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蛇一样延伸的身体，缠上冬奈将她甩了出去，从获自由的脑袋，皱缩的瞳孔，对准她的肩膀就是一口撕咬。
“这张嘴还真是碍事。”冬奈反手用爪子抓住嘴的根部，抵在那里，绫乃无法咬下去，也无法收回合拢。
但冬奈不会就此罢休，细长的黑色指甲在收紧的同时，刺进了绫乃的肌肤，疼痛就像毒药一样在绫乃的身体里扩散。
冬奈的手越抓越紧，看着绫乃挣扎的身体在她的手里因为外部的压力膨胀到爆裂开来的时候停止了动作。
鲜血四溅，染红的衣裳，回眸冲着他笑，“被逃掉了呢。”
沾上的血液很快就化为白烟随风消失，但暗藏在冬奈笑里的寒意，深不见底。
“我可以杀了她吧，春。”
她，是指谁……
——
深夜，春心里想着事情，怎么也睡不去。
冬奈指的她会是他想的那个答案吗，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姐姐。
明天不可能让姐姐去学校的，如果去的话一定会和冬奈再碰上面……该怎么敷衍过去。
春在床上翻来覆去，反正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不要多想了。
水泼在脸上，抹了一下，不幸沾上水的发丝还滴着水珠。
察觉到镜子里的异动，抬头凝视着镜子里对着他笑的身影。
正是被冬奈解决掉的绫乃，明明身体都坏掉了，却还能以这样的方式活着。
“姐姐她有让你到我的房间来监视我吗。”
镜子里的人变化着样貌，一会儿是他的模样，一会儿又是绫乃的样子。
双手抵着镜面，来到更加靠近他的地方。身体的部位紧贴着揉作一团，望着春垂涎欲滴的模样，忍不住舔舐着镜对面他的身影。
“她当然不会让我这么做，甚至知道之后还会毫不留情地把我做掉呢。”明明从后果来说是件可怕的事情，却丝毫不怕被发现的样子，贪婪地低语着。
“不怕我现在去告密吗。”
“为了春怎么都愿意哦。但就算没了我，也还会有其他人，春应该不想被比我还可怕的人缠上吧，好歹我对春的爱意是真的。”
绫乃开始用双手爱抚着自己的五官，像是满足于手中这份精致的杰作，带着对身体原主人炫耀的意味，“这可是春的身体。”
深深的爱意，融于被情欲沾染上温润的双眼，不知是水还是汗的作用，黑色的发丝贴在了那张被打湿的精致脸庞上，妩媚动人。
见了就让人垂涎若渴的场面，还是在深夜任谁都按奈不住躁动的时候。
“啊，春的身体好棒~”
熟悉的呻吟声，让本来想走的春停住了脚步，皱眉地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绫乃已经情欲迷乱的眼眸半掩着，卷而长的睫毛垂落，脸颊染上绯红的色彩。身体止不住前倾，用左手抵着镜子，另一只手则隐藏在下面做着有规律的律动。
“别拿我的脸和声音做那种事……”手抓着水池的边缘，但镜子对面的事情不是他能管到的地方。
“在春不在的时候，只能靠着春的慰藉度过，连这种事情都要剥夺吗。”
迷离的眼神，索要着更多，追寻着不切实际的幻象。
“呐，春，再多给我一点吧。”
虽然被嘱咐了不可以对春动手，但是没办法忍住啊，一想到春会出现在别人的怀抱里，就想要夺过来，不想让任何人触碰到他，看到他，不管是美好的还是悲惨的一面，都要好好地珍藏起来，那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
指甲刮着镜面，呲呲作响回荡在已经无人又漆黑的房间。
要怎么办好呢，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盯着春离去的方向，牙齿不停地啃着指甲，抑制内心涌现的烦躁情绪，另一只手疯了似地刮着镜面。
——
上午，学校里还处在文化节活动的热闹氛围里。
春把最后一点需要的桌椅从教室搬了过来，放在附近的体育仓库里做备用。
当然这么多东西本来他一个人是搬不过来的，好在趁着这个点，教学楼到仓库的路上没什么人，猫变大着身体，忙着帮他偷运东西。
“要我帮忙就早点说嘛，又不是不会帮你，总不能让其他人欺负了你。”
在听说春被班级里的人排斥打法来做后勤，这么多活一个人干，真不是人。猫为春打抱不平。
“谁知道你都去哪里潇洒了。”
春检查完所有东西，抱上一箱水，从仓库走了出去。
“你都有冬奈了，我在旁边不显得多余嘛。”猫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这话说的。
“不过，谢了。”春还是慷慨地表示了谢意，递了它一块糖果，“剩下的回去再给你。”
“客气什么，我们都什么关系了，只要给我好吃的，我肯定站你这边啦。”猫把春给的糖叼在嘴里，兴奋地搓着小手，跳到他的肩头，跟着他离开。
将糖放在掌心，笨拙的爪子剥着糖纸，软垫托着那颗晶莹的糖果，露出望眼欲穿，贪婪的小表情。往空中一抛，昂地一口含进嘴里，满足地动着小嘴，品尝着在嘴里蔓延开来的甜味。
“以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个口味的糖还蛮好吃的~”
“昨天没事吧。”春想到昨天猫要不是有冬奈接着，就受伤了。
“没事是没事……”注意到春质疑的视线，猫怒着眼，炸了毛，揪着他的脸颊，“不过你那一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行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我好歹还帮了你耶。”
然后猫越说越气，“你也不想想，一天到晚缠着你身体的人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春的头被它晃得不行，讨饶道。
“不过要不是冬奈在，我可能真的就交代在那里了。被那家伙的眼神盯着真的是要把我弄死才罢休的感觉，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虽然它现在身体上算是母的，但完全不能理解那种感情。
很可怕吧……昨天冬奈对付完绫乃脸上沾满鲜血冲着他笑的模样还深刻地映在他的脑海里。
春想着猫的话，没注意前面，撞到了人。
“嗷。”手里的东西像是弹到了什么松软的触感，一时不慎松了手。
还好被冬奈接住。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冬奈温柔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在跟猫聊你。”好像心里想的坏话被发现了似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