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政治的关系: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延续——卡尔·冯·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凡纳·温德尔走在被柔和的水晶灯光照亮的走廊上,身后侍卫的骑士靴叩击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在响起,这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的心神上,使他本该处于下午茶的悠闲状态下解脱,进入一个国王应有的神态。
他在侍从的簇拥下走进了王宫的会客厅,卢修斯伯爵听到后面的动静后,转头一看是国王陛下,急忙起身将右手搭在左肩上,对国王陛下行礼:“陛下,驻守南境的奥卡姆公爵要和塔利帝国的莱恩大公开战了!奥卡姆大公召集了南境的贵族,没有向王室汇报,绕过了调停和仲裁,主动挑起了这场战争。”
“奥卡姆和莱恩?”凡纳招手让卢修斯坐下,他本人也坐到了沙发主位,在上面调整了一下坐姿,淡然问道:“起因是什么?”
“陛下,起因……有点难以预料,我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
卢修斯伯爵对国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起因的全部。
而凡纳国王听后略微皱起了眉头,这可真是前所未闻,莱恩大公的女儿他之前见过,怎么才一年不到就胖成那样?
而且卢修斯伯爵所讲述的内容,越想漏洞越多,奥卡姆和莱恩都是驻守边境多年的世袭公爵,并且又不是那种在农田里干了一辈子活没见过世面的老农奴,都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可能会跟小辈计较到直接开战吗?
就算这确实是个导火索,让两家同时互相宣战。但卢修斯伯他明明是在宣战前就得到了奥卡姆号召备战的命令。
恐怕两家早已都是万事俱备,只欠借口了吧?
真实的情况,和凡纳国王所想的差不多,宣布战争从来都是为了利益,那个傻叉会为了一句口舌之争而悍然发动一场战争。
双方肯定是为了争夺某种利益而挑起的战争,而战争就是政治的延续,因为政治意图是目的,战争是手段,没有目的的手段永远是不可想象的。
想明白原因后,老国王让卢修斯伯爵下去了。
同时,他也回到王宫大殿,开始思索这次的战事究竟会发生到什么样的地步。
按照卢修斯伯爵所说,他出发时南境贵族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了,无论是强征来的民夫还是雇佣的佣兵,已经接近十万人了。
那么多的人,奥卡姆肯定不会就这么拖着白耗军粮的,估计卢修斯前脚刚走,那边后脚就已经开战了。
从南境到王都,只有一条铺着碎石的王国大道,只连接着葛兰领的城堡,其他路多是泥土路,马车在那种道路上根本跑不快,再加上上面还坐了一个千金大小姐,经不得折腾,所以卢修斯从他的领地来王都足足用了超过一周的时间。
十几天过去了,那南境现在是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国王坐不住了,这场战争无论发展成什么样,他都有接近十万的臣民都被卷入了这场战争,而他们连为什么会发起战争都不知道,只能从流浪诗人和参战佣兵的口中得知一二。
这也是在民间流传各种版本故事的由来了,人们总喜欢靠幻想来骗骗自己,把一件他们不了解的东西脑补成他们能理解的。
国王唤来了王国外交大臣,让他派人联系驻在塔利帝国的王国大使,同时他也宣召塔利帝国的帝国大使,准备和对方商议,看看能不能套出塔利帝国对这场战争的态度。
最后,他同时也派人去联系了黑山和高陵两个王国,准备随时应对更大的威胁。
做完这一切,他也有些疲惫了,宣召,会见,安排国家任务,和那帮官僚和桀骜的大使打交道掏空了他的精力与时间。
看着镜子里已经花白的头发,暗淡无光的脸色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象树皮一样粗糙,纵然经常疗养和使用魔药,也依然挽救不了他那老去的身体。
国王把目光从镜子上移开,他在书房内看着王国历代国王的画像,心有所感:终有一天,他也要被挂在那面墙上。现在,他必须强打起精神,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直至为王国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
又是一个星期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在这个逐渐转凉的雾月是个不多见的好日子,至少格林觉得自己那身适合秋季气候的家居服穿着有点热了,看来又是到了这个秋老虎发作的季节。
被迫起了个大早的格林伸了个懒腰,一边打哈欠一边回想起早上那惊魂一幕,到现在还映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话说这人啊,就离开八卦和闲言碎语。
自从格林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亚人族的小萝莉担任女仆后,王子内阁的下人们表面上不敢在格林面前说些什么,私下里可是一直在议论妮娜的身份和她与王子殿下的关系。
担心她与王子殿下之间可能有什么关系,又惧怕妮娜的亚人族身份。所以杂役和下人也都不敢靠近她,也就在无意之间孤立了妮娜这个新来的仆人。
而妮娜也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察言观色后,发现格林确实和她遇到的那些人类不一样。
记得自己刚来到这个王子内阁时,她在内心里依然存着几分恐惧,害怕眼前这个少年出尔反尔。
得益于亚人的听力,即使格林在和查理咬耳朵说话,但妮娜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来如此吗?
妮娜心想道,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位王子也只是馋她身子罢了。她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毕竟,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
但这位王子殿下并没有表现出她预料的那种急不可耐,进去那幢富丽堂皇的大房子后,王子把她丢给了一位穿着唯一一件男仆装的中年人,就自顾自地走了。
而那个中年人带着几个穿着女仆服的男仆给她量了身高和三围,随后过了没多久就拿了一件合适的女仆装给她。
然后就是,脱衣、洗浴。她把自己擦洗得干干净净后换上了那身女仆装,竟没想到衣服居然可以如此舒适――它们柔软地贴在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摩擦。
那个人带着自己在这栋大房子里转了两圈,让她熟悉了这里的结构和房间位置就走了。
无所事事的妮娜又转了两圈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带着决意和一丝期待在床上等到了深夜后,她终于熬不住了。
难道王子殿下要玩夜袭?
于是她放心地睡着了――那是妮娜有生以来睡过的最柔软的床,以至于她刚躺上去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睁开眼时已是中午,午餐有专人送到房间里来,面包、奶酪外加一块牛排——当天晚上没人来找她。
她的工作是什么,陪王子睡觉?别人这么说,她也这么想,可事实上王子殿下并没有来临幸她。
殿下看不上我吗?妮娜垂下了毛茸茸的耳朵。一个枯瘦干瘪的亚人奴隶,又怎么可能取得一位王子的欢心呢?
带着沉闷的心情,她将牛排放进嘴里后,妮娜眼泪忍不住冒了出来。
肉汁和胡椒粉混合着在口中化开,口感除了香嫩之外,又因带着几分肉筋,在咀嚼时又多了一份咀劲。肉块当中的油花分布很平均,吃起来香嫩无草腥之外,也可感觉到一股牛油的香味,香料与牛排产生的辛香味反复冲击她的味蕾,直至咽下去后依然充斥口腔。
看着那份牛排和丰盛的早餐,妮娜顿悟了……她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体,又看看这份丰盛的早餐,明白了王子殿下的良苦用心——是要把自己养得丰满一些再享用啊!
认定这个理由后,妮娜充满了干劲,开始补充自己从小流失的营养。
渐渐地,那个干瘦蔫吧的瘦小女孩逐渐恢复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正常体型,连原本小小的胸脯也开始继续发育了,除了从小被囚禁而导致营养不良的个子没长以外,妮娜整个人直接来了一个大变样。
脸蛋儿变得粉嫩细白,柳叶眉下长长的睫毛,眼睛清澈水润,皮肤也由病态的苍白恢复到了正常的白皙,如羊脂般光滑,配上肉感十足的大腿,整个人看起来就和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没什么两样。
似乎,一切都是朝着应有的方向发展了。
除了某位王子迟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以外。
今天早上,在外面忙碌了一天而沉沉睡去的格林起床时突然发现,被子里有动静!
格林疑惑地掀开自己的被子,紧接着他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床上竟然躺在一个肤白貌美前不太凸后有点翘的美少女,她的头上还有着一对狐耳。
这是成精后来报恩了?我不记得自己救过狐狸呀!
带着这样的疑惑,格林仔细观察这个少女终于发现,她是自己救回来的那个亚人,妮娜。
“喂喂喂!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啊。”格林发出来惊讶的叫声。
“早安,殿下。”似乎是听到了格林的叫声,妮娜这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只穿着胸衣和粉色条纹胖次的卡爱少女看着格林的同时,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的?”格林质问道。
“殿下,你讨厌我吗?”少女毛茸茸的耳朵仿佛犯了错误一般垂下:“殿下,这么多天过去了,您始终没来找过我一次,所以我才自作主张的。我在您这里白吃白喝,什么都不做,根本就是个吃白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害怕您一生气,就又把我给卖了。”
少女略带委屈的声音传到格林的耳朵里,打消了他原本想责备对方的念头。
看来是我冷落她了啊。
格林心有所想,他伸手抓住妮娜的肩膀,郑重地对她说道:“抱歉,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情,一直没安排你的事,是我的疏忽。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养着你的。”
“真的?”妮娜的耳朵支棱了起来,兴奋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得到格林肯定的答复,妮娜高兴地在床上蹦起来,待她兴奋劲过去之后,才在格林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多谢殿下,昨晚您搂着我,却啥也没干,我都快要担心死了,还以为您对我没兴趣呢。”
说罢,也不等格林有所反应,便撒欢地跑了出去,留下格林在一旁目瞪口呆。
他摸了摸自己被吻的脸颊,耳畔回想起妮娜临走时说过的话内心不由得大惊!
“我他娘的都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