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牧凡眼神依旧冰冷，平淡的开口说道：“女人，如果你脚下的一只蚂蚁问你叫什么，你会回答它吗？”
“你！”
乌晗芝好歹也有着大乘境的修为，竟然被牧凡叫做蚂蚁？！
她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乌晗芝银牙紧咬，紧了紧手里的长枪，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眼中凶光闪过，提枪就要攻击。
可是，就在她准备抬脚的时候，一阵刺痛骨髓的冰冷，让她不由得收回了脚步。
这是来自她灵魂深处的警告。
如果方才她那一脚真的迈出去了，她会死！
“很正确的判断，女人。”
说完，牧凡抬脚，向乌晗芝缓步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牧凡身上的威压就会加重一分。
走出第三步，乌晗芝已经无法站立，微微屈膝，不过仍在强撑。美丽而精致的脸，因痛苦而扭曲起来。
走出六步，乌晗芝已经无法承受牧凡身上的威压，单膝跪地，连抬头看着牧凡都做不到。冷汗顺着脖子滑落，打湿了地面。
走出十步，乌晗芝另一个膝盖也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背上如驼大山，像狗一样死死的趴在地上。
只要牧凡的威压再多上半分，乌晗芝的神魂就会完全湮灭，化作飞灰，成为提升李明曦修为的绝佳补品。
这，便是境界上的完全碾压。
更何况，给乌晗芝带来威压的，不过是小白蛇身体里，牧凡神识的一小部分罢了。
两者之间的差距，正如一粒渺小的尘埃，与头顶上炙热的恒星。
连相提并论，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牧凡没有再增加威压，生怕控制不好力度，一下子把她给搞死了。就这么走到乌晗芝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女人。无论你是谁，我都有信心在弹指间让你灰飞烟灭。纵使你有一万种夺舍我徒弟的理由，而我要灭你，只需要一个理由足矣。”
“你若敢动我的徒弟李明曦一根头发，我便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话落，牧凡右手一抬，插在李明曦面前的长剑，锵的一下从地上飞了出来，在空中旋转数圈后，稳稳的落在了牧凡的手上。
乌晗芝无需抬头，便能察觉到自己头顶上方，那剑芒之中蕴含的霸道真气。
乌晗芝怂了。
“我......不会再夺舍你的徒弟......请你，放过我......”
“放过你？你说要我放你，我就要放你，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牧凡的态度转变的很快，收起了刚才的威严，转而一脸坏笑，俏中带皮，皮中带秀。
掂量着手里的长剑，在她的头顶比划来比划去的，画着圈圈。
“女人，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你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吧。”
“代价......你尽管提......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的神魂留在这姑娘的体内。”
牧凡蹲了下来，凑到乌晗芝的面前，用手里的长剑拍了拍她的脸。
一下比一下用力，直到将乌晗芝白嫩的脸蛋，打的通红。
“你好像误会了些什么，女人。你根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我命令你，你照做，我就会饶你不死。你不照做，我就会杀了你。简单易懂，连刚会说话的孩子都能明白。”
直至此时，乌晗芝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男人，绝不是她能招惹的对象！
“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牧凡笑了，立刻收起了手里的长剑，手腕一甩，眨眼间便变出了一根金色的绳子。
“来吧，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乌晗芝一脸疑惑的望着绳子，脸色微变：“你要干什么？！”
于是，乌晗芝就这么看着牧凡双手握着金色的绳子，一边抻着一边坏笑的向她靠近。
......
牧凡给乌晗芝准备的绳子，名叫捆仙藤，是一个能够给神识加上禁制的上品灵器。
一旦被捆仙藤缠住，除非灵器的拥有者主动解除，否则即便是修为再高，也无法挣脱。
而且，捆仙藤的拥有者，随时都可以催动真气，让被捆者的神识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牧凡亲切的称呼捆仙藤为，遛狗绳。
这东西呢，说白了就是用来拷问的。
如今，乌晗芝正被捆仙藤捆着，里里外外，像是个粽子。
牧凡从头到脚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杀你。因为你既然寄宿在李明曦的意识里，你与她便是一体双魂，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想，在得知了无法夺舍李明曦之后，即便是为了你自己，你也会倾尽全力，在修真之路上帮助李明曦的。”
“所以，以后你就用自己的见识和修为，好好帮助李明曦吧。她如若在修真之路上走的坦荡，我自然不会伤你。甚至，哪天我心情好了，还会帮你一把，助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乌晗芝立刻来了精神。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了，前提是我哪天心情好了，才会帮你。我劝你，还是不要擅自抱有希望，省着到最后失望。”
“......”
此时的乌晗芝脸色难看极了，说真的，她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她生前，可是九州大陆第一猛将，心狠手辣不说，手下的亡魂更是千千万。
什么时候，她竟然会做出像是可怜的小狗一样，对别人摇尾乞怜，乞求施舍的！
真丢人！
牧凡察觉到乌晗芝的脸色变换，不过故意视而不见，继续说道。
“如果李明曦遇到了危机，我允许你暂时控制她的身体。不过，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一旦三分钟时间一到，你还不离开的话......”
话落，牧凡竖起剑指，用真气催动了捆仙藤。
下一个瞬间，乌晗芝只觉得身上的捆仙藤突然变得滚烫，几乎都要把她的皮肤烫的融化掉一般。脑子嗡的一下，意识转瞬间便被拖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然后，仿佛是永无止境的时间长河之中，她体验了一次又一次死亡的感觉。
有被万箭穿心而死。
有被绑石沉江而死。
有被小针一点点挑开皮肉而死。
有被大锤硬生生锤烂了身体而死的。
直到她的意识已经模糊，甚至连痛苦都已经麻木，死亡对她来讲都成为了解脱的时候，牧凡停下了捆仙藤的折磨。
实际上，牧凡发动捆仙藤不过才三秒不到，可是乌晗芝却感觉经历了如同一生般漫长的痛苦折磨。
当她的意识重回现实，只剩下满头的冷汗，还有那颗饱经创伤的心灵。
扑通一声，乌晗芝跪在了地上。
“......我，我不会违逆你的......绝不......”
牧凡望着乌晗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李明曦，牧凡开口道。
“我的徒弟们还在和那只风魔狼搏杀，我就不和你在这细谈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完，牧凡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青烟，飘散而去。
而随着牧凡的离去，乌晗芝身上的**也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只有皮肤上发红的勒痕，证明了她之前所受到的折磨，并不是幻觉。
尽管捆仙藤暂时消失，不过乌晗芝仍能感受道自己的意识里，那股强横的禁制仍在。
只要她有一丝丝的歹意，那比死还要恐怖的经历，她就要再来一遍了。
乌晗芝望着头顶的天空，不甘的咬了咬牙。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