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几个宗门,以圣女宫为主,各派弟子时常光顾。
各型各色的年轻少男少女出出入入,在此交流谈心,谈天说地。
宗门也许是个严谨的修炼场所,但在这里少年们完全不用顾忌长辈恩师,敞开身心,肆意玩乐。
程木带着百里家主走进会馆,会馆伙计立刻迎了上来。看到程木满脸笑意,看到程木身后的百里家主,登时一愣,但也很快点头致意。
“二位,来小店可有特别需求?若是随便看看,小人可以给二位介绍介绍。”
程木微笑:“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伙计微微一滞,“二位想找的,是何人?”
程木道:“一男一女,都比较年轻,二十岁出头。”
“这样的人……”伙计抿了抿嘴,“符合公子描述的,小店着实多了点。光顾小店的,大多是年轻的少爷小姐。”
“无妨。”程木摆摆手,“我们知道他们在哪儿,你们会馆东南角那片区域,是叫‘话事房’对吧?”
伙计点点头:“不错。”
“他们就在那儿,几号房间我们知道,你只要带我们去便可。”
伙计看了看二人,没有疑惑,如此需求的客人不多,但他不是没见过。
“二位,这边请。”
跟随伙计来到会馆东南角,放眼望去是一片修缮雅致的房区。话事房的作用,主要是供年轻男女交流谈情,单独相处。
“二位客人,便是这儿了。”
“你先去吧,有需要叫你。”
将伙计支开,程木径直走到一个房间门前。
百里家主在程木身后,质问道:“小子,你带来老夫到这种地方,意欲何为?”
“前辈。”程木转过身,朝百里家主微笑,指了指身后的房间:“紫烟小姐,就在这里面。”
“这里?”
百里家主有些惊讶,刚才伙计说“话事房”是年轻男女交流感情的地方,说白了就是约会场所。
“这次,又是哪个混账小子!”
百里家主怒目圆瞪,大步上前冲进房间。房门没锁,房间内,一个年轻女孩双手双脚被绳索紧缚,拴在旁边的栏杆上。
“阿烟!”
女孩正是百里紫烟。此刻百里紫烟脸色苍白,神色恍惚,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
“爷爷……”
百里紫烟慢慢缓过神来,看到面前的百里家主,登时情绪绷不住了,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滴了出来。
“爷爷!”
“阿烟,别怕,爷爷在呢。阿烟,放心,以后爷爷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像安抚年幼的小女孩,百里家主亲切地抚顺百里紫烟的头发。现在百里紫烟劫后余生,正需要一个肩膀依靠。
程木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对爷孙,另一边目光紧盯门外。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身影走进房间,抱着两件衣服和两个香喷喷的包好的餐包。
“紫烟,哥回来喽,你看看你喜欢吃啥……”
身影哼着小曲走进房间,似乎心情愉悦。但看到房间里突然多了两人,先是愣了两秒,随即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六公子!不必跑了,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刚跑几步,却听身后程木大喊。他停住脚步,慢慢转身,百里家主那张严肃的脸已然出现在在他面前。
“爷,爷爷……您怎么来了?”
百里家六少爷,百里紫烟的亲哥哥,百里息此时正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大家都是亲人,从前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他却很不想见到百里家主。
“息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百里家主看到百里息的瞬间,有些诧异。想到程木之前说的一切,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但语气暂且保持着平静。
“爷爷,我,我带紫烟来玩玩儿。紫烟不是刚刚逃出来嘛,我带她出来散散心。”
“散散心?”
百里家主一抹冷笑,“你的意思是,把人双手双脚绑起来,这叫散心?!”
“啊这……”
百里息不断抿着嘴唇,似是思考编造什么借口。
“爷爷,您不懂,这是,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游戏!对,游戏!这个游戏叫做……挣脱,我把紫烟绑起来,是为了测试她能多久挣脱。紫烟刚刚离开那种地方,应该好好玩儿。您就,别掺和了吧!”
“游戏?有人玩游戏把妹妹绑起来,把人吓成那个模样?百里息,老夫从前当你温文尔雅,对紫烟也是极好,不料你竟是这等的衣冠禽兽!”
随着百里家主震怒,一股强大的修为压迫爆炸开来,瞬间席卷整个场地。
周围几个房间里的年轻男女,感受到这股威压,纷纷探出头来。
“前辈,冷静点。”程木顶着压力上前,靠在百里家主耳边,“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咱们还是进房里说吧。”
家丑不可外扬,程木这句话百里家主听得懂,慢慢收起愤怒和威压,转身走进房间。
方才被元婴威压震慑过一次的百里息,此刻已经失去逃跑的念头,乖乖跟着进入房间。
“前辈,既然您看到他就生气,不如让晚辈来问。”
程木走到百里家主身边说道,百里家主看了看百里息,又看了一眼程木,摆了摆手,示意一切交给程木。
“前辈放心,晚辈一定让此人原形毕露。”
程木抱拳,随即走到百里息面前,微微一笑:“六少爷,你可知道,我们如何找到这里的?”
百里息摇摇头。
程木道:“在下一门追踪绝技,六少爷应该听过。无论六少爷跑去何处,在下都能迅速找到。”
百里息瞪了一眼程木,“程木,我当你是朋友,你居然出卖我!”
程木呵呵一笑:“六少爷,在下的确当你是朋友。但你可曾把在下当朋友?”
“为何不曾?”
“若你真的把在下当朋友,为何要与那水晶宫宫主何守望沆瀣一气,泄露我们呕心沥血制定的营救紫烟小姐的计划!”
程木这句话说得很快,百里息有些被吓住了。
百里家主也瞳孔一缩,沧桑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百里息脸颊涨红,目光游离不敢直视程木,显然是心虚了,嘴上还在辩解:“你,你胡说!我何曾与何守望见过面?你这是污蔑!”
“污蔑?”程木冷哼一声,“一个月前见到你时便在你身上下了追踪符,这一月,你去了多少次水晶宫,还需要我说吗?!”
“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百里息吃惊地看着程木,“程木,你卑鄙!你这阴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