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一般气运极差，健康状态，精神状态不佳，而健康的正常人很难被鬼所纠缠。
遭遇鬼怪纠缠的人，容易感冒发烧，多梦盗汗，幻听幻视......若是被鬼上身了，那么大概率要去精神病院呆几个月到一辈子。
因此找个妹子帮忙，让林熙鬼上身表白的想法也不好使了。他们的人品算不上圣母，但也不会愿意平白害人。
李沐面无表情的听着余凡所说的话，脸色越发阴沉。
所以我为什么是娘化啊？
虽然对比变成精神病人显然要好不少，但娘化也不是让人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恹恹的坐在位置上，止不住的搓着自己的小臂，好似多搓几下就能长出汗毛似的。
然后他又轻叹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间——刚刚上厕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成了白虎。
不对，女孩子才算白虎，男孩子应该怎么叫？
“你的执念确定是向我表白？”余凡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熙。
林熙眼睛一亮，小脑袋点的飞快。
“那为什么非要鬼上身后才行？现在你跟我表白我也会同意，你要是想跟我逛街看电影我也能陪着。”
“因为……这样没有实感吧？”林熙害羞的低下头，藏在刘海下的眼睛却含情脉脉的看着余凡。
在余凡耳中她的声音依旧是噪音，李沐便随口帮忙翻译了下，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打开了A站文章区。
余凡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似笑非笑的朝着李沐看去：“看样子你的女装没法避免了。”
总感觉这家伙特别乐意看到我女装。
李沐黑着脸问：“为什么？”
“不是很明白了吗？林熙要的其实不是表白，而是跟我谈恋爱，她现在是鬼怎么谈？我连她说什么都听不见。”余凡摊手，笑容依旧温和，“可是你又是男人，不女装的话林熙鬼上身的时候会很膈应的，我也会很膈应。”
“.…..”
沉默了半晌后，李沐幽幽的问：“你是gay吧？”
“可喜欢漂亮的男孩子，应该不算gay吧？”余凡用那温柔和煦的笑容冲李沐开玩笑道。。
“？？？”打出几个问号，李沐抬头看向他。
林熙听了余凡的发言却格外兴奋：“最好还能再跟我逛个街！吃个饭！看个电影！晚上的时候我们还能......”
李沐赶忙打断了女鬼接下来的危险发言，即便在余凡听来她的声音只是噪音：“我看到了关于你的新闻。”
说着，他把那个新闻分享给了余凡，并且将手机屏幕对向了女鬼：“关于你自杀问题的。”
昨天中午林熙的父母抬棺堵住了学校大门，这件事很快就被记者写成新闻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对林熙家属，学校校长的采访发布到了网上。
本来李沐听风是雨，认为林熙如同传言中那般属于自杀，但看了新闻后，发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新闻首先介绍分析了林熙。
她这个人生前的性格活泼开朗老司机，据说为人处世也挺靠谱的，在同学老师中风评不错。
同时她的人生基本上算是一帆风顺，只有中考失利来了职专，人生十八年并没有经历过渣男，堕胎，父母离婚之类的重大挫折。
因此除开抑郁症的可能性，林熙实际上根本没有自杀的动机。
新闻中写道，女生宿舍楼的顶层其实是被铁门封闭的，当天晚上林熙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打开铁门溜到了顶层，而后在顶层失足落下。
与她一同落下的，还有一节年久失修的护栏。
林熙父母坚称她的死亡源于护栏，是学校监管不力，因此索赔一百五十万。
而校方表示林熙生前两周就情绪不稳定，性格大变，大概率是自杀，并且作为成年人违反校规后坠楼，当事人有重大责任，责任校方有，但顶多给个几万。
双方就因为赔偿不到位的缘故，一方抬棺堵门，一方报警说对方寻衅滋事。
下方的评论有的在抨击林熙家属碰瓷，有的在骂校方不负责任，还有人在讨论林熙究竟是自杀还是意外。
而李沐和余凡就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当事鬼。
“所以你前两周情绪不稳定？”余凡好奇的朝她看去，“你是自杀的还是意外？”
然而林熙只是懵逼的摇摇头：“我记不清那两周的事情了。”
李沐把她的话翻译给余凡，随后撇过头。
他对林熙是怎么挂掉的，家人能拿多少赔偿这种事情没啥兴趣，他只想让林熙趁早滚蛋，免得真把他变的越来越娘。
余凡不靠谱，这家伙总想着看他女装，林熙也不靠谱，关键问题一问三不知，满脑袋想着谈恋爱。
所以，只能再找个神婆神汉了吧？
他站起身，径直朝着宿舍外走去。
“你去哪？”余凡抬头询问道。
“你没办法，那我再去找别人。”李沐打开房门，回过头，冷淡的回答道，“我不可能女装，就算女装今天上网买也要等后天，到时候这个女鬼早就惹事了。”
余凡顿时感受到了李沐对他的不信任。
他脸上露出苦笑，无奈道：“我哪知道这世界真的有鬼？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老老实实跟爷爷学了。”
“这样吧，我请假一周，带着林熙在外头逛一周，一周后她散了，我就能回来上学了。”他重新想了个办法。
李沐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事实上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压根没有渠道找到其他有本事的驱鬼者，就这样急匆匆的去找，大概率要被骗的倾家荡产。
“别让她呆在我边上就行。”他将门关上，回到了座位上，而后神情严肃的看向余凡，“否则时间长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会变成妹子？然后让兄弟先爽爽？”
“......”
见李沐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嫌恶，余凡双手举起，讪讪的投降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你总冷着脸不好，会抑郁的。”
正说着，余凡突然眉头皱起，低下头，大拇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没有跟李沐提过，但跟鬼接触的时间长了，他的身体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出现了负面反应。
失眠，盗汗，无时无刻的头疼......
他按压着自己的头部，片刻后才抬起脑袋，龇牙咧嘴的对李沐说道：“没事。”
李沐看着他那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冰冷的表情也融化了些许，最终无奈的扭过头，耳根泛红：“算了。”
女装就女装吧，总比让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遭罪来得好。
说白了余凡只是意外卷入这件事，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却因为那副热心肠，还是忍着与鬼魂接触的副作用，为他出谋划策。
余凡展露出那一口大白牙：“那女装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