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杜文询带着许长安等人,直接奔赴到了洛阳的西城一带,这边原本是军营所驻扎的地方,但现在,驻扎的士兵则是调遣到了城东,特地空出来这么一块地给宗族人士所居住。

而这里,一共有三个宗门,无昭,长云,逍遥,基本上是玄洲南部数一数二的宗门,占据了大概几十万平方米的面积,驻扎了四千余人,如果有精锐这种东西,说的大概就是洛阳。

毕竟关隘之口,破了便可长驱直入,逼近长安,再抵圣地。

而落到了长云宗所属的地带,杜文询就搀扶着许长安走下了法器,在路上他已经稍微治疗了一下许长安的伤势,但还不够,得躺着。

不过后者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向,杜文询只好无奈的随着对方的意向。

此时的城西内走走动动的人虽不算多,但还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也已见怪不怪,这几天看到的不下百起,在红线爆发的战斗天天都有,伤者也自然有。

接着杜文询便开始千里传音,联络陈寒,之前此行让她先走便去寻来师傅。

不过传回的话语却有点微妙。

“师尊现在在城东……按照师傅的习惯,我们现在应该不要去打扰他才是对的,而且,师尊的脾气不是那种无由来就会帮人的性格。”

“……”

杜文询听罢,沉默了会儿后,无奈道:

“罢了,我带着人亲自去找师尊,人已经不可再拖,多一秒就是多一分的危险。”

那头见状,没有阻止,只是有点疑惑道:

“你为何要为他们做到这步?”

杜文询愣了愣……然后苦笑道。

“在下心地善良吧。”

语毕,半响后,那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就掐断了联络,似乎是对杜文询感觉到了无语。

其实杜文询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真的是心地善良?——若不是今天早上出门之时,左右眼皮合着一起跳动的话,他大概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心地善良而不是别的。

回过了头来,杜文询看了看许长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份疑惑,开口问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面?”

许长安抱着夏依沫,心不在焉的轻摇头:

“不曾记过相识。”

“好吧……是在下唐突了。”杜文询见状,只好回身,脸色变得平常,虽然他的心中一直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听着许长安的回应,杜文询也只好放弃纠结。

接着再次动身,杜文询带着许长安等人又前往了城东那一块。

此时城东这边人来人往,就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关于战乱所带来的慌乱、焦躁,依旧歌舞升平,满满的市井之风,小街小贩,书生小姐,皆在于街上,只不过多了一些修仙之人混与其中。

他们大多快步走之,毫不关心周边发生的事物。

杜文询也带着许长安等人快步串与人流之中,没有飞行,因为上头的规矩不可在凡人面前过多展露,自然而然就收敛了起来,但就算这样也在路上受到了不少的目光。

想来是寻常百姓哪里能看得到修仙之人,更别提这一个个境界不凡,光是闲聊与饭后都能够说上几壶——但此时更多吸引瞩目的,是抱着夏依沫跟在身后的许长安。

他们大多窃窃私语,疑惑为什么受了伤不去找医馆反而来这边。

许长安也有点困惑……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边。

看着周边的景象,虽然杜文询跟他说此行是去找师傅而不是找圣人时,心中已然明了,但按道理来讲所谓高人,不一般都坐与城府或其他清静之地,怎会在这般喧哗之所?

许长安不解,但就算不解,这时只好跟着杜文询走着,因为最后的希望都在这里了。

“没事的……”许长安低语。

没一会儿,几人便停在了一家食肆的门前,等候多时的陈寒看着许长安等人,面露不悦的对杜文询道:

“你居然还真的把他们都带来了。”

杜文询无奈道:“救人要紧,师尊呢?”

“正在二楼隔间和逍遥宗的圣女闲谈,大概还要一会儿,我已经和师尊说过此事,师尊已经同意,只不过此期间内,师尊嘱咐切记不可打扰,言二人在讨论功法心诀。”

杜文询听罢,邹眉直接吐槽道:

“一个真人境的和一个结婴境的长聊功法?……我听错了?而且聊功法心诀之事不在宗门内,反而来这花街酒巷之地……”

“等等,“杜文询脸色一变,直叫道,”卧槽,师尊该不会又是看上了逍遥宗的圣女了吧?上次他惹出来的祸还是掌门亲自压下去的!”

“这逍遥宗的圣女又拜在君长遥门下,而君长遥的师尊又是青涛圣人……完了完了,这次掌门也难办了,师尊应该还没得手吧?!”

陈寒也微微邹眉,最后无奈道:

“静观其变。”

“可是现在不是静观其变的时候才对!“杜文询坐立不安,有点急躁,”师尊他做事向来没有分寸,这般关头万一闹出此等丑事,我都感觉没有颜面,更别提掌门了。”

“那你想怎么办?”

听到这话,杜文询一顿,露出思索,随后连连拍手:

“冲进去跟师傅当面说明情况,劝走逍遥宗圣女,让她明白二十岁的少女和百来岁油腻大叔的爱情故事是没有结果的,再者,当下人命大于天,师傅会理解我的……嗯,就这么办,师者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吾辈修仙之人,最看重的即为仁道,区区儿女情长,何足挂齿。”

杜文询义正言辞。

陈寒点头,平静道:

“嗯,应该会理解,只是事后少不了千遍《规戒》和小鞋子穿了,今年的俸禄大概也会被剥去五成。”

“……”

杜文询听罢,顿时表情凝固,随后烦躁抓着头发,脸上露出深深的麻烦,满是头疼。

最后变成了自问自的叹息:

“那这般该如何是好?”

陈寒回头,打算回应,可明明是杜文询说的话,她却看了一眼许长安。

随后冷声道。

“等。”

杜文询动作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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