是不是鬼,回去不就知道了。”

“哎哟,钉到我的脚了!”姚依依立刻垫着脚尖跳了起来,她落下的时候,踩到断掉的树枝了。

关键她现在是光着脚丫子的,不但板鞋没了,就连袜子都没有。

肖义南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看她白皙小巧的脚板,挺漂亮的脚,如果是在平时的话,肖义南一定会觉得这双脚真的很可爱,忍不住都有一种想让人握在手里**两下的冲动。

可是现在,他非但没有一丁点那种想法,甚至胃还有些难受。

她抬起脚背看了看,有一丝嫣红的鲜血,正从细嫩的脚面渗出来。

“哎呀,我流血了!”

肖义南翻了个白眼:“这应该能证明你不是鬼了吧。”

然后他立刻蹲了下来,把她的小脚拿到面前看了看,还好,没有树枝残留什么的,破口也不深,应该没多大问题。

“有手帕没有?”

姚依依慌忙摇头:“我会死吗?”

“看样子不容易。”

他说着捡起一块棱角比较尖锐的石头,然后扯过她的白色T恤。

“你干什么?”姚依依蒙了。

“既然没手帕,那就只能用你的衣服先把伤口包起来了。”

“干嘛不用你的?”姚依依愕然问道。

“我这校服两百块一套,要是弄坏了你赔我啊!”

他说着已经下手,给衣服割出来了一条口子。

刺啦!

衣服撕开了,可是也撕大了,甚至都把胸口给暴露了出来!

“啊!可我这衣服是名牌的,两千一件的!”

肖义南的手一顿。

姚依依已经慌张的遮住了露出了大半的腰身,虽然她原先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甚至在死之前还想把自己奉献给他,可是现在大家不用死了,自己这冰清玉洁的身体,自然是不能被他看去。

“两千多就买了一件质量这么差的衣服,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肖义南再用力。

刺啦!

撕下来老大的一块布。

“啊,你耍流氓!”姚依依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这种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孤男寡女他还撕了自己的衣服,就连内衣都漏了出来。

好恐怖啊!

“别动!”

肖义南抓着她的脚踝,冷冷的说道。

姚依依立刻闭嘴,她只能死死的把破损的衣服抱住,以保护胸前正在暴露的春光。

肖义南先给她把伤口擦了一下,再给她简单的包扎起来,消毒什么的就没办法了,别说他的口水没有丝毫消毒的效果,就算有,他也不想让姚依依占了便宜。

等伤口包扎好后,他转过了身,把后背亮给她:“上来。”

“我能走。”

虽然心里慌张又羞恼,不过今天没有连累肖义南和自己一起死,姚依依的心里突然无比的开心和满足,至少这下就不用如此歉疚的想着下辈子给他当牛做马了。

“上来。”肖义南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姚依依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霸道,她顺从的就好像一只小绵羊,终于放开了抱在胸前的双手,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有球冲撞了过来,而且气压十足,即便姑娘的身体整个的压在了他的背上,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气球的弹力。

肖义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球!

姚依依也感觉到了那份尴尬,好在他背对着自己,不用看到他的脸,让她没有了刚才那么慌乱。

“你冷吗?”

“是啊!冷的都打哆嗦了!”

肖义南反手抓住他的大腿,湿透的牛仔裤传来的是紧致的弹力,十足的张力,带来的是Q弹的触感。

姚依依也仿佛触电一样,浑身酥软无力。

刚才两个人被绑在一起,那是身不由己,就算想躲开也不行,现在他们能分开了,偏偏又分不开,两个人还是只能紧紧的依靠在一起。

她放开了身心,也放松了身体,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背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

“南哥哥,不死真好!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肖义南扶着她的大腿起身,虽然饿了一天,而且还在河里被绑了那么久,甚至衣服都湿透了,肖义南却感觉身体里有的是力气。

真奇怪。

哪里来的能量呢?

肯定不是美少女口水炖丝袜提供的卡路里。

辛亏只是袜子,不是别的什么更奇怪的物件。

他背着姚依依,小心的在茂密的树林边走着,这里山高林密,他一时间还没办法离开河谷,只能先往前面走一段路,看看情况再说。

幸好绑匪没有脱自己的鞋子和袜子,真是万幸。

他一边寻路,一边问姚依依:“现在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姚依依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鼻息扑打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热热的。

肖义南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冷吗?”

“难不成你还想把你两千块的烂T恤脱给我穿?”肖义南心里是有些生气的,今天这破事,把他的生活打了个稀巴烂不说,甚至还差点一命呜呼。

要不是对方是姚依依,肖义南估计能把对方摁在水里闷死得了。

关键这姚依依也是气人,一件事情说了几次,都能找话题给绕开,说出来会死啊!

姚依依把脑袋在他的肩膀上换了一面,脸朝外的看着旁边正在汹涌咆哮的河水。

“我是一个身负厄运的女孩,只要靠近我身边的人,只要对我好的人,最后一定会遭受厄运甚至死去的。”

“别说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说事情,先从你这些年去哪儿说起吧,看样子我们今晚有不少时间聊天了。”

肖义南看向山边,太阳的光芒已经从山顶消失,光线正在迅速变得昏暗。

天黑之前,他们想离开这片山区肯定是没办法了。

他把姚依依在身后抖动了一下。

不是为了让她的球给自己按摩。

而是因为她的头发正在摩擦着自己的脖子。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脖子上,凉凉的,痒痒的。

姚依依被抖得浑身颤抖,她更用力的环住了肖义南的脖子。

“当年啊,当年其实我也记得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有一天,突然有几个人开车来我们家里,其中一个人说是我的爸爸,然后我就和妈妈跟他走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样貌模糊的男人,和一个瘦小的姑娘,姑娘听说要从此离开那破旧的房子,要去住漂亮豪华的大房子了,哭的是那么的伤心。

她不要去住大房子,不要去过好生活,她只要和南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别的她什么都不想要。

可惜她太弱小,她的意愿就和她的身体一样,不但左右不了别人,甚至都决定不了自己。

肖义南惊讶:“你找到爸爸了?你这些年都和你爸在一起?”

“算,也不算。”

“什么意思?”

姚依依将脸颊在肖义南的肩膀上摩擦了几下,让自己靠着他肩膀的姿势更舒服一些。

“因为我是厄运女孩,只要在我身边的亲人,都会死的,那个男人,他死了,而且妈妈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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