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寻清收到了阿兰的飞鸽传书，当场病死惊坐起蹦了起来，并用脚踹了一下仍在熟睡的雨亦晴：“小傻蛋起来了！”

雨亦晴的屁股被踹了一下，这一幕似曾相识，揉着屁股坐起来，眼神凶狠如野猫：“干嘛！要打架啊！”

“阿兰来了。”

戴寻清将信纸扔到她脖子上，顺着松垮的睡衣就滑进了肚兜里，让她抓狂翻找查看：“阿兰真的来了。”

“为了避免人群中会和，她已经提前在城北买下了一间民房，她会在那里接应我们。”说话间，他已经整理好了着装，脸上的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雨亦晴的眼角都快流眼泪了：“阿兰就是阿兰，有钱还稳重，跟某个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美丽的蝴蝶和屎壳郎之间的区别。”

戴寻清不由摇头：“你这家伙武学天赋不高，学这些讽刺人的话倒是快啊。”

她翻脸一哼：“我都是跟你学的。”

戴寻清心说，要是你的武功也能学得这么快就好咯。

……

两人随后将客栈的房间退了，直奔城北。

途中的时候，雨亦晴左顾右盼：“咦，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现在确实好像多了不少奇怪的人欸，不单单是穿着门派服的家伙，就连街边的乞丐目光都犀利了起来，含情的势力真的有这么强大嘛。”

戴寻清此时也是带着长纱斗笠的，不然被含情的人看见身边有个矮小的家伙，不用猜就知道是雨亦晴了，那到时候自己的一切安排都付之东流了。

“在所有的商人当中，开风月场所的人，人脉是最广的，因为黑白两道都少不了要去这种地方，秩序的维持也需要这两道人的支持，虽然含情有些让人恶心，但不得不说，她的交际手段也确实是高。”

“反正那种地方，我这辈子打死也不去了。”她表示对风月场所有着深深的心理阴影，而其中的罪魁祸首就是戴寻清，继而贬低道：“你对那种地方这么熟悉，一定经常去吧，果然是个奇怪又恶心的人呢。”

“我只是以前偶然间去过一次而已，但我可没有叫什么服务哦~”戴寻清反而打趣道：“寂寞是人之常情，你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服务的，咋就恶心了呢。”

雨亦晴脸色微红：“我、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不就是一起睡觉吗？”

“单纯的睡觉就恶心了？”

“跟陌生人一起睡觉不恶心嘛。”

“唉，你果然什么都不懂，说明你还很稚嫩。”

她挺了挺并不大的胸脯：“说了，我十七了，再过一年都可以生孩子了，怎么就稚嫩了。”

说起生孩子，戴寻清的脸色微变，因为女儿国生孩子的方式有些诡异，他转移话题：“那你知道什么叫做恋爱吗？”

雨亦晴昂首道：“当然知道，就是两个人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的朋友关系，亲密无间。”

“那恋爱中的人，最亲密的举动是什么呢？”

“亲、亲吻吧…”她也只是以前听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关系好就要亲吻。

戴寻清不忍毒害这种纯洁的小花朵，但觉得这又是必须拓展的知识，不然以后她要被人占便宜：“亲吻只是最基础的举动，真正的恋人还会做更多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是那些人去风月场所的目的。”

雨亦晴终究还是好奇问道：“什么事情啊？”

戴寻清低头在她耳边详细科普了一番，雨亦晴直接耳根红到脖子根：“啊这…做这些事情有什么好的…不羞耻吗？”

戴寻清晒道：“等你再长大一些，遇到喜欢的人就不会这么想咯。”

雨亦晴的心跳还是很快：“喜欢的人，我已经有了，像我母亲啊，以前的师父啊…”

“你那种感情只是单纯的亲情罢了，我说的喜欢是爱情，什么是爱情你懂吗，小屁孩。”

“我、我…”雨亦晴被堵得没话说，因为她确实不懂，但也不想服输：“那你很懂咯？”

戴寻清向往道：“我觉得我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遇见属于自己的爱情。”

雨亦晴不是很明白这种梦想：“无聊，另一件呢？”

“看看外面的世界。”

雨亦晴挠了挠头：“外面的世界？你想周游女儿国？还是说想去魅魔王国？”

戴寻清自嘲一笑，摇摇头：“不，是更远，更大的世界。小傻蛋，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

“我出生在魅魔王国，女儿国就是我去过的最远地方了。”

“那你可知道，脚下这片大陆的边界在哪里？”

雨亦晴表示知道：“我小时候就学过，大陆的四周是可怕的黑沙漠，一旦踏入黑沙漠就必死无疑，据说那里是人间跟地狱的接口。”

戴寻清再次笑了，问道：“如果你是一只青蛙，从出生被困在井里，抬头能看见的范围是不是就是井口这么大，它也天真的认为，世界就这么大。”

雨亦晴微微皱眉：“可是…黑沙漠是世界边界，这是大家公认的呀。”

戴寻清别有深意道：“青蛙一次产卵也不止产一只啊，所以井里的所有青蛙都觉得世界只有这么大，当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时候，就会变成公认的东西，还觉得公认的东西就是对的，其实本质上跟独立个体的偏见并没有什么区别。”

雨亦晴还是第一次见到戴寻清这么严谨的说话，甩甩小脑袋：“哎呀，你这人说话太拗口了，我不关心有多少只青蛙，我只关心我能活到什么时候。”

“也对。”戴寻清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于沉迷自己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城北的某间民房，说是民房，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宅院，足以住上十几口人，周围还很安静，前院有一个女人正在喂马，戴寻清直接进去：“阿兰！”

阿兰的身姿依然卓越飒爽，眉目间带着英气的同时还温婉可人，她勾起甜美的笑容：“戴姐姐！”

戴寻清亲昵地拉起她的手，还抚摸她的脸颊：“阿兰呀，姐姐我想死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