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这样看来,我这样的伪装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啊。”

像是在叹气一样,有点无可奈何的感觉,桃这样喃喃自语。

说完她在脸上抹了抹,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就变回了那天被我打破面具时露出的脸,也只有这张脸恐怕才是她真正的脸。

说实话这样的技术让我非常吃惊,明明没有任何魔法波动,却就像是魔法一样,竟然可以让自己换上完全不同的脸什么的。

如果掌握了这样的技术,肯定对以后的任务也能提供某些方面的便利,但可惜的是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

就算向对方讨教,对方也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吧。

“好了,你已经逃不掉了,这次总该向我坦白了吧。”

“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为什么那天会出现在白的店面前,果然你的目的是白吗?那天的骚动也是你引起的吗?”

没有和她多说的意思,我直接对她断言。

这次她已经没有机会逃走了,所以我希望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反正也只是徒劳。

但桃本人却好像并不这么想。

“为什么你能够这样断言呢?上次不也是让我逃掉了吗?”

“明明上次你们的人数还更多的,这次却只有你一个人了啊。”

“一个人的时候反而更自信了,是怎样的道理呢?”

“难道说,是因为其实已经有其他的人埋伏在四周了吗?”

“但是我的侦查魔法并没有探查到其他的气息啊。”

对于她的不解,我并没有让她过多的猜疑,而是直接给了她答案。

“安心吧,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至于我到底能不能抓住你,就让你的身体来寻找答案吧。”

确实就像她说的那样,上次明明在我们人数更多的情况下都让她逃掉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却说她再也逃不掉了,怎么听都像是在逞强。

而她个人的实力也绝对不弱,不是那种简单的就会被我撂倒的对手。

但是啊,这次和上次已经不一样了,可别以为所有的事情还会是一样的结果啊。

这样想着,在我的话音落地的瞬间,冲了上去。

面对我的攻势,她自然也是马上摆好了架势,准备接下来并伺机反击。

然而这次的攻防战却从一开始的结果就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所料。

从第一击开始,再到接着出现的第二击、第三击、第四击她就被我全面的压制,一点都没有能够反击的趋势。

只是靠着自己深厚的格斗功底才能够勉强支撑住,没有被我一击击溃。

“为什么?”

太过难以置信的事情,让她的表情变得非常惊讶与压抑,甚至于不小心从嘴中吐出了这样的疑惑。

也对,毕竟再怎么说也不过只是过去了几个星期,再怎么变化,双方的实力虽然原本就有差距,但也不会被突然拉到如此之大,甚至到了快要碾压的程度。

但是啊…

“我说过了吧,我拥有‘绝对记忆’这个固有魔法。”

“只要有一次被眼睛捕获到的场景就再也不会忘记,并且能够像影像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回看,而且是一点细节都不放过的那种。”

“你以为自从那天你逃走了之后,我到底研究了多少次那时候的战斗记录,又是多么想要抓住你啊。”

别看我平时都大大咧咧的,什么事情都冲在前面,但我可是白shou里面首屈一指的头脑派,用脑袋干活才是我的首要工作。

任何对手,只要不是实力差距太过巨大,在第二次交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情况下都基本不存在赢过我的可能。

这次也,自然不例外。

听完我的话,桃下意识的咬紧下唇,皱起眉头,情绪变得低沉。

或许是对现在的状况感到棘手,认识到了再不想想办法恐怕就真的会被我抓住的事实。

于是,悄悄的,她的嘴唇再次开始起伏。

“太天真了,以为同样的手段还能用第二次吗?”

我的手轻易的突破了她的防御,击中了她的下巴,打断了她的咏唱。

她刚才又想像上次那样,边抵御我的攻击,边咏唱魔法,然后逃离。

恐怕是想着虽然被这样一直压制着,但光是咏唱魔法恐怕还是不成问题。

但哪有这样的好事情,我早就防着她这一手了,每次的攻击都留有余力,就是为了在她准备咏唱的时候伺机打断。

短时间的急速攻防会消耗大量的体力,这种情况就算换成魔法师的双方也毫不例外。

桃此刻的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好几次防御也显得不是那么及时,以至于被我弄得下盘有些不稳,脚步有些虚浮。

嘴唇更是早早的就抿在了一起,屏住了呼吸,压抑着自己心中焦躁的情绪。

前面好几次她都尝试咏唱魔法,却都是被我无情的打断,最后只能用魔力来加持自身,勉强抵抗。

然而这也并不是长久之计。

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要不了多久她恐怕就会因为脱力而被我抓住。

到时候她会被怎么样就是我说了算了。

这样想着,即便同样疲惫,我也进一步的加快了攻势,企图更早一步的抓住她。

然而…

桃的身上突然闪耀起了血红色的光芒,然后一瞬间就将我与她所站立的场所淹没。

等光芒结束以后,只有半跪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一脸难以置信的桃以及被双方都非常熟悉的魔法阵所包围而毫发无伤的我。

“为什么?”

即便是身负重伤,桃还是挣扎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刚才使用的是魔法师之间类似自爆的魔法,也是少数的几种不需要咏唱就能使用的魔法之一。

一般只有在绝境的情况,想要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魔法。

一旦使用就不能指望自己能够完好的可能。

然而就是这样的魔法,此刻却没能在我身上造成任何伤势。

怎么可能?

任谁都会想。

但是她的‘为什么’却并不是问的这个。

她的‘为什么’是…

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瞬间施展出魔法?

为什么你竟然施展的还是这个魔法?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有急着抓她,当然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

“有个人曾经告诉过我。”

“魔法这种东西就是奇迹存在本身。”

说着,抬起了手,魔法的火焰形成的花在我的手心出现,盘旋。

“而将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能够随心所欲的东西才能被配得上称之为是奇迹。”

“所以…”

“将只见过一次的魔法再次重现,甚至不需要咏唱就瞬间发动都只不过是奇迹的一环而已。”

“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后握紧手掌,熄灭。

刚才我使用的就是上次桃阻止我攻击那两只禽兽时使用的魔法。

虽然只见过一次,然而‘绝对记忆’完美记录下了这个魔法的所有符文,所以关于这个魔法的相关原理我已经全部研究透彻。

其次虽然不知道这个魔法的咏唱咒语,但凭借从白那里学到的魔法理念,就算不能像白那样真的像使用奇迹一样,随心所欲的使用魔法,但总结出自己的使用方法也总是不成问题。

所以这虽然只是半吊子的奇迹,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毫无疑问的真正的奇迹。

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魔法对于桃来说一定很重要吧,所以她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也仍然挣扎得这样问我。

并且如此的不可置信,如此的…

不甘。

但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去关心这些的闲心,说实话她到底有什么内情都无所谓,要不是有依的关系,就算她现在就这样死了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现在我想要知道的只有她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对于白又有怎样的目的,其它的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于是我就这样靠近她,准备对她进行一些处理,不然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而死去也说不定。

然后…

“原本以为你这么久没回来是去干什么了?没想到是竟然差点在这里被人抓住了吗?废物。”

等回过神来,眼睛就已经是平视地面的状态,脸紧紧的贴在地上,有被地上的沙子摩擦的触感。

全身四肢都没有多少知觉,像是被人一口气打了大剂量的麻醉而不能动弹。

而明明没有多少知觉,身体却是感到了烫。

红色的,黑色的,烫的,烫的,烫的,红色的,烫的,烫的…

冷的。

接着,就是传到耳中的没有听到过的男人的冷漠又陌生的声音。

以及虚弱的桃勉强着说出的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师…傅。”

刚才发生了些什么吗?

我有了这样的疑惑。

但脑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却不能像往常那样正常运转。

晕乎乎的,不是很清醒。

好奇怪啊。

完全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些什么,甚至对现在的状况都不是很了解。

我…现在是趴在地上吗?

对于这一点我都不能确定。

连视线也非常的模糊,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红纱一样。

“算了,本来就对你没有多大期待,这种情况也算是预料之中。”

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后桃再次回应。

“非…常…抱歉,师…傅。”

没有头绪的我移动眼球,将视线移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朦胧的看到的是逞强扶着墙壁站起的桃以及站在她面前的金发独臂的中年男人。

那是一个典型英伦风的帅气中年男人,即便现在看起来年纪大了一些,而且有些不修边幅,但仍然无法掩饰他身上的魅力。

然而从这样的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却是巨大的恐惧,与难以承受的压抑。

漆黑的衣服将他包裹融入夜色。

他的眼睛既冷漠又疯狂,那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睛。

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真正不择手段的那种人。

这种人非常的危险,是必须警惕的存在。

必须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依她们。

桃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被她称为师傅的危险存在。

我有了这样的想法,然后想要跟着想法行动。

手和脚却是毫无反应。

明明能够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明明虽然知觉感到麻痹,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它们在的。

然而对它们发出的信息却如同沉入了大海的小石头,永远失去了音讯。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动不了?

我不是很明白。

一团浆糊的大脑,已经连这种事情都想不明白了。

只是突然感觉到热,感觉到烫,感觉到冷,感觉到凉。

思绪已经快中断了…

“我已经为了你施展了不会死程度的治愈魔法,剩下的小伤你自己回去处理。”

中年的男人再次开口了,接着桃连忙回应。

“谢…谢师傅。”

然后踌躇着接着开口。

“但是…这个人要怎么办呢?”

“先治疗处理一下再关起来吗?”

“治疗?”

“为什么?”

男人反问,再自答。

“直接杀了就是。”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需要从她们身上知道的事情了,完全不需要再做这种麻烦的事情。”

“而且以她现在的状态,再做什么都没用了。”

“刚才我的魔法已经碾碎了她的四肢以及身体中的大部分内脏。”

“现在只是靠着魔力的存在才吊着一个气苟延残喘,就算放着不管要不了多久也会擅自死掉的吧。”

听完男人的话,桃喃喃自语。

“是…吗…”

却不知道是因为伤没好完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有些低沉。

原…来如此…

我…就要死了吗…

难怪身体…一点都动不了,还感觉这…么…奇怪…

但是…这和那些人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既…没有感到痛,也…没有感到难受,甚至连…传说中的走马灯也没有出现…

只是…感到烫…只是…感到冷…

仅仅…感到烫…仅仅…感到冷…

黑的…红的…黑的红的红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红的红的冷的烫的烫的冷的烫的烫的烫的烫的烫的烫的冷的冷的冷的冷的冷的冷的冷的…

冷的冷的冷的冷的…

白的…

白…

白的…

白的…

白的白的白的…

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

白…

你在哪里…

好想…见你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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