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次的狩猎成果,我们高歌着回到了边境的斗兽场,我也迎来了在此的第一场角斗。

不得不说,竞技场的愚人们都有不俗的实力,但我还是凭一己之力战胜了多数挑战者,在重重机关和灵魂学者们四处穿梭的火球间战斗,最终一路杀到了决赛。

话说我当初的预感应验了……这一届愚人竞技场的决赛,果真只剩下我和那只来历不明的大虫子——

据说很难躲过它的翻滚,而且一身硬壳没有突破口,武器也难以对它造成伤害,哪怕是灼热的灵魂球也只能起到轻微的作用。更要命的是,它会喷射酸液,普通的铠甲根本抵挡不住。

当然了,自开赛以来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它——准确的说是没匹配到,这些说法也都只是传言,而我是绝不会因为这几句无厘头的传言就向这只野兽缴械的。

披上铠甲,举起大刀,我与它在斗兽场的两端相望,四周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大虫子似乎已经杀红了眼,对着天空发出一阵咆哮之后,未等一声令下它便率先蜷缩起来,翻滚着向我发起进攻。我自然也是提刀相迎,径直冲向了它,直到刀碰向它坚硬的鳞甲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大刀……根本伤不到它,全力的冲刺也只在它那张巨大的骨制面具(也可能就是它的脸……)上留下一道很浅划痕,我无从下手,反倒是它如铁球一般翻滚庞大身躯随时会把我给压成肉酱……

刀柄在地上奋力一点,我勉强闪身躲过了它野蛮的袭击,横冲直撞的它一路滚到我身后的墙上,激起一阵巨大的扬尘。

四周看台上的观众见状,纷纷停下了鼓掌和呐喊,一切静得出奇,而身体更加硕大的愚人之王仍旧从容不迫地坐着观看这一场战斗。

扬尘渐渐落下,它那长满触须的口中喷射出了刺鼻的酸液,由远及近分成三段扑面而来,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提起大刀,迎着铺天盖地的酸液向它再次发起冲刺。

我能感受到酸液正在腐蚀我的盔甲,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它还是停在原地,仰着头喷射酸液,穿过几层酸液组成的水帘后,我已经有不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因接触酸液而产生阵阵灼烧的痛感……

我知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但我发现了制胜的机会——它吐酸液的时候,必定会停在原地。现在,它身后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只要能借着这个机会近身,就还有胜算……

沿着它庞大的身躯,我从侧面翻身爬到了它的背上,站稳后,我一只手抓着它的头,一只手反手举起大刀,不顾一切地把刀刺入它身体与面具相接的后颈,然后抽出大刀,再刺入,竞技场四面八方的看台上随即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这只笨重的大虫子反应速度很慢,待到它停止喷吐酸液并试图开始蜷曲翻滚的时候,大刀已经捅出四五条巨大的伤痕了,我沾满酸液,全身是难忍的剧痛,不得不纵身跳下它的身体,任凭它继续翻滚。

然而翻滚的声音持续几秒后就骤然停止了,它倒在地上,腿还在不屈地弹动,但已经全然没了斗志,而我强忍剧痛站立了许久,直到愚人之王宣布我取得胜利之后才脱力地倒在地上……

我最终赢得了这次角斗的胜利,得到了愚人之王和众愚人们大把吉欧的奖赏,愚人之王给了我一套更好的盔甲,被灼烧的疤痕也在竞技场下的温泉之中被治愈了——几乎所有的愚人在角斗之后都会来温泉处养伤,它总是有很多让人感到愉悦和放松的效果,不是吗?

几天的休养之后我渐渐恢复了往日的体质,无论大伤小伤都愈合得几乎不留任何痕迹,我相信这有一半是温泉的功劳。

在下一次狩猎开始前,愚人之王突然给了我一件马鞍状的东西,正当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走廊后面发出了一阵熟悉的咆哮——那只大虫子本来就没有死,显而易见,在一阵子的休养之后它也变得如当初一般富有活力。

六个愚人合力也无法制服它,它身上少了一点野蛮的气息,多了一点温顺,它见了我,几乎是迈着六条粗短的腿,一路滑稽地跑到我面前,然后……它向我跪下了?

“它臣服于你了,在那场惊心动魄的角斗之后。”愚人之王轻松的说道。

我小心地骑在它背上,就像当时冒着酸液奋力爬上它的脊背一样,不过这次多了一个精致的鞍,我和它也不在是针锋相对的关系了。

当时我并没有想过我最终会和它成为一对配合默契的搭档,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一齐上阵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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