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一心惦记着叶青儿的病情，无法专心致志的画稿，更是没办法反复咀嚼剧情。
此时的牧凡，灵台清明，没什么烦心事儿，也就更容易集中注意力了。
而且，这次和之前不同。
这一次，红渊带来了绝情崖上三名绘画技巧最为高超的弟子过来，帮助牧凡。
说白了，就是给牧凡当助手来了。
一张草稿画完后，牧凡又用细毛笔，以红蓝两色的墨水在上面加上备注和上色注意事项，便交给了一旁的女弟子。
有了牧凡的备注，女弟子们后续加工的速度也非常快。加上本就十分优秀的画功，所以画出来的成稿，牧凡非常满意。
甚至比牧凡自己单独画的还要优秀数倍。
两个时辰之后，一章的画稿就全部完成了。女弟子们舒活着筋骨，而牧凡则倒了一杯毛尖茶，细细品了起来。
至于红渊，竟然翘着大长腿，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银樽搁那喝酒呢。
淡淡的酒香四溢开来，牧凡闻得有点馋了。
这时，一名盘着头发，五官精巧，肤色白皙的姑娘走到了牧凡身边。
“那个，牧公子。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对您说。”
女弟子很明显是有些放不开的，眼神闪躲，扭扭捏捏。牧凡倒是磊落大方，嘎巴嘎巴的掰了几下手指后，坦然道。
“要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矫情。有话就直接说嘛，扭扭捏捏的干甚。”
女弟子一听，便是坦然开口，不再扭捏。
“牧公子，实不相瞒。这几天由于绝情崖筹备灵境大会，山上的弟子也有不少被指派下去采购物料。而过程中，我们竟然发现了您的绘本，已经被人私自抄录，并以此买卖赚得了不少的收益。”
牧凡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
“我去！怎么到哪都有盗版！”
“盗版？”
“没事儿，你不用管我，继续说就可以了。”
女弟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继续说了起来。
“您的绘本，从凤舞九天开始，到一些男性向的作品，都有被抄录过。而且从仙山势力，一直传播到凡间的九州大陆之上。影响力之广，据说连九州大陆中，王朝的王室成员，都有看过您的绘本。”
“虽然您的影响力已经上去了，可是就收益这方面，却全都让那些私自抄录并且一起盈利的人，揣进了兜里。”
“而且，据下山采购的弟子们汇报，这些私自抄录的人，竟然还慢慢的变成了具有一定规模的组织，而且纪律极为严明。”
听到这，牧凡是真的怒了。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盗版商了。
牧凡不讨厌看盗版的，毕竟囊中羞涩也着实是没有办法。可是那些靠盗版盈利的人，牧凡简直恨得牙痒痒。
当初还没穿越的时候，牧凡就为了盗版，伤透了脑筋。
如今都来到修真世界了，还是离不开这帮人。
这帮杀千刀的。
“牧公子。您既是凤舞九天的作者，也是我们的偶像。所以，我们希望能帮您出一份力。”
关于盗版，牧凡知道。
这事儿吧，其实根本就没办法根绝的。
只要有人想看，那么盗版就永远会存在。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得要从源头开始。
牧凡托着下巴沉着脸，望着面前逐渐冷却的杯中茶思考着解决办法。而坐在床上的红渊，则对几个弟子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们下去。
而她自己，则是捏着银樽坐在了牧凡的对面。
“牧公子，看你满面愁容，想必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吧。”
牧凡瞥了一眼红渊：“哦？既然红渊掌门这么说了，想必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红渊交替了一下翘起来得到大长腿，抿了一口杯中酒后，极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优雅而又充满自信。
“不如你和我绝情崖合作，怎么样？”
“合作？”
“你负责绘制原稿，而我则要你的独家代理权，然后负责抄录，运营和销售。同时，我也可以以此来打击盗版。”
“无论是正规渠道销售所得，还是打击盗版得到的收益，你二我八进行分配。你看如何？”
说出这番话的红渊，脸上尽是意味深长的笑容。牧凡见此，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才是红渊大半夜找他的真正目的啊。
所谓的交易和五章画稿，都不过是引子罢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合作这个话题引出来。然后在借势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张。
看似是在替牧凡着想，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红渊的操控之中。
这个女人，不好惹啊。
“二八分的话，也的的确确算得上有诚意。可是，我想知道，你要如何打击盗版呢？”
牧凡便见红渊的眼睛一亮，随即将身子凑了过去。
“我呢，是这样打算的......”
......
红渊的想法，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简单粗暴。
出现一个盗版商，就打压一个。
以绝情崖的资源和地位，要想针对一个盗版商，岂不是信手拈来。
同时，绝情崖再以万仙盟旗下，四大门派之一的身份对外施压，以此来达到根据盗版的目的。
不过，这个办法太过于被动。实际实施起来，也不一定有什么成效。牧凡听完，不是很满意。
红渊看出了牧凡的心中所想，便开口提问。
“看牧公子的样子，是对我的方法不满意啊。”
“你的方法太过于被动，而且消耗的人力物力过于庞杂，一句话讲就是不合算。而我，则有一个更方便，更易于管控，同时效果也更好的办法。”
红渊一听，也是来了精神。
“牧公子请讲。”
“我的方法，是这样的......”
牧凡一边讲述着自己的办法，同时手腕一抖，从纳戒里甩出了一枚卡片出来。
......
牧凡是这样想的。
既然要从根源处杜绝盗版，就要想办法在绘本之外，再加上无法抄录和复制的附加品。
而这个附加品，就是牧凡手里捏着的卡片。
这东西，学名叫做镭射卡片。
是牧凡在穿越之前，小时候经常收集的小卡片。
由于修真的世界里并没有现代化的加工设备，所以牧凡便用真气覆盖于卡片纸上，制作出具有镭射卡片效果的假象。
牧凡手中卡片上的人物，正是凤舞九天绘本里的女主角。
微微向左一翻，会出现女主角拔剑而立的英姿飒爽形象。
平放的时候，则是长剑入鞘，单手叉腰的战立姿势。
而微微向右翻转，则是女主角拔剑时一不小心弄掉了剑，一脸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
当然，除了女主角之外，牧凡还制作了很多凤舞九天绘本中，其他角色的卡片。
每个角色，又有种类繁多的服装和造型。甚至连每个节气的限定款，牧凡都做了出来。
这样一来，这个小卡片，就同时拥有观赏价值，收藏价值和集换价值了。最重要的就是对于九州大陆的人来讲，想要复制的话成本太高，做盗版根本不合算。
红渊望着牧凡手里不断变化形象的卡片，眼睛里放出了兴奋的光芒。
“牧公子，没想到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牧凡将卡片轻轻推到红渊面前，随后自信一笑。
“如果我确定要和绝情崖合作的话，这张卡片的制作方法，我会在之后交给你们的。”
“这么说的话，牧公子其实还是有与绝情崖合作的意向的咯。”
“当然。”
牧凡其实早就想过找人合作赚钱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门路。如今红渊主动提出来，而且绝情崖姑娘们的画工也的确数一数二，所以从他的角度，自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而且。
过去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如今既然有培养弟子的打算，那么灵犀山自然要从里到外翻新一遍。
而且，随着弟子修为不断增长，服食的丹药也会越来越高级，数量同样会变得更多。
弟子们使用的武器装备需要花钱买，弟子们学习的功法秘籍需要花钱买，弟子们服食的丹药灵药需要花钱买。
如果有一日灵犀山壮大了，入门的弟子越来越多。
需要的钱，简直就会成指数增长。
钱钱钱，都是钱啊！
牧凡不能再继续划水了，再不动真格的，这灵犀山可就要真的破产了。
“只不过，一方面我要绘制原稿，一方面我还要提供新的限定卡片。所以这个分成，需要再涨一些才行。”
“我七你三？”
“红渊掌门，我不喜欢讨价还价。一口价，我要所有净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五。同意，咱们便可以继续谈。不同意，咱们便就此打住。”
“百分之......三十五？”
“就是说，一百灵石的净利润，我要拿走三十五块灵石。以此类推。”
红渊心中的底价，其实是五五开。
牧凡的一口价，完全在她的承受范围内，甚至还高出了预期。她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牧公子，很高兴和你合作。”
牧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凤舞九天的运营效果我很满意的话，之后我的全部女性向绘本，我都会与你合作的。到时候，你们绝情崖最赚钱的生意，恐怕就不是炼制丹药，而是售卖绘本了。”
“此话当真？”
“当然。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事情。算不上交易，就是一个请求罢了。”
“牧公子请讲。”
“我的弟子们如今才刚刚踏入筑基，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我虽然会炼制丹药，可不会种灵草。所以，以后我希望能以一个最低的折扣，购买你们绝情崖上的灵草。”
红渊一听，非常敞亮的喝了一大口杯中酒。
灵犀山这才多大，弟子不过十个。
需要的灵草，对于她绝情崖来讲，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如果能交下牧凡这个朋友，也当真是比划算的买卖。
“牧公子，咱们既然已经合作了，那么我这里也再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每个月，除了给你们答应好的灵石报酬之外，我还会根据你的需求，为你提供灵草。”
“数量种类，你尽管提便是了。”
牧凡脸上平淡如水，可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可是你说的哈，红渊掌门！
我的炼丹术，可是相当耗费灵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