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论遥学姐在我心中的形象如何,但只要一走进美术社的教室,立刻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和依旧浓厚却并不令人讨厌的颜料味。

我们来得比较晚的缘故,社员们都已经做好绘画准备,坐在摆放整齐的画架前专心地画着,就连我和伊小沫推门进来时也没人在意。

第一个教室里没有发现遥学姐的身影,找了一下发现也没看见子云。

入学之后我们俩放学后的行程就不同了。她是迫不及待地要来美术社练习,而我则是无所事事的回家部,所以最近就变成了放学之后她去社团而我和袁玲结伴回家的情况。

很不幸的是今天早些时候袁玲告诉我她今天是值日生,让我放学后等她一会来着。所以我没有告诉她会到这里来,想着只是参观一下的话也许能在她那边结束之前赶回去。

不过,这算是不幸吗?

不晓得袁玲知道了伊小沫对遥学姐的想法之后会作何反应。

来到第二个教室,耳边回响着铅笔划过素描纸的沙沙声。

下一秒我的视线就锁定在遥学姐身上,她的波浪式长卷发在一群学生中相当显眼。她和子云坐在一起,两人专心地面对面前的画纸。

我来到她们身后,听见她说话的语调认真又温柔,和先前戏弄我时的语气完全不相同。

“干净利落的线条能赋予作品生命,你要像日常生活中的一举一动一样,把手放松,不要刻意为了画直线去加重力道。利用手腕的自由摆动把它变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线条自然而然就会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

我记忆中子云的绘画是偏向使用颜色的那一边,不知什么时候这家伙对素描也产生了兴趣。

不过却让我有幸能看见遥学姐努力的样子,她握着子云的手帮助子云理解画线条的方法,而在每一次画线的过程中,仿佛作画的人就是她自己,而周围的一切都可以不存在。

看着她全身心投入绘画的模样,就会不由得想到她是真的热爱这件事情。

都说努力的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我想这一刻我也理解了,和外表、话语都不相同,近江遥这个人身上确实有着更多令人着迷的特质存在。

只是......

未免挨得太近了吧。

差一点就被遥学姐营造出来的美好画面蒙骗过去,我才意识到她和子云分享着同一把椅子。为了能坐稳,两人紧靠在一起,遥学姐的脸已经贴在子云脸颊上,大概是连彼此之间的吐息都能感觉到的程度。

换做是其他女生我会觉得无所谓,但对方可是近江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把另一名女生按在墙上的画面。

然后那名女生的脸渐渐变成子云的模样。

诶,不行不行。

她们只是在很正常地传授着绘画技巧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拼命说服自己,可就像要证明这只是我欺骗自己的谎言似的,遥学姐的另一只手又不知所谓地摆在子云的臀部上方。

“诶诶诶诶,你的手,别乱摸啊!”

我终于忍不住出声,二人同时转过头。

“哎呀,是子涵同学。”

遥学姐一见我就露出笑颜站起来,瞬间认真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觉得有点可惜。

“下午才刚见过面就来见我了,果然还是安耐不住想和我见面的心情对吧?真是听话的好孩子。”

“我才不是特意为了见你来了。话说,果然我不看着的时候你就会对子云出手啊。”

“你在说什么,刚才只是很普通地在教她素描技巧而已。”

“如果是‘普通’地教,根本没有必要进行过多的身体接触吧!”

这个人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会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所以才让人觉得麻烦啊。

“确实只是在学习技巧而已,有遥大人亲自教我进步得很快,姐姐不要来妨碍我们。”

“什么!”

子云居然不站在我这边!

而且那个称呼是什么鬼,为什么她也被同化了!

“只有手把手地传授才能让对方亲身体会到技巧的使用方法,子云也承认了这种教学方法的作用,对吧。”

“对呢。”

遥学姐在我面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最要命的是子云竟然对她的话十分赞同。

“可是就算是手把手教学也没必要做多余的身体接触,我可是亲眼看见,刚才那只手已经完全放在正常不会触碰的地方了吧!”

“难道说因为我碰到子云的身体吃醋了?子涵同学是不允许妹妹的身体被别人触碰的重度妹控吗?”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是她在被控诉却还能示威似的去接近控诉的人,搞得我都快要没了自信。

“真实的妹控有点恶心哦。”

“唔!”

子云最后的话化作一把刀深深**我的心里,综合之前的所有,都没有从她口中说出的“恶心”两个字所造成的伤害更重。

那可是子云啊,是乖巧又可爱的妹妹。

上个星期还说着要把贞操献给我的......虽然那个想法本身问题也很大,但竟然才过去一个星期就离开我身边站到敌人那里去,还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出“恶心”这两个字。

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眼前的世界在失去光彩,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毫无意义的白色,就连充满威胁性的遥学姐也融入到那片虚无的纯白之中。

而我自身也失去意义,双肩无力地下垂,不知为何耳边回响着无力的苦笑声,大概就在那一瞬间,控制理智的部分也崩坏了吧。

也许是遥学姐心中仅存的那一点怜悯之心作祟,她回头向子云说了一声“自己练习哦”,便把我带到教室外面。

这个过程我没有一丁点反抗,只是子云离开我的视线之前,那个惋惜又略带苛责的眼神,明显是在责怪我突然出现使遥学姐不能继续教授她绘画技巧。

总之在她心里,遥学姐已经比我的分量更重了。

我彻底变成一具空壳,背靠着墙壁而站,遥学姐则站在我面前,像极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和另一个女的状态。

然而我的心里已无任何波澜,不如说已经变成一团死灰。

“我说过的嘛,见不到子涵的同学时候就会拿子云来做替代,毕竟是两姐妹,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

任凭遥学姐怎么故作姿态,她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也无比地苍白无力。

见我没做出预料之中的反应,遥学姐不甘心地加强攻势,把大腿抬进我**。直到大腿内侧传来丝袜外围光滑又柔软的触感我才意识到新的灾难正在向我靠近,遥学姐是个想做就会去做的人,绝对不会在中途停下。

而在尽头等待着她的,是和女生完全不同的劲爆惊喜。

“不行!”

我一瞬间用双手按住遥学姐的大腿,同时并拢双腿阻止她继续抬升下去。同时整个世界又回归原来的颜色,身体由于感受到来自遥学姐的威胁又燥热起来,视线染上一圈朦胧质感。

“终于有反应了,我还以为会被一辈子无视下去呢。”

“你做得这么激进,只有死人才会没有反应好吧!”

“可是要做到这种程度才能让你产生反应,说明妹妹对你的意义确实很重大。不如这样,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和子云保持距离,反正你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来见我的,没错吧?”

她凑近我耳边,最后几轻声细语犹如针尖骚动着我的肌肤。

这个人真的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突然耳垂下部被轻轻咬住,一阵要抽去所有力气的酥麻感传遍全身,温热的吐息带着些许潮湿气息扑打在脖颈后方,我仿佛看见天花板正打开一道通向天国的门。

她要是不这么做我还不清楚,原来耳垂是我的敏感地带。

我摇了摇头,坚定着最后一丝意志力站稳,奋力把她从我身边推开。

“刚才就说了,才不是为了见你特意来了,不要在那边自我感觉良好!”

遥学姐退后两步站定,两人之间空出的距离总算让我有了喘息的空间,我抓住机会大口喘气,贪婪地把空气吸进肺里。

“到这一步竟然还有力气反抗,果然是有趣的人。就给你个机会说吧,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遥学姐双手交叉在胸前,我的坚持让她暂时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想法,不过我明白,肯定不是永久性的。那人脸上浮现出即好奇又坚定的笑容,就像是喜欢挑战的人遇见新的困难一样,在她心里一定又涌现了恐怖的决心。

但不管怎么说,能有个空闲让我喘息就好,而且总算是可以把我来此的目的交待出去。

“同学叫我帮忙带路,想见你的是其他人,不是我。”

“哦?”她抬起一边眉毛,感情从刚才到现在完全没注意到我不是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我指向一直默默站在在旁边没有发声的伊小沫。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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