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着一切死者的死亡之神啊,永居于无暗深渊的君主,请将一切安宁与寂静赐予他们吧。赞美您,伟大的死亡之神,奈落。”

虽然没有任何人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在这一个瞬间,所有的人似乎都在这一刻听见了这一个声音。

这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古怪语言,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没有人能听懂才对,但是实际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的意思。

这个声音似乎是轻声的低语,似乎又是悠扬的歌唱,最后化作寂静的呢喃,即使你堵住耳朵,他也会出现在你的脑海之中,仿佛在亲吻你的灵魂。

嗯...

别误会。

这可不是洛兰搞的鬼,主要他喵的这个台词实在有些尴尬,听的他老脸都有点红了。

这东西其实是奈落自己弄出来的,当年在古老的年代中,有一群驱使着寒鸦和秃鹫的人信奉着奈落,并且请求他赐予一道永续加持的魔法来传递神的威名。

虽然奈落没什么兴趣,只想着自闭和睡觉,但是耐不住这群信徒有事没事给他来上两句,就连把他惹生气了直接弄死一群,别人还以为这是‘神的呼喊’,于是一大群人扑棱棱的就上吊了。

最后他扛不住嫌麻烦就还是弄了一个,这是一道连接着‘死亡’权能的永续魔法。

每当有强大的死亡之力被唤醒之时,连接着世界本源的‘死亡’权能,便会苏醒过来。

很显然...这一点,此时的法蒂完全符合,因为她现在所使用的,便是洛兰通过‘虚假的真实’所赋予的‘死亡’权能,然后以第一狱权能进行增幅,最终通过奈瑟瑞尔的能核投射出去。

变成了一只...

真正的灰色版西伯利亚大尾巴狗。

不仅外表变化了,就连品种都给你直接改喽!

战场之上,三个嘶吼着的头颅合为一体,身躯上赤红色的火焰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撮灰白色的毛发,散发出浓浓死寂的气味。

而他的敌人,那些原本束缚着他,并且开始不断吸收着巨犬体内的魔力的怪物。

不...

那一个浑身长满触手的神祇,但他现在却虚弱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蜷缩成一团,在不断的翻滚着,身上的每一个触手都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仿佛承受着什么可怕的痛苦一般。

嗯...

其实就是如此。

“死亡”

这对于一切的生者而言,都是和他们的身体完全矛盾的力量。

人们既无法容纳他,也无法掌握他。

寻常的人被‘死亡’的神力附身之后,只会虚弱的走向衰亡。

但是...

若是当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数‘生命之力’的巨大肉块呢?他是献祭之源,是血肉之魔。

他甚至不是仅仅沾染了这些死寂的力量,而是妄图去‘献祭’和吸收他。

那么答案很简单,应该是...

“砰!”

如同烟花一般炸裂。

当然...

那是普通的血肉怪物。

而祂..

是神!

所以现在祂正痛苦的挣扎着,无数死亡和生命的力量在祂的体内不断的产生而又中和。

属于奈落的‘死亡’和属于安哈祖的‘血肉’在不断交融,这是一种来自于生命本源上的冲突,是死亡恶魔奈落和献祭恶魔安哈祖自诞生之初便水火不容的法则。

纵使是安哈祖的本体到来,都会感到痛苦,更别提现在这只是一个没有理智的神孽罢了。

安哈祖的身躯之上,无数的触手拍打着大地,将它抽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一路蔓延至沙漠之中,大量的沙土凹陷进去,整个灰沙城都摇晃起来,城墙在他们面前崩塌,建筑在神威面前毁灭。

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内。

“地震!地震!快跑!”

城内的人们惊慌的大喊着,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只知道此时的灰沙城正面临着一场灾难。

他们原本也相信老骑士长所说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提尔会庇护着每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当那一只血红的魔眼升在空中然后被一只巨犬吞下之时,他们便动摇了。

而这一次的地震,更是成为了压断他们心中‘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神不会拯救他们,也不会保护他们,他们能够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孕妇。

所有灰沙城中活着的人都冲出了房屋,走向了街道和广场,求生的本能占据着每一个人的内心,逃出去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就连被圣骑士们要求来维持城内秩序的士兵也都加入了奔跑的人群,疯狂的向着城外涌去。

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圣骑士的谎言,这是宗教之间的战争,他们既没有能力保护灰沙城,提尔也不会庇护大家。

“骗子!都是骗子!”

“该死的恩佐!骗子!言而无信的骗子!”

“没有神!也没有人会庇护我们!”

就这样疯狂的人们涌向了城市的外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有无数的人没有死在地震之下,而是死在他们往日亲朋好友的脚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所有陷入疯狂之中的人,似乎感觉时间...忽然停滞了那么一秒。

所有的人,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世界...

猛的安静了下来。

当然...

只有一秒。

但是这也足够了。

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秒之中,这猛烈的地震就已经停滞了下来。

所有他们又准备开始行动,继续用肉体来践踏他们的同胞们。

但是很可惜...

“呆在原地,谁动...谁死!”

冰冷而又没有情感的声音穿过他们的耳朵,熄灭了所有的恐惧和悲伤。

因为他们感觉到了...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永恒寂静之中的恐惧。

简单...而又有效。

他们艰难的看向头顶,只看见一片残破的黑袍和一柄漆黑的镰刀。

而它的主人,此时正藏匿在一片废墟之后,露出了心悸并且沮丧的表情。

‘还好...赶上了。’

‘果然....我还是太没用了。就连主人交给我的任务都没法完成,最后竟然还要主人用魔法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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