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你听过童话吗?”已经走到剧院外的雷尔克微笑着向自己的同伴问道。
“回陛下,在父母健在时,属下曾听过一些。”
“那就好办了。”雷尔克靠在椅子上,这里听不到那恼人的歌声,能让他的大脑重新恢复清晰,“那你一定知道我要说的这个故事。”
……
啪!
伴随着一声“唔~~”的悲鸣,阿尔萨斯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愤怒的吸血鬼立马向身后看去,寻找胆敢对自己脑袋下手的家伙,却发现每一个人都在将一切注意力都投向舞台上。
而身边的那只狐狸,却把帽子盖在脸上打起了鼾。
找不到罪犯的阿尔萨斯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舞台上,歌声暂歇,现在是一个华丽的转场,花瓣和纯白的羽毛飘然落下,在恢弘的交响乐合奏中,舞台上的三个女孩,显得如此纯洁,美丽。
只是片刻,就将阿尔萨斯的视线重新吸引了回去,痴迷地远远眺望。
一丝不和谐的破空声,像故意扰乱合唱的噪音般,由远及近,飘过阿尔萨斯头顶。
也将还未完全浸入音乐的阿尔萨斯彻底惊醒了。
随后,是数十发!数百发!
从四面八方而来,目标却只有一个——坐在第一排那个满头白发之人!
灯还未亮,除了阿尔萨斯外,没有人能看到这片隐藏在黑暗中的雨
谁?究竟是什么人?
阿尔萨斯并没有向第一排跑去,反而翻过人群向外跑去,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清楚,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在数百支齐发的利箭中救下一个人。
与其冲上去买一送一不如先把凶手抓住。
歌声停止,随之而来的是惊呼声,大骂声,哭泣声。
幕布的最后一点光,近了,很近了。
推开这扇门,阿尔萨斯就能离开这里,找到那胆敢在数千人眼皮底下刺杀的杀手组织。
不过,门却先一步被打开了。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卫兵几乎一瞬间就鱼贯而入。
将原本巨大的出口全部堵住。
好快?帝都的守卫什么时候出警这么迅速了?
还没等阿尔萨斯反应过来,巨大的力量已经将她整个人按倒。
“大人,这里有可疑人物!”
啃了一地泥的阿尔萨斯用力地扬起头,看向眼前的黑影。
“嗯,不仅是可疑人物,甚至是熟人呢。”
黑影缓缓蹲下,注视着阿尔萨斯。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克拉克轻轻捡起阿尔萨斯在刚才的挣扎中掉落的面具,细细端详着,好一会儿才询问道“血族小姐,别告诉我,你去落枫街乞讨是为了买参加这场演唱会的门票。”
“咱是正经合法的商人,门票也是买的,你没有权利对我使用暴力。”话音刚落,身后巨大的力量再次加重了几分。
“疼疼疼,你们是想把我的手臂卸下来吗!?”
“对付吸血鬼,哪怕把手脚全卸下来都不保险,何况,还是你这种根本猜不到思绪的女性。”
绝对是公报私仇!
看着这个娘炮得意无比的笑容阿尔萨斯更加坚定了咬他一顿的想法,不过当务之急依旧是赶紧脱身去剧院外寻找线索。
阿尔萨斯也只能按住心头的怒火,尽可能心平气和说道:
“有人袭击了我们,是至少有一百人而且训练极其有素的暗杀部队,如果让这股势力在帝都徘徊,很可能会危及陛下的……”
“父王!!!”
无比凄惨的哭声,从阿尔萨斯身后传来,仿佛天地也为之悸动
父王?骗人吧?那个人是……
仿佛什么东西坍塌一般,阿尔萨斯心中原本的沉稳刹那间消失了。
“刺客可能还在周围!保护公主殿下!”
克拉克手一挥,只留下少部分人守住门口,大量的士兵直接拔出武器,向剧院深处跑去。
“父王!?”一脸焦急的雷尔克从卫生间奔出,路过克拉克和阿尔萨斯这里,“克拉克!父王怎么了?”
先前去卫生间的王子殿下,现在才出来。
数千人齐齐跪下,看向这位未来的王,不,如果皇帝已死,那他现在已经是王了。
“回殿下,陛下他刚才遭到刺客袭击……很可能……”
“刺客!?不,不可能,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防御,怎么可能……”
克拉克咬着牙,跪倒在地:
“殿下,我们的守卫午饭全部被下药,在属下来到这里时,只看到所有人睡成一片,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怪人通过传送卷轴离开。”
雷尔克双眼无神,冷汗直流,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
“殿下,属下疏忽职守罪该万死,请殿下对其他人网开一面。”
说罢拔出腰间的匕首向自己的脖颈刺去。
一切来的太突然,速度快到就连近在咫尺的守卫都没有反应回来。
鲜血流出,刺穿的,却不是克拉克的脖子,
而是,雷尔克的手掌。
“克拉克!你这个笨蛋!”泪水从雷尔克的脸颊流下,和鲜血一同,沙哑的声音,声嘶底里的怒吼,甚至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若死了,谁能在我犯错时提醒我!?”
“克拉克,你护驾有功,何罪之有?”
声音,是从前排传来的,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却让原本愤怒的雷尔克万分欣喜:
“父王!”
雷尔克跪下身,向着前面看去。
苍老虚弱的王,此刻却犹如天神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身体上,哪有一丝箭伤?
“父王这个坏人!就会骗我!”艾丽西娅一边哭着,一边扑到父王怀里。
“哈哈,如果我刚才不假死,那群刺客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皇帝宠溺的摸着艾丽西娅乌黑的秀发,随后向众人做了一个虚托的动作,笑道“诸位平身吧,今天的我只是一个陪子女出门的父亲,不是帝国的皇帝。”
人群窸窸窣窣起身,却依旧没有人敢太大声的说话。
“帝国皇室的光之神庇护?”斜躺在座位上的狐狸取下了盖在脸上的帽子,伸了一个懒腰,双眼眯起,“这个演出可比精灵的歌声有趣多了。”
手指掏了掏耳朵,狐狸取出里面的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