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于沐灵儿和陈玄可能存在的“可怖背景”,杨启主动令人撤开,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余诗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无天的二人离开,不敢再有所阻拦。

上升到了九大圣地的事务,一旦有闪失,怕是整个余家都会万劫不复。

余诗瑶有些死脑筋,但不是傻子,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

忧心忡忡的她,在杨启等一众高手护卫下,回到了在东阳郡下榻的一处豪华别院,静谧雅致的书房里。

须发尽白但身体健硕、目露威光的老者……前宰相余松,余诗瑶的爷爷,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逼人,面容平淡但不怒自威。

他收到余诗瑶和杨启的回报后,手抚长须陷入了长足的思考。

余松的背后,孙女余诗瑶和护卫统领杨启静默地等待。

他们的脸上,对于陈玄二人的惊惧,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消退多少。

“想不到,这小小的东阳郡,竟然这般卧虎藏龙。”老者眼眸低垂,发出感叹。

余松对于杨启十分熟知,知道他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

“可是,爷爷。”余诗瑶柳眉微皱着,提出疑问:“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陈玄和余诗瑶,一直居住在东阳郡,从没离开过,怎么想也不像是太一圣道的人呢。”

“他们是不是太一圣道的弟子,这件事并不重要。”

老成的余松轻声解释:“不说那个神秘无比的陈家子弟陈玄……纵使沐灵儿只是传言的一流高手,以她这可怖的资质也会被各大势力盯上。二人这么多年来平安无事,背后定有高人存在。”

杨启神情一肃,追问:“老爷,我们应当怎么做?”

“爷爷,放他们那样胡作非为,真的合适吗?”余诗瑶对于小巷里发生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余松对着余诗瑶无奈一笑,“你呀你,还是太过年轻了些。”

“诶?”余诗瑶微愣,“爷爷,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呀?”

“他们,那个叫做陈玄的少年,看起来胡闹。根据你们说道的消息,恐怕他做这些事是有着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东阳郡陈家和赵家之间的恩怨,只要稍微调查一下便知……陈玄少年,怕是在逼迫某人表明立场,站队。”

“站队?某人?那是谁?为什么陈玄要这样做?”

“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余松摇了摇头,没打算多说。

余诗瑶轻启朱唇想要追问,看余松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的模样,乖巧地闭上了嘴。

每当余松呈现出这样的姿态,就表明遇到了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

能让一位曾经位极人臣的老者,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必然是相当重大的大事。

沉默了一会。

余松颇有感慨地开口:“这东阳郡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不过是一处浅滩……游龙飞凰终究是要飞向高远之地。”

余诗瑶不满地嘟起嘴,“一个女扮男装的变态,又是仙人跳又是打劫……这样的小家子气,哪里有什么游龙飞凰的气势呀。”

余松对此也是有些莞尔,“终究是年轻人,做起事情来倒是有些不拘一格。比我们这样的老家伙,要放得开。”

“爷爷,你怎么连这都夸他们呀。”余诗瑶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他们可是说过,要绑架你的宝贝孙女换赎金呢。”

“怕只是个玩笑罢了。”余松一眼看破。

余诗瑶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究是无力地垂下头,咬牙切齿地抱怨:“那个叫陈玄的家伙,老是戏弄我。气死我了!”

余松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那说明,他对你还是有些好感。”

“诶?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余诗瑶俏脸一红,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安,“可是,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什么的……是不是太……太……”

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余诗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内心的感受才好。

余松见状,用眼神示意杨启离开。

“属下告退。”杨启会意,快步走出书房,关上了房门。

随之,烛光幽幽的书房里,剩下了爷孙俩。

余松目光柔和地看着余诗瑶忸怩的姿态,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瑶儿,你最好不要喜欢上陈玄。”

“爷爷……”

余诗瑶一怔,脸上变幻的表情,几分羞恼难掩忧伤,“为什么这么说?”

余松两只枯瘦有力的手,按在了余诗瑶的香肩上,语气语重心长:“你争不过那个沐灵儿。”

“我才没打算争!”

余诗瑶突然大喊出声,娇躯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着。

随即,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道歉:“对不起爷爷,我不该对你这么大声说话。”

“我们爷孙俩,不用在意这么多礼节。”余松宽慰一笑,柔声劝慰:“瑶儿,爷爷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不上一般的男子,更知道你的眼光向来不凡。”

“爷爷,你想说什么呢?”

余诗瑶不解,自己的爷爷为什么突然又开始夸自己。

“罢了罢了……”

余松突然又叹了一口气,宠溺地抚摸余诗瑶的头,“有些事情,我们这些老人多说无益。爷爷只是希望,你趁着用情未深尽早回头。”

余诗瑶默然。

过了一会,她反应了过来,羞恼地地抬起头争辩:“爷爷,我才不会喜欢上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呢。”

“最好是这样。”余松不置可否,说出了预测:“根据陈玄少年最近做的事情。怕是不久后,他就会离开这东阳郡。”

“他打算去哪?”余诗瑶连忙询问。

“天下之大,谁说的清呢。”余松摇了摇头,“他最近在做的事情,想必都是为了解决掉后顾之忧。”

“什么后顾之忧?”

“对他来说,后顾之忧也只有陈家了。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哦。”余诗瑶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瑶儿……”

“爷爷,之前来见你的那个女孩,是什么人?”

余诗瑶为了转移了敏感话题,打断了余松的说教。

“姬无月……前大周皇朝越来越不安分了。”

余松喃喃着,紧锁起眉头:“近些年边疆战事频发、藩王也都不安定。大虞未来几年,怕是要内忧外患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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