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还在睡梦中的公、柳二女，有些纳闷地问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人喊小冉你怎么起这么早？”
以往佟小冉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今天倒有些反常了。
“我要努力！”佟小冉抬起头，眼神坚定，隐隐看得到一点黑眼圈。
她心里装着事，一夜没睡安稳，天刚亮，她便从浅梦中苏醒。
昨晚她试了很长时间，还是无法调动其余七十道虚之气，干脆放弃了，决定先研究功法。
就在刚才，她在系统空间里接受了几百本功法蕴体篇的灌体。
饭要一口一口吃，系统之所以没给她直接灌体所有功法，就是怕她承受不住，反受其咎。
她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尽量挑比较基础的功法来了解其中的原理，寻找共通之处，底子夯实总归是没错的。
灌体传承的功法都是直接让她领悟精髓之处，省去了参悟的步骤。
且本身炼气篇并不算多，她学起来也很快，不会出现贪多嚼不烂的情况。
功法是学会了不少，但真要说起来，除了理解修炼原理，它们对佟小冉的帮助并不显著，一百道道之气和她的情况大不相同，很难借鉴出有用的东西。
要真正悟出自己的功法依然是遥遥无期。
值得一提的是，佟小冉竟然从诸多功法里面看到了专属于剑仙的功法传承。
更有意思的是，所有剑仙的功法在天人境之前篇章，除了苦练剑术、剑势之外，居然没有区别于大多数功法的特殊之处，真正蜕变的那都是在境界更高之后。
这无疑是在说，归元境的剑仙和大多数归元境的修行者的差距很小。
那这又如何解释慕诗雨屠地犼如杀鸡宰猪一般轻松？
她仔细看了看之后的法门，才了解到剑仙是有真伪之分的。
天人境的修炼者才有悟大道的资格，通常所说的阵道、符道、丹道等等，这个“道”指的是道路，而天人境之后领悟的“道”，指的是大道。
符道三品，是入符之大道；阵道三品，是入阵之大道；丹道入三品，是入丹之大道。
而剑道分级略有不同，先由剑术化剑势，剑势极致之后才入剑之大道。
剑之大道下就是剑势，也就是说，天人境前的剑仙之路，倚仗的都是剑势。
而只有领悟真正的剑之大道才算是达到剑仙之路门槛，再得到正统剑仙法门传承，才称得上真剑仙。
许多修炼者其实一开始没奔着虚无缥缈的剑仙去修炼，往往在境界很高的时候才领悟剑道，这时候他们若想成为真剑仙，就得转修功法。
没人能在低境界领悟剑道，剑仙功法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功法前期尽量普通，以适应每一位领悟剑道的人中途转修功法成就真正剑仙之位。
伪剑仙，指的就是那些虽然修炼了剑仙功法，但并未领悟剑道的人。
剑术谁都能修，剑势谁都能悟，所以这些伪剑仙在修炼前期并不太讨好。
当然，只要日后领悟剑道，他们就是真正的剑仙，而且比那些半路子转修的剑仙要强上一截。
佟小冉歪头看着慕诗雨，她知道慕诗雨家境肯定非同一般，不是方鸿他们可以比拟的，得到剑仙的传承也许并不惊奇。
问题是慕诗雨的剑势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才能横扫归元境？
她距离领悟真正的剑道又差多远？
“你说的努力就是发呆？”慕诗雨哑然失笑。
“我是在整理思路，才没有发呆！”佟小冉辩解道。
慕诗雨不知道佟小冉有系统，所以在她理解消化系统功法的时候，在外人看来就是在发呆。
“没事，起床迷糊一会是正常的，能早起就是很大进步，慢慢来。”
“都说了没在发呆啊……”佟小冉解释不清了。
“其实你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的，最近几晚上都在熬夜修炼，多休息养精蓄锐，才能继续熬夜。”
“这逻辑是不是不太对劲，今天的晚睡晚起，是为了明天的晚睡晚起？”
“那能怎么办，你这道之气修炼一要静心，二要避人耳目，不在晚上偷偷努力怎么行。”慕诗雨这句却是传音了。
佟小冉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她要是一直这样晚睡早起，真不一定遭得住。
就是说她可以光明正大睡懒觉了？
“我现在睡回笼觉还来得及吗？”
“醒都醒了，就算睡觉睡不熟就要启程了。再说如果路况允许行车，你在车上睡也没什么。”慕诗雨摇摇头。
“这样，你现在画符箓，我在一旁看着指点指点。”慕诗雨召出一张小桌子，横在佟小冉面前，自己则坐在一侧。
桌子上摆着许多炼制符箓的材料，大多是公郡笛那天给的。
还是那句话，不是慕诗雨不舍得用自己的，而是她身上的材料没这么低级，不适合佟小冉用。
能换的，她都用自己的换掉了。
比如说小桌上的毛笔与镇纸，她替换成了稍好一点的法宝，也就四品，用来画九品符箓绰绰有余。
反正佟小冉发挥不出法宝威能，别人一眼也看不出来这是四品法宝。
“诗雨也会符箓？”佟小冉有些惊讶。
她还记得之前慕诗雨随手炼制玉佩用的就是阵法，其他方面也或多或少表现出她渊博的知识，现在又多出一个炼制符箓，真乃才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技多不压身。以前我跟人学过一点，不算太精通，但教你还是可以的。”听慕诗雨这语气，她会的东西还不止这些。
好吧，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天才，剑势都这么厉害了，还能涉猎其他方面。
佟小冉拿起毛笔，闭目回忆初阶符箓的技巧，结果被一个脑瓜崩打回现实。
“你写字跟谁学的？这握笔姿势跟鸡爪一样，画出的符难以沟通天地灵气，再标准也是白搭！”慕诗雨面无表情地道。
佟小冉一愣，她下意识以硬笔书法握笔姿势拿起毛笔，被慕诗雨一语道破。
她想了一下，才认真道：“都是跟司马老师的字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