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家业搓动打火机的转轴,打了两下才打着火焰。

他把火放到嘴边的香烟下面,香烟头逐渐被引燃,发出锃红的光亮。

家业咗了两口,香烟过肺,尼古丁让家业好受了些。

“确定,这些都是你亲耳听见的吗?”

家业站在自己卧室的窗边,边眺望着远处的“不朽塔”边向家辉的车夫询问着关于家业跟翠翠的事情。

车夫把家辉跟翠翠的交谈话语全部禀报给了家业,车夫肯定的回答:“千真万确,这都是小的亲耳听见的。”

家业又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烟:“这样啊...这样,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车夫不知是奉承还是为了表现忠心,突然说道:“大少爷,我看二少爷虽然表面上已经放弃,但是心中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要不我平时再开导开导他?”

家业压低了语气,明显有些不开心:“我们王家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车夫见势不妙,慌忙答应:“是,是,小的不敢了。”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家业发出了命令,但车夫似乎不为所动。家业见没有动静,奇怪的向后瞥了一眼车夫。

车夫正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一样。

这哪是没听到啊,这是暗示家业应该给赏钱。

家业虽然不悦,但是也没办法,别人替自己办事不给犒赏,谁还会给自己办事呢。

于是,家业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的一个保险柜前,蹲下身子刚准备转动密码锁,他意识到身后还有个外人。

家业转头瞪了车夫一眼,车夫会意,立马回避。

见周围安全了,家业开了锁,将冰冷的保险柜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可怜巴巴的几叠大洋,两块金条还有一些零碎的杂物。

家业若有所思的将身体停顿了一下,然后然后拿了一枚大洋出来。

他站起身,用拇指抵着,将大洋向车夫弹了过去,质地纯粹的大洋在空中发出清脆的蜂鸣声响。

车夫没接住,先是连滚带爬的捡,喜出望外的向家业感谢,最后眉飞色舞的从家业的卧室跑了出去。

卧室再次只剩下家业一个人,寂静而寂寞,只有窗外风吹进来的声音。

家业再次蹲下,准备合上保险柜门,在合上前的一刹那,保险柜内的什么东西引起了家业的注意。

他又缓缓打开保险柜门,从中拿出了个破旧的白色麻布,麻布的一边是非常不均的,明显是从一块完整的麻布上扯下来的。

而且上面还有一块淡红色的血迹,这麻布就是当年那个小翠翠“留”给自己的。

家业将保险柜门合上,拿起这块麻布,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他颓废的仰着头,把麻布举到眼前,凝视着,烟,不断的吸上一口,吐上一口,吸上一口,吐上一口。

突然,家业把目光转到了桌角的相框里,那是自己十岁左右和家辉还有父亲拍的一张全家福照片。

渐渐的,家业又将目光转向照片后面的一张很大的床,在自己十岁的时候,自己还和家辉一起睡觉,那时候可以说无忧无虑,只想着怎么跟家辉打闹。

烟雾缭绕之间,家业觉得自己的意识回到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屋外下着暴雨,时不时雷电轰鸣,发出剧烈的声响。

家业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睡觉,可是由于对雷电的恐惧,怎么也睡不着。

畏惧的大眼睛打着转,看光亮之后,立马用被子蒙住自己。

实在忍受不了了,家业决定让人来陪陪自己,谁呢?

旁边呼呼大睡的家辉。

他用手指在被窝里戳了戳家辉,没动静。

又戳了戳,还没动静。

于是乎,家业起身拿起枕头,准备向家辉砸去。

谁知,在家业还在做砸下去的预备动作时,家辉突然起身,拿起枕头向家辉的腹部切去。

家业被打到,“哦”了一声,“身负重伤”,向后从床头退到了床尾。

家辉直起身来,双手紧握枕头,仿佛手中是一件大杀器,幼稚的大眼睛上还有模有样露出“杀气”:“来者何人,竟敢扰我清净!”

家业见此状,立马也进入了状态,跟家辉学了起来,也双手紧握枕头,“目露凶光”,自报家门:“吾乃武当派掌门人,王家业,前来挑战。”

家辉面露不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昨日晚上手下败将,被我按在床上打。”

家业红了脸,傲娇的说:“昨日是我大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趁你不注意,我已经偷偷修炼了一千年。”

家辉觉得被压了一头,不服气的说:“其实我已经偷偷修炼了一万年,还服用了金丹,想不到吧。”

“我..我其实隐藏了实力,我已经修炼了一百万年。”

“我骗你的,我修炼了一千万年。”

“我修炼了一万万年。”

“我修炼了一万万万万年。”

“我修炼了一万万万万万年。”

“少说废话,开战吧!”

只听家业大喝一声,枕头如长枪般刺去。

家辉眼疾手快,用枕头向外一拍,家业的进攻被打了回去。

家业不甘心再次发动枕头进攻,现场“刀光剑影”。

“嘿!哈!嚯!”

打的好不精彩,怎料打的正酣之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外照进来煤油灯的光亮,家辉家业见势不妙,立马默契的一起拉起被子。

“扑通”一声,摔进被窝里,放好枕头,一起装起了乖宝宝。

因为背光,只能看到门旁是一团黑色的人影,但是兄弟俩都知道那是刘管家。

黑影发出指责的声音:“你们两谁不想睡觉,可以来屋外看看雨景。”

当然,兄弟俩一起装死,一声不吭。

刘管家后面雷电闪过,照亮了那时刘管家的脸,那个麻子还未褪去的脸。

雷电声后,兄弟俩依旧无人回应,刘管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退了出去,走开了。

见刘管家已经走远,家辉又演了起来。

只见家辉捂住胸口,佯装痛苦道:“本来一场公平的战斗,竟然遭受一刘姓奸贼的暗算,我...我要不行了。”

家业跟着一起演,坐起来,捂住家辉的胸口,绝望的说道:“贤弟,你不要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给我灵芝,只有灵芝才能救我信命。”说完这句,家辉仰天长啸了一声,很假的斜着眼,吐出舌头,假装死了。

然后家辉就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侧过身,睡觉去了。

家业摇了摇家辉,央求道:“别睡嘛,陪陪我,我有点怕。”

家辉叹了口气,困倦且不耐烦的说:“哥,你比我大呀,怎么就这么点胆量啊。”

家业低着头,红着脸,害臊的扣着手指:“我也没办法呀,你知道怎么才能变得勇敢些吗?”

“嗯....”家辉若有所思的说:“我记得小说里说,主人公都是一开始很胆小,然后不顾危险,为了心爱的人去采灵芝,接着就变勇敢了。”

说完,家辉打了个哈欠,声音更弱了下来:“就是小说里说的...我困了....我睡觉了。”

虽然只是家辉随口一说,家业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幼稚的心灵里燃起了成为男子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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