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墨雨晨发话了要干,那就一定得把这群天使留下来的。
哪怕是用现在这副不完全的魔力状态也必须办到的既定事实。
洛星河将怀里的墨雨晨搂得更紧了些。单手抱住,另一只手握上一把虚幻的长剑。
他没有将魔力放出,只是单纯地强化了一下脚部,用力踏在地面上,飞射向空中的鸟人。
手中长剑朝着对方挥砍而去。
而六翼天使毕竟也不是寻常角色。
他的反应非常快,扇动翅膀朝旁躲开,让洛星河挥了个空。
洛星河的攻击并没有这么简单,魔力附带上恩赐能力,化为无数细密飞剑在他身边凝结,飞射向周围所有的天使。
同时,趁着六翼天使舞动手中金色长枪抵御飞剑攻击。洛星河又朝其挥出一道剑气。
六翼天使反应很快,身后的六片羽翼大张,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原本柔软的羽毛突然变得坚硬无比,将其包裹在其中,挡下了洛星河四散的细密飞剑。
同时再次挥舞长枪,朝着洛星河释放的剑气刺去。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自以为能够轻易挡下的攻击,却切开了他的长枪。
不仅如此,凌厉的剑气不知满足,连同他的手和来不及闪避的两瓣翅膀一齐斩落。
“啊!!!”
六翼天使痛苦地嚎叫起来,他没有想到,身位第一梯级的天使族,会在这么一名小小的愚蠢猴子手上吃瘪。
而且他还不是普通的天使,而是六翼天使,仅次于八翼天使的至强者,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存在。
淋漓的鲜血顺着残破的羽翼和切开的手臂滴落,同样滴落的,还有他作为天使的自尊心。
只见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用充斥了杀意的目光看向洛星河。
洛星河对此无动于衷,瞪他又怎么样?还能用眼神杀死他不成?
他现在基本可以放心了,他的攻击是有效的。天使族的武器还没有那位“吸血虫”之王的“牙签剑”来得更加坚硬呢。
“我要杀了你!”
用极度狼狈的状态放出这样的狠话,一点信服力都给予不了。
周围的手下都翘辫子了,还留下一个满身疮痍的光杆司令,有什么用?
似乎看出洛星河眼中的不屑。六翼天使身上放出大量魔力,顿时金光大盛,确实有那么点神圣使者的味道了。
之前破损的羽翼和断裂都手臂处,明亮而后清澈的圣光扫过。伤口以肉眼可见得速度愈合,并且重生。
比起那群烦人的“小强”更加离谱的自愈能力。
然而,洛星河眼中却表现出了愈加的厌恶。
残害普通百姓的鸟人,凭什么拥有神明的加护?凭什么获得此种神迹?
洛星河瞥了一眼其他坠下的天使族们,确实是死了。
也就是说,
他们能力仅仅是治疗,只要受到致命伤,这些鸟人还是会死的。
这是第一种可能性。
还有第二种情况,
就是六翼天使的生命力和二翼、四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至于究竟是哪种情况?这重要吗?
不管是哪种,要做的事情都没有改变——
把眼前这鸟人宰了!
那种问题只要杀过一次就能得到答案了吧,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
再次确认目标之后,洛星河将怀里的墨雨晨搂得更紧了些。
墨雨晨也非常懂事地往洛星河身上靠了靠,不如说她本来就很喜欢这样。
单手持剑,长出一口气。洛星河露出了笑意。
“生气了?那你们在刺出自己手里长枪的时候,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哦,也是,毕竟死人是不会有感情的嘛。”
咬了咬牙,剩余的魔力炸裂开来,空气带着清空一切的冲击力四散开来。
“这是什么魔力?”
洛星河之前都没有过多释放自己的魔力,毕竟刚才有过巨大消耗,现在能省一些则省一些。
现在因为愤怒的情绪而不再收敛的魔力尽数倾斜出来。
而在这一刻,六翼天使才终于明白,自己对面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八翼天使带给他的压力也不过如此。
人类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卑微猴子了,这人的出现将带领人类走向全新的历史篇章。
他已经明白,他终将成为祭品,成为眼前少年的垫脚石,让他在所有异界种族中树立起威望。
让所有种族不敢轻举妄动的威望。
那么至少要把这件事传递出去,不能让天使族大军都白白牺牲。
他朝外飞出,然而牟足了力气扇动翅膀,周围的景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六翼天使面色惊愕地看向不断逼近的爆掠能量。
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
他将变得如金属般坚硬的金色羽翼护在自己身前,企图抵御这份力量。
然而,不过是枉然,席卷而来的空气如无数锋利的剑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眨眼间,血花四溅。
又是一个眨眼间,血花不见了,被切割开的裂痕也消失不见。
什么都没有留下,只能看到深邃的黑暗。
空间都被切割开了,他忽然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跑不了了,被斩断的空间根本就没有给予他逃脱的可能性。
他终于理解了,彻彻底底地理解了。
抬头看向那一道将天空一起吸收进去的裂缝。他知道了,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少年。
少年根本不是会带领人类踏入新篇章的英雄,而是一个象征终焉和毁灭的,彻头彻尾的论外个体。
他刚才居然妄图和这种怪物一较高下,真是太可笑了。在那个世界,他们一般只会称呼其为“天灾”。
“六翼天使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那要不顺便把城外聚集的那群垃圾也给清理了?”
“好,都听你的。”
那一天,天使们终于想起了被人类支配的恐惧。
他们见识到了真正的炼狱,没有任何缓刑的机会。
本就将生存作为第一要义的异世界种族,在正面绝对的力量时,本就生不起反抗的心理。
然而,拼死一搏的可能性,也在那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变成了可笑的杂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