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门顿时大了几分：“什么时候碰到的？”
风晓道：“两个多月前。”
武掌柜又问：“你可知那些弟子今在何处？”
见情况有异，风晓立刻板起脸。
武掌柜见状，立刻回过神，道：“兰姑娘莫怪，实不相瞒，我派去草原的弟子，至今还未回来。”
风晓道：“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贵派弟子来草原上，也是为了那宝藏？”
武掌柜摇头，“我派只是想找出根除黑心掌的方法。”
“那是为了掌法图谱？”
“是。”武掌柜道：“当时元宗主中掌，在谷中养伤。”
风晓心道，这话与武当山上所听正好相对，倒也没有破绽。
若是武掌柜否认此行，那才是欲盖弥彰。
他想了一下，才找出一个破绽，于是问：“张道长既也出关，贵谷为何不请他老人家代劳？”
武掌柜道：“谷主为救治元宗主，两派联手，张道长并没有反对，而且多去些人，希望总会更大。”
然而，药方谷的人是和张腾龙混在一起，进入天墓的。
不排除假意投靠的可能，但这件事，风晓不能当面问武掌柜。
武掌柜道：“兰姑娘，我能否问您一件事。”
“你说。”
“草原上有没有一个女人，大概四十岁，皮肤偏黑，褐色长袍……”
风晓按照他的描述回忆。
天墓之中只顾活命，全然没留意有具体有哪些人葬身。
他唯一有印象的是，墓中有药方谷的秘籍。
他问：“那是贵派何人？”
武掌柜道：“是谷中掌匣人，也是在下的妻子，那次前往草原，便是由拙荆带队。”
风晓确实没有印象，他沉思一会才道：“抱歉，我应该是没见到。”
武掌柜点头，一甩缰绳，马车速度立刻快了几分。
风晓看出武掌柜神情的担忧和焦虑，这让他猜不透药方谷是好是歹。
言多必失，风晓也没再和武掌柜交流。
当日傍晚，三人到帝城以北，重镇永门。
这边是帝城北方的一道屏障。
马车停到一间药铺门口，武掌柜道：“两位请在此地歇息一晚，再有小半日就能到了。”
风晓点头，带着小环下车。
武掌柜道：“城中挂着药字牌的店铺里，都有我派弟子，我先让人禀告谷主，有客来访，可好？”
到了此地，他反而说得光明正大。
风晓扫了一眼，街上每十家店铺里，就有三家挂着药字牌。
临近帝城，通商方便，药方谷远比百媚五仙富庶。
他道：“且慢。”
武掌柜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风晓道：“我二人也是受人之托，要将一物送至药方谷。”
武掌柜道：“若用快马，今夜便能送到。”
风晓道：“那就不必过夜，我们在车上已经休息够了，时间紧急，武掌柜借我们两匹马可好？”
他想要在日出前赶到，那时万一情况有变，也方便带小环离开。
小环也说：“对啊，坐了一天车，好没意思！”
武掌柜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心情，“既然这样，蔽派若有怠慢之处，请两位多包涵。”
“好！”小环道。
武掌柜喊：“牵三匹马来！”
“慢。”风晓又道：“武掌柜已经送了我们一日了，既然贵派在此地弟子众多，何不换一位带我们拜谷？”
武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等到三匹马被牵来，武掌柜才道：“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弟，夏慎心。”
牵马那人一身褐色锦袍，双目炯炯有神，二十余岁的男人，甚是精神。
他道：“武师兄好！”
武掌柜道：“这两位是啸沙庄的高姑娘和兰天氏族的兰姑娘。”
夏慎心有些手足无措，神情慌乱，他低声道：“师兄……这两位是……”
武掌柜牵过两匹马，缰绳递给高小环和风晓。
他对夏慎心道：“一定要将两位平安带到师父面前，明白？”
夏慎心喜出望外，道：“是，师兄！”
风晓看在眼里，见武掌柜并非坚持跟随，稍稍放下心。
他道：“夏师兄请！”
夏慎心慌忙道：“不敢，不敢，两位先请！”
风晓一笑，不再客气，翻身上马，走向城门。
夏慎心只在后面唯唯诺诺跟着。
风晓心想，论老成持重，新来这人远不如武掌柜。
出城后，他放缓速度，问夏慎心：“夏师兄，我问你一事可好？”
夏慎心赶紧拉缰绳，他整了一下褐色锦袍，道：“师妹请说。”
风晓道：“贵派为何要找高小环高姑娘？”
夏慎心神情尴尬：“这……我也不知道。”
“嗯？”
风晓眉头微皱。
夏慎心赶紧补充：“这是师父交代下来的事，他老人家说若能请到高姑娘，记一大功。”
说到此处，他眉宇间显露出几分喜悦。
风晓帮腔：“哦，有什么好处？”
夏慎心道：“说不定能让我们到药方阁上层研习几日。”
“药方阁？”
“那是我派历代弟子，收录全天下药方偏方，集成一阁，有些外界已经失传的药方，谷中都有收录。”
说到此事，夏慎心十分自豪。
风晓道：“贵派珍稀药方，想必都收藏在哪阁中了？”
夏慎心道：“是的！”
风晓立刻想到，自己要找的灵心汤的药方，多半也在其中。
他捧道：“我听说中原医术药方谷首屈一指？”
夏慎心道：“那是当然，武术我派和少林武当旗鼓相当，但论医术，药方谷第二，无人敢居第一。”
风晓道：“草原药材稀缺，我这次入关，便要学习中原医术，师兄能否能帮我？”
夏慎心道：“这个简单，药方阁的下层对所有人开放，到时候我和师父说明，兰姑娘便可进去参详。”
风晓道：“多谢。”
他心中一喜。
就算灵心汤不在下层，至少也能先去踩点。
药方谷不以武功闻名，硬来风晓倒是不怕。
他又问：“那夏师兄擅长哪一方面？”
夏慎心道：“针灸认穴在谷中那是基本，我最近正在研究黑水瘴。”
风晓微微皱眉。
那是五仙派一带的天然瘴气，五仙派所有解药，却不会外泄。
药方谷为何要研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