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突然袭来,整个江夏城都笼罩在滂沱的大雨中。

街上的行人匆忙奔跑,即便是最悠闲的人,也没有心情在这么大的雨中漫步。

清溪旁的清溪巷中间位置,摘月阁三楼,摘月阁的老板伊葇姑娘,正优雅的沏茶,品茶。

茶香弥漫在轻纱荡漾的房间,伴着屋外清脆的雨声,让整片天地似乎都慢了下来。

江夏城的浮躁,纷乱,都被大雨清洗一空,和摘月阁似乎没有了任何关系。

伊葇来到江夏已经五年,几乎没人见过她的真容,坊间只是流传着各种关于她的传说。

有传说摘月阁的老板伊葇姑娘,是一位国色天姿的美人,而且她的实力也强大的足以和女武神昊卿玥抗衡。

也有传说伊葇是一个人面蛇身的半神,可以掌控他人心神,不然摘月阁那几十个冠绝京城的名妓,又哪里会乖乖服从她的盘剥。

反正关于伊葇的传说很多,真正见过她本人的,几乎没有。

因为伊葇每次出现,都戴着一张能够屏蔽神识感知的白色狐狸面具,五年以来,伊葇的真容,倒成了清溪巷最有趣的谈资。

来到清溪巷的客人,总是会百般好奇,想要揭开那张白色狐狸面具,看看面具下那张脸。

每天都有不少朝廷大员和富商,给出不菲的报价,只想揭开面具。

可惜至今无一人成功。

而此刻,伊葇的白色狐狸面具放在茶几旁,窗外有飘落的雨滴溅落在上面,她也没有去碰。

没有了面具的遮挡,那张年轻不过二九芳华,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终于没有了任何遮挡的坦荡出现,可惜,那些想要欣赏面具下真容的人们,依旧无法一堵这绝世容颜。

伊葇放下茶杯,斜靠在软塌上,纤细的小手端着茶杯,目光如水一般的看着窗外的大雨。

这时,一位手下的姑娘敲门步入房间。

姑娘一改平时嬉笑放浪的形象,面色严肃:“阁主,狙神堂今天下午接到一个案子,那边拿不定主意,特让奴婢过来禀报,问问你的意思。”

伊葇依旧慵懒的靠在软塌上,感觉下一刻就会彻底的融入这大雨的午后,成为一幅画似的。

“说。”

“白山县令张顺安,今日找到狙神堂暗牌,委托狙神堂刺杀昊皇书院侧席卫玉南。”

伊葇这才稍许动容,她侧过身子,放下茶杯。

“区区白山县令,能付得起什么代价!卫玉南现在可是整个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要杀他,价钱可不便宜!”

“张顺安带了一张妖帝陵的地图残片,并且许诺,只要卫玉南一死,自然会有人送上地图剩下的部分。”

伊葇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妖帝陵寝的地图?可知真假?”

侍女确定点头:“奴婢已经再三和狙神堂的隐客们确认过了,地图是真的,而且带着封印阵法的解封阵,只要地图能到手,想必妖帝陵寝唾手可得。”

伊葇起身,秀美的眉毛微微轻蹙。

“张顺安一阶白山县令,刚刚被女武神给赶出白山县,怎会有我妖帝陵寝的地图,这背后必然有大势力在利用他,那个张顺安人呢?”

“已经死了!”

“果然如此,有查到是谁下手的么?”

“没有,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张顺安,亲眼看着他在福来巷突然倒地,然后就死了。”

“神国特使?”伊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任何证据直接指向神国。”

“没有证据,就是最明显的证据,这种时候,愿意以妖帝陵寝地图残片,买卫玉南性命的人,整个大岳境内,除了他,本阁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侍女疑惑:“阁主,就算布里亚当众被卫玉南折辱,也大可鼓动神国发兵施压,何必用妖帝陵寝让我们出手?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伊葇妩媚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整个阁楼都亮堂了起来。

“神国其实也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厉害,和大岳打了快一百年,他们就算是快铁,也都快打成泥了!他们现在甚至比大岳都更想和平,不然老百姓全饿死了,就让他们几个长老统治一块戈壁,有什么意思!”

“那地图呢?”

“地图就更好理解了,那是妖帝陵寝,还是地图残片,他们手中有没有全部的地图还不好说,就算有,本阁相信他们也进不了陵寝内部。”

侍女眼前一亮:“就是传说中一样,只有妖族才有机会进入陵寝?”

“所以,一片妖帝陵寝地图的残片,换卫玉南一条命,划得来!”

“那阁主的意思呢?卫玉南可是女武神的弟子,又刚刚开席论道辩倒了童明展,甚至还和皇上密谋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两日整个朝廷异动,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他们具体要做什么,反正卫玉南在其中的作用举足轻重,这时候动他的话,摘月阁的风险实在太大。”

伊葇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她突然下定了主意,原本温和如风的面容瞬间犀利如刀。

“这事本阁亲自处理,你吩咐下去,没有本阁的命令,谁敢对卫玉南动手,格杀勿论。”

“遵命!”

侍女面无表情,抱拳正想告退时,又犹豫着多问了一句。

“灵筱能问阁主一句,阁主打算如何接近卫玉南?要知道现在想靠近他身边可不容易,整个京城,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

伊葇自信的一笑:“灵筱还记得一句话么?”

“请阁主赐教。”

“你的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这个卫玉南不简单!我们想要尽快的弄清楚他的底细,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他的敌人。”

“敌人?”灵筱反倒越发不明白了。

“卫玉南不是开了凤鸣会馆么?我记得登通巷西侧,我们也有一套院子,正好收拾收拾,咱们也开一家摘月会馆,他们玩会员制,那咱们也玩会员制,看看谁玩得过谁。”

“可是凤鸣会馆有彩凤轩和皇上在背后。”灵筱对这个提议明显不怎么看好。

伊葇笑的越发从容:“那个穷皇上能有几个钱?我估计年前他就得把裤子卖了才能把这个年熬过去,一群穷公主就更不顶事,有摘月阁的姑娘们过去助阵,保管凤鸣会馆熬不出三个月就只能关门,到时候,卫玉南的底细,我们自然摸得一清二楚。”

灵筱终于点头:“谨遵阁主法旨,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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