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水所使用的酒精其浓度大概在75%左右，如今这蒸馏条件差了些，但李素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若是项采薇觉得这酒不太行，那么最多是把蒸馏过的酒重新蒸馏一次提纯即可。
项采薇接过酒后，瞧着碗里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透明酒液不由自主的就吞了口唾沫——实际上她虽然喝过酒，但她并不喜欢那个味道，故而往里日喝酒她只是沾沾唇罢了。
也就是说，她说能喝仅仅是出于好面子，或者是不想在李素面前跌面儿……
此外，今日李素鼓捣的这一出明显不同寻常，所以项采薇自然是好奇不已，于是也就冒充了一次海量——李素虽然只是浅浅的倒了个碗底儿，但她依旧是假装豪迈的一饮而尽，然后……
“怎……怎么样？”项采薇干掉那不足一两的酒后就变得双眼发直，李素见状不由得就紧张了：“喂，你没事吧？”
拉着项采薇的袖子晃了晃后她才忽忽悠悠的缓过劲来，她看着李牧懵了半晌，然后打了个酒嗝道：“没，没事，就是很……很热……”
“很热？很热是……喝下去胃里觉得很热？”
李素有点懵：这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啊？白酒喝下去确实有种很烧的感觉，可这东西因人而异——前世李素见过一些猛人用五十多度的二锅头泡馒头吃，也见过一些娘炮喝个红酒跟特么喝烧刀子一样呲牙咧嘴，所以这次的测试结果是……
白瞎了一碗底儿的酒精？
“很热……就是……就是很热呀……”项采薇忽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便在此时李素觉得情况不对了：这位姑奶奶一边喊热一边拉着领口呼扇，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掉了自己的外衫，然后抓起旁边的木桶将一大桶凉水朝自己脑袋上浇了下去……
在这个期间，李素先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放下了手里的酒精罐子赶往项采薇身边打算制止她，可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丢下木桶了……
今日李素非常直观的明白了好几件事：其一，习武的人速度真特么快，快到自己稍稍一愣神人家一套动作都结束了；其二，项采薇的身材真特么火爆，火爆到李素这曾经阅片无数的老司机都觉得喉头发干——当然，项采薇外衫里还是有衣服的，那是一件白色绿边儿的贴身小衣，只是这一桶水下去若隐若现什么的……
这年头的女子可没有文胸……
其三，千万不要让女人喝酒，因为女人喝多了后难过的往往是男人——躺尸的姑且不说吧，可闹腾的那种是真心愁人，前世李素就没少照顾喝大了的女同事，而今生……
今生用不着他照顾了，因为他刚刚捞起地上的衣服，厨房门口就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听得这个声音李素不由得就头皮发麻，但他依然理直气壮道：“没看见么，喝酒呢！”
苏九儿其实早就回来了，余郎中虽住的远了一些，但山寨就这么大点地方，借个药槽一来回顶多一炷香。李素和项采薇在屋内忙活的时候，她便在屋外碾药，待觉察到屋里情况不对时已经晚了……
李素话音刚落，也不见苏九儿有什么动作便忽的出现在了他身边扯过了他手里的衣服，随即裹住项采薇后抱起她一闪身就出了门，独留李素蠢兮兮的站在厨房里发呆：“……什……什么情况？”
待得李素晃晃悠悠从厨房走出来时，苏九儿已经抱着项采薇闪进了主屋内并关好门了，只听得项采薇蠢兮兮的喊：“唔……好热……我自己脱……呀！好痒……”
虽然知道内间苏九儿大体上是要除掉项采薇湿了衣衫以防止她染了风寒，但脑补一下屋内的内容李素不由得就有点血脉喷张。
要不，去偷看一下？
但回忆了一下苏九儿的武力李素就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并且忽然反应过来这事儿貌似有些尴尬：前番扯了项采薇的裤子替她疗毒，此番她又险些被自己看个通透，这事儿……
江湖儿女虽不拘小节，但礼教大防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且山寨里有的是特别守旧的老人，前一出倒罢了，可这一出要是让人知道，那……
那大概项采薇就只能嫁给自己……咳，就没脸见人了。
李素顿时就有些忐忑不安：青黛那边还没个下文，说不得已经让人家嫁不出去了，如今项采薇这边若是也如此，那岂不是……
后宫初成……咳，取舍两难？
待得苏九儿将项采薇安顿好出来后，瞧着她清澈见底的目光原想辩解的李素有点词穷：“她……她说她能喝的，所以……那什么，试了试酒精……我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这辩解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苏九儿却未纠结这个，只是道：“此事……你莫要说出去便是。”
李素干咳一声：“我敢说出去么？五当家若是知道，没准会扒了我的皮……”
“以后莫要让小薇喝酒了。”
“呃……好。”
随即苏九儿不在说话，径自去药槽那边忙活，李素宛若做错事的孩子，讨好般的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配合的倒是不错，很快各样药材都被碎了一部分出来。
李素在蒸馏出的酒精罐子里酌量添加了一些药材，随即兑上点香料，举着罐子疯狂的摇晃了足有半个时辰，最后使用轻纱做成的滤网过滤药材和杂质后，世界上第一瓶花露水新鲜出炉。
在此期间，苏九儿一言不发，只是瞧着李素忙活。待得他舒了口气完工后，山贼女王才问道：“这是何物？”
不知为何，她不说话的这一阵子李素的压力越来越大，却又搞不懂她是不是在生气，待听得她询问李素便也不卖关子，殷勤的介绍道：“所谓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咳，这便是花露水了。当然，叫做花露水但和花露没关系，这东西的功能便是驱蚊、消肿、解暑，闻起来味道还相当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说完他忽然想起先前让项采薇做的实验，李素很多余的补了一句：“这不是喝的，只需沐浴时在桶内滴上几滴，被蚊虫叮咬后涂上一点……总之你晚间拿回去试试便知其中妙处……”
苏九儿接过花露水，她没纠结李素的用词，而是说了句让李素肝颤的话：“忙完了的话，你便随我走吧。”
“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