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能搞懂社会主义接班人究竟是什么人。

但经过沈知行的一番讲解,陈老头倒是立即明白了安眠丹改进后的配方。

不过可惜的是,要想在短时间内达到沈知行所炼制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了,至少二十年内是没希望了。

归根结底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在于药方上,而在于炼制过程中的技术上。

沈知行刚才接近完美的炼制过程,可以说是无法复制,这已经超出了配方所能达到的限度。

简单点说,陈老头现在的状态就是——

脑子:我会了!

手:不,你不会。

这倒也正常。

毕竟对于一个三阶左右的炼丹师来说,难度颇高的技巧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想要真正学会,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长时间的经验才行。

但炼制的途中,如果能有前人指点,自然是事半功倍。

陈老头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将眼前的少年留在自己的店铺里就显得非常重要。

想到这一点后,原本面色僵硬的陈老头立即挤出了满脸笑容:“公子,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沈知行笑了笑,报上了名字。

陈老头连连点头,道:“好名字啊,沈公子,不知道可否为小老儿的店炼制丹药?价钱好说!”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明明先前主动提出要当炼丹师的沈知行并没有应答,反倒是慢悠悠地在铺子内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小友,你这是?”陈老头不解的问道。

“嫌待遇不够?你放心,只要你来我店里,咱俩平起平坐,不,咱俩干脆拜把子,有我老陈一口吃的就绝对少不了你。”

沈知行听得是哭笑不得,你一白发老头和人拜把子,那不是占便宜呢么。

再过会他怕陈老头当场搞什么歃血为盟之类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于是他开口道:“陈老板,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间铺子现在不在您手里吧?”

话音刚落,陈老头脸色异样,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沈知行,出声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没必要瞒着。”沈知行注意到陈老头脸上表情的变化,摇摇头道:“我在陆家林莫那里看到你这间铺子的地契了。”

这是昨天夜里,沈知行掏林莫口袋时无意看到的,本来他也没在意,但在今天看见店铺招牌之后他就想了起来,这才有了刚才的想法。

陈老头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索性直说了,这间铺子,确实已经不属于我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知行疑惑地问道。“这间铺子怎么会到陆家手里去了?”

“这事儿啊就说来话长喽。”

陈老头摸了摸花白的头发也坐了下来,酝酿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了。

“我们家辈辈都是炼丹的,我祖上曾经还帮圣祖炼过丹,几十年前我也曾有幸见过圣祖一面。”

说这话时,陈老头的脸上隐隐透露出自豪的神色。

沈知行疑惑道:“既然如此,又怎会到店铺都保不住的地步?”

已是黄昏,门外的夕阳映照在陈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

沉默了一会后,陈老头问道:“血海花,听说过吗?”

沈知行闻言一怔,点了点头。

血海花,这玩意就算不是修士也都有所耳闻。

它的效果和名字一样霸道,盛开之处,便为血海。

之所以叫血海花,倒不是这朵花本身有多强,而是它能吸引方圆近百里的妖兽。

这花原本是用作狩猎,在野外清剿妖兽的奇物,然而却在几年前被魔修偷盗,让其开在了一座城池的中央。

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如此恐怖的兽群规模,几乎完整地屠杀了一整座城池的人。

当支援赶到时,就只剩下了满地血肉和断壁残垣。

沈知行不解的看着陈老头,说道:“当初让锦林城一夜间变为人间炼狱的邪物,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说这干什么?”

陈老头双眼紧闭:“那场错误,就是我们家族造成的。”

“怎么可能?”

沈知行诧异地反问道。

锦林城的血海花,传闻中是魔君亲手种下的,这才有了后来的惨剧。

而现在有个平平无奇的老头说当年人间炼狱和他有关,估计任谁听了都不信。

原本一直没出声的林清秋眉头微皱,道:“你是八大家族里陈氏的后人?”

陈老头睁开略显浑浊的双眼,注视着林清秋:“没想到啊,现在竟然还有知道八大家族陈氏的人,姑娘你的来头也不小吧。”

沈知行扯了扯嘴角,她岂止是来头不小,圣祖要是还活着估计都得宠着她。

林清秋淡道:“丢失血海花的药引,也算是间接导致锦林城变为炼狱的原因,这么说来你们家族还真是’功不可没’。”

陈老头露出沉重的神情,微微点头,道:“没错,所以说现在的都是报应啊。”

沈知行听的云里雾里的,楞道:“什么药引?什么报应?什么玩意啊?”

陈老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血海花并不是种下之后就会开花的,它需要药引。”

“在这世上,只有我们家族才会炼制血海花的药引,当初药引被盗,害死一城百姓,这一切都是我们家族的过错。”

“我们家族现在就是过街老鼠,陆家正是知道了此事,这才以此为要挟,强行夺走了这间店铺的地契。”

沈知行开口道:“那你现在把这事儿告诉我们,没关系?”

陈老头摆了摆手:“无所谓了,我不愿意为陆家做事,他们迟早会说出来的,到时候就人尽皆知了。”

“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沈知行顿了顿,问道:“既然你们家族这么危险,那是怎么容许你们活到现在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沈知行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这么危险的存在,竟然没有被直接抹杀,以除后患?

陈老头对于如此直言不讳的提问,先是苦涩地笑了笑,然后答道:“因为在这世上,只有我们家族的人能让盛开的血海花再凋零。”

“上一次丢失的药引太多,足以再一次让血海花重现人间,所以我们家族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沈知行微微一愣。

魔修要是再有屠杀的念头,必然会先杀了能让血海花凋零的陈家。

这么说来,陈家如果死了就相当于是一个信号。

怪不得这陈家如今没有被控制起来。

感情是这家人已经被当成鱼饵了。

“陈老头。”沈知行笑眯眯地看着陈老头,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拿回你的地契,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陈老头狐疑地问道:“你有办法?先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听听。”

沈知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道:“我要成为这里名义上的老板,所有东西都为我所用,当然作为交换,地契归你,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属于你的。”

陈老头闻言嘴角一抽。

好你个臭小子,原来早就馋上了铺子里的炼丹材料和器具。

可陈老头转念一想他刚才惊艳的表现,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拿回地契,况且由他执掌这间店铺也肯定能让丹药发扬光大。

念及此,陈老头点了点头。

长舒一口气后他感叹道:“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本事,我也不必如此发愁了。”

沈知行刚想谦虚几句。

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小胖子陈首贵也姓陈。

他爹好像也是个卖丹药的。

等等,他们该不会是一家人吧?

想到这,沈知行实在没忍住,于是出声问道:“你儿子……是不是挺爱去赌场的?”

陈老头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你儿子是不是还胖的可爱。”沈知行接着问道。

陈老头咽了口口水,道:“胖,但是不可爱,甚至很欠揍。”

沈知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看来就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回想起胖子介绍自己时那句话,沈知行立即脱口而出道:“出生的时候你们家里都说人以冠为首,物以稀为贵,所以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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