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家猫南北服装店对模特的要求还挺严格的。
从回到宿舍拿起手机联系他们的客服，到整个宿舍的女生都睡着了，期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一直都在不停地拍照拍短视频。
动作不对，重拍；相机抖动了一下，重拍；角度有问题，再来一张；照片曝光度不足，重来……
因为我是在女生宿舍里拍的，我的床也不是那种少女一般的粉色系，外面的阳光很难全部照进来，以至于宿舍里的日光灯成了唯一的光源，照片稍微暗一点都不行。
幸运的是，1点半左右，我总算是在那个客服和老板的“刁难”下拍完了所有的短视频和照片。
“辛苦了。”
在看到那个客服小圆发来的肯定表情后，我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这几百块钱也不好赚啊……
“另外我们老板刚才说有个私人问题想请教您。”
随后，这名客服又给我发来了消息：“老板让我问一下，您真的已经满16岁了吗？”
“我17岁了。”
我在聊天窗口回复道：“而且还有一个多月就满18，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我们给你发过去的袜子都是均码36码的，但是看照片您穿着似乎还有些大，老板说感觉像是小孩子的脚。”
“我确实已经年满16岁了，脚小是天生的。”
想了想我又回复道：“花狸猫必须要年满16岁才可以注册，这点还请放心。”
过了一会儿，这个客服小圆发来了一段语音信息。
点开，可以听到这段语音是一个成熟男性说的——
“啊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因为从照片上看你的脚真的是太小太可爱了，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准备进军二次元这个市场嘛，我们不单单经营袜子，以后还有一些Cos服，裙子这些，刚才经过讨论我们公司一致希望让你做这个……形象代言人，以后可能类似的合作会有很多。”
我刚听完，客服又发来了一段语音：
“所以我们就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已经成年了，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
我点开语音录入，压低声音对着录音孔说道：“可以理解。”
随着国家对于未成年这块监管的加重，因为未成年而引起的纠纷在最近一段时间是愈演愈烈。
比如几个月前的某直播平台未成年退款跑路事件，因为平台管理不当，某个未成年人给自己账号冲了近两百万元，打赏了一大堆主播，随后又以“我是未成年”申请了退款。
这种事情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既然是未成年，打赏无效，那么退就退呗，主播就当没收到过打赏不行吗？
然而问题是，这里面的资金流水空缺并不是单纯的“退钱”就能填平的。
主播这种和小说作者差不多，大多数的收入都需要缴纳高额的税，一般这个比例接近20%，也就是说你打赏给主播一万元，平台吃掉一半五千元，主播只能拿到剩下那五千元的80%，也就是4000元，剩下的那1000块钱要上交给国家。
平台也是同理，平台的收入也是会有一部分要交税的。
然而未成年那边退钱，打赏了多少钱就退多少，平台和主播总不能去找税务局要求把之前纳税的钱再要回来吧？
其次，大多数的主播对于巨额打赏都有一定的礼物相赠。
比如我是英雄联盟王者荣耀主播，你打赏我小电视，打赏我一个超级火箭，打赏我666元，那么我负责把你的号打到大师，打到星耀，你突然把这个钱退了，我之前辛辛苦苦打的单子怎么算？
所以，在类似的事情上演了无数次以后，各大公司对于“未成年”这个字眼也渐渐敏感了起来。
类似我这种情况，如果我真的未满16岁，那么我和这个“猫南北”公司的“合约”就是非法的，他们属于雇佣童工，闹到法院未成年这边我是必赢的。
“理解万岁，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们会再通知您。”
听了我的回复后，猫南北的客服很快便发来了一个金馆长的表情：“大概两天后，我们会把合作相关的合同发过去，一共两份，您保留一份，另一份签好字再发回来就可以了。”
“行。”
我想了想，又在聊天窗输入了这么一行字：“那……你们寄过来的这五双袜子，我还需要寄回去吗？”
猫南北的客服发了一个“震撼狗妈”的图片，随后，那边沉默了大概十秒钟的样子：“老板说，最好是寄过来，他有个朋友想要。”
“那算了，谢谢你们的礼物。”
我赶紧回复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午睡了。”
“嗯，祝您有个好梦。”
把手机拿到电脑桌接上充电线，点开了联系人，我盯着妈妈的电话号码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
大人的事……那就交给大人处理吧。
这种时候相信妈妈他们可能会比较好一些，我打过去估计妈妈还会认为我心思不在学习上被爷爷的事情影响到了，反而还会因此而内疚。
人生啊……
放下手机，我到卫生间简单地刷了个牙，重新回到床上穿上了新的睡眠袜子，将四糸奈兔子玩偶抱到了怀里。
可累死我了今天……
拉过一边的毛巾被，我抱着兔子玩偶，望着宿舍的天花板。
爷爷走了，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也跟着“走”了，虽然在去海边的路上顺手帮了一个落魄的路人，可是内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好累好累。
想着今天早晨在海滩上练习伪声的情景，我闭上了眼睛。
闭昕雪，努力吧。
……
下午，因为没有设闹钟，加上又是大东区又是南凪区几乎将半个香草市都跑遍了，累得不行的我睡到快三点才醒过来。
这也是我在成为女孩子后，第一次午休睡这么长的时间。
“唔啊……”
打着哈欠，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宿舍，我从床上爬了下来，拔掉了手机的充电线，走到洗手池前。
随后，我看到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的姿势有些糟糕，镜子里的女孩头上竖着一根非常明显的呆毛。
伸出手，我接了一点水倒到了头上，试图将那一撮头发压下去。
无果。
好吧……反正下午也不用出去，随便你了。
伸了个懒腰，我洗了把脸，喝了点水，把宿舍的门打开。
这个下午为小说存点稿吧，顺便帮蒋雨晴她们卖卖货。
想想反正这边是女生宿舍，大家都是女孩子，我干脆不换衣服了，就这么穿着睡裙坐到了自己的电脑前，开始码字——
“变成了女孩子，有好多东西都不适应。”
“像是小裙子什么的，还有生理期……”
小说这一块，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天赋。
上辈子选择这个职业，当一个自由职业者纯粹是因为那时候身体过度劳累希望可以自由安排时间调理一下。
我不属于那种一上来随随便便写一本就爆火的作者类型，不过因为多多少少也写了几年，签约我自认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网文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撰稿，网文基本上是个初中生都能写，只要遣词造句及格，句子通顺没语病，那写出来的网文就可以说合格了。
至于能不能写得火爆、赚大钱，就取决于这个作者写出来的东西符不符合大众审美了。
比如现在看书的一万人中有九千个纯爱党，一百个牛头人，你放着大众偏爱的东西不去写，写个牛头人，那肯定是要扑街的。
以我的水平，目前为止只能说是“可以赚零花钱”的程度。
这个世界天火小说网的全勤奖励是300元，上架了之后提高到小全勤500元，大全勤1000元，按照我现在的水平，签约不是问题，然后一张月票作者可以收入5毛钱，每个月骗个200左右的月票，50块钱左右的打赏，加上全勤，应该能赚个500元左右。
至于上架以及后面的订阅，这个我就不是很能确定了，毕竟自己一直以来写的内容都不太能贴近大众审美，虽然上辈子我为此研究了很久，却一直都研究不透这个东西。
时间就这么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中缓缓流逝。
期间不断有其她宿舍的女生进来要买东西，我每一次都按照记忆中酒店服务员的模样热情地招待了她们。
“哒哒哒哒哒……”
可能是换成了女孩子的身体，不是很适应用女生娇小的手来码字，上辈子原本一个小时能写2000字左右的我，一个下午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只写了1900字左右，加上之前每天挤时间写的一百字两百字，勉强凑成了一章3000字的章节。
“距离可以发表至少还要存五章左右……”
下午五点左右，关闭了码字软件的我伸了个懒腰。
生活不易，小雪叹气。
小说从上传到可以赚钱，这个周期实在是太长了……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看了看时间，想了想，拨打了陆云的手机。
“怎么样，决定好了吧？今晚去哪里玩？”
“来这边吧。”
电话那边，陆云很快便做出了回复：“我带你去这里的美食街转转，然后租条小船去游神滨河。”
“还是南凪湾对吧？了解。”
我走到阳台：“那对于性格或者服装这一块，你真的不打算提要求吗？”
“这……”
陆云犹豫了一下的样子：“我……可以提要求吗？”
“当然，你是老板，我尽量满足。”
“那……”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你有那种洛丽塔小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