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姜衣阴沉下脸,“我说的不对吗?这样做,对你我都好。”
“我同意你的话,但请你态度好些。”
“我只是提出最适合的建议。”姜衣依旧嘴硬,完全没有一丝歉意,“你要有什么建议你完全可以提出来。”
陈亦厌恶起她来,自顾自的做出决定,并说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最后虚伪的询问意见,她的骨子里的倨傲如此显而易见。
陈亦没有开口,说什么也没用,大概率会被这倨傲的少女否决。
姜衣紧紧盯着他。
空气中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像是等候暴风雨的到来。
两人面前的桌子震动起来。
一行文字浮现:“尽管相恋,情侣间仍有争吵,并不是有什么隔阂,只是暂时忽略了对方的爱意。”
陈亦扯了扯嘴角,这也太能扯了。
姜衣一脸紧张,这东西又能搞出什么鬼要求。
“现在,有两张命运纸牌,请双方挑选一张,并履行纸牌上的要求。”两张粉红色的纸牌出现在桌子中间,外表上完全相同,泛着金属光泽。
姜衣站起身,没有顾及陈亦,抢先挑下左边的纸牌,后者叹了口气,拿起另一张纸牌。
“要求:下午一起逛街。生效时间:下午3点起。”纸牌上还有“具体要求”一栏,上面萦绕着一团迷雾,似乎要到任务时间才会消散。
就在陈亦为这要求头痛的时候。
“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是这种要求!”对坐的姜衣一脸抓狂,狠狠把纸牌摔到桌上。
陈亦好奇地投去目光:“要求:对他说:‘喜欢你’。生效时间:现在。具体要求:他满意为止。”
望着无能狂怒的姜衣,陈亦感到油然的快意。
“喂,我跟你换一张。”姜衣扑上前去,打算争抢陈亦手里的纸牌。陈亦往后退了半米,看着姜衣半个身子探出桌子,胸脯压在桌上,挤成一团,模样十足狼狈。
“警告,纸牌一旦选中不能更换。”
“混账。”姜衣看着桌上的字,低骂一声,有些生无可恋的拿起自己选中的纸牌。
陈亦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好心提醒一下,那张牌的生效时间是现在。”
姜衣恶狠狠的看着他,巴不得让他再超度一次。
她舍不下尊严来委曲求全,摆出一副委屈得气愤的面容,哽着脖颈道:“行,你等着。”
“快点说吧,我会好好听的。”
“混蛋。”姜衣咬了咬牙,反正只是一句话,随随便便说就好了,不用想七想八的。
“我喜欢你。”她压低声音,很快地吐出一句。
“听不见。”
姜衣霎时愣了一下,一脸迷惑。
“我喜欢你。”她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地,傻傻地重复了一遍。
“没有劲,根本听不见。再说一遍。”
姜衣这时才反应过来,看见陈亦捂住耳朵,故意刁难自己。
“别太过分了。”姜衣嗔怒道。
“纸牌上要求是我满意为止。”陈亦指着纸牌,装作无辜道:“声音太小,听不见,重来。”
“你!”姜衣的脸气得涨红,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
陈亦的行为都在底层数据的允许之内,而底层数据是无法反抗的,这点上,更早接触到它的姜衣比陈亦更加清楚。陈亦在合理的利用规则,在规则的保护下,非常不道德的恶心自己。
“我喜欢你!”姜衣大声道。
“根本听不见,重来,这么小声还想谈恋爱?”
谁想跟你谈啊!我谈恋爱大声小声关你什么事啊!
姜衣直觉得心里憋屈。
“我喜欢你!!!”
“听不清,重来,眼睛别往别处看,不准东张西望,重来。”
“你到底怎么才能听见!”
“在这个房间,男朋友说听不见就是听不见,重来。”
“你...你...我...我喜欢你!!!”她最后是吼出来的。
“好,很有精神。”陈亦看见她从脖子到脸蛋涨得通红,艳丽的眸子噙着泪,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也不再刁难姜衣,权当给她个教训。虽说刁难倨傲的她有一种莫名的**。
“任务成功,愿命运眷顾你。奖励:3天寿命。”
姜衣一下瘫倒在椅子上,抹掉额头上的细汗。她捂住发红发烫的脸,许是觉得丢人。
“这次就当作一个教训,我不管你以后怎么对别人。”陈亦没有说出什么好话怜惜,“但对我,你最好态度好些,毕竟以后大家要长期接触了。”
“我...我知道了。”吃一垫长一智,姜衣不敢反驳,气呼呼地应承道。
嘴上如此,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光是报复陈亦的法子,便想了不下十个,其中不乏扔**圈这样的恶毒想法。
陈亦抬头看时钟,发现离三点还有半小时,决定问些实质性的问题。
“你对底层数据有多少了解?”
“...没多少了解,我是上个月才接触到这东西,太恶心了。”姜衣举起杯子,大口喝水。
“...这样吗。”姜衣的回答不出陈亦意料,他决定换个问题,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那么,换个问题,你怎么死的?”陈亦猜测,这个底层数据会寄生在一些肉体已死的茁壮灵魂身上。
姜衣一下噎住了,连忙拍起胸脯,吐出一大口水:“咳咳,差、差点又死了。”
果然,姜衣也是肉体已死,只剩下灵魂。
“你没事吧?”陈亦好意关心道。
姜衣放下杯子,推得远远的,显得心有余悸。
该不会......
陈亦的目光在她和杯子间游离,脑海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这种死法怎么说也不该出现在这个美得带有宿命感的少女身上。
不会真的有人喝水噎死吧,不会吧,不会吧。
姜衣双颊飞红,双腿并拢,踩在踏板上,撇撇嘴,羞怒道:“干嘛,没见过有人喝水噎死啊!”
她羞怒的模样其实蛮好看的。
陈亦没见过,也想不到竟然会荒唐到这种地步。
因此实在难以想象,如金阁寺般的姜衣,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