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墨染在屏风外没站多久,刚才的那位气质温柔的“大美人”就已经走了出来。

而这一次白墨染也得以一窥其全貌,然后他再一次感叹:世界意志的捏脸技术竟然恐怖如斯,天道有缺的不变真理却依旧不可动摇。

前者,是因为作为女性而言,这位姑娘的容貌已然称得上是“集天地之造化”。

至于后者的原因……

或许是捏出这样一张脸已经耗尽了了天地的造化缘故,这姑娘的的身材除了高度正常外,却是“平平无奇”、“平铺直叙”,不由得让人扼腕叹息。

芜湖哀哉,果然是天道有缺,难得完美。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这位美人给白墨染的视觉冲击实在过于刺激,一时间白墨染也忘了要控制自己的表情。

所以,刚才白墨染见到其全貌时的惊艳,再到因为“平平无奇”时的失望,一连串的表情变化被对方尽收眼底。

眼前的美人在看完了白墨染一连串堪称精彩的表情变化后,好似回想起了什么后,明白了白墨染的想法。

随即黛眉一横,小脸也微微鼓起,大概……也应该是生气了。

“我、我……”她嘟囔着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简直我见犹怜,阿伟阵亡。

而此时的白墨染,自然也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

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不管待会儿要迎接对方怎样的言语,他白墨染都认可。

“我、我……我是男人啊喂!!”

说罢,就已经是泪眼婆娑地夺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哭着抱怨着:“呜呜~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啊!”

只留下白墨染愣在了原地,在本不存在的风中凌乱。

我是男人啊喂!

男人啊喂!!

啊喂!!!

她,不或许是“她”离开时哭喊的话还回荡在白墨染耳边,久久不绝。

短短三两天,他白墨染已经见识过了太多“震撼一整年”。

他刚才的心情,从大起到大落,再从大落到反复蹦极。

刺激,辣是真滴刺激。

果然,他白墨染还是太年轻了,见识的还是太少了。

“唉,算了,现在找过去,对方多半还在生气,可能……还是晚上等‘她’回来再说吧。”白墨想了想,现在不是道歉的好时候。

毕竟,正在气头上的女孩子,道理是讲不通的。

遥想当年,师兄也试过所谓的“讲道理”,然后……然后他就多了个前妻。

一想到对方那种泪眼婆娑、夺门而出的模样,白墨染就觉得对方就算真的如“她”自己所说,是个男孩子,就这个性格而言,怕是也不好解释。

“所以现在……自己该干什么呢?”

“如果要找叶晚舟的话,大概最近是不行的,听说他现在正在北茫前线坐阵,就算是自己全速御空也要飞将近两天。”

况且,这“惊天变”估计还是个难以预料的大麻烦,自己现在要隐藏在学宫当中,这几天必定是要在学宫里刷存在感的

白墨染摇了摇头,看样子最近的确是没有时间去找叶晚舟了。

“那么,现在该干什么呢?”白墨染想了想自己好像是真么什么可干的。

“呃啊啊啊……”白墨染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辗转反侧。

随即一起身又坐了起来,抱怨道:“要死了,要无聊死了!还不如在藏书阁里过的充实。”

“算了算了,出去逛逛吧。”

最终,白墨染觉得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就当换换心情了。

于是白墨染走出了学宫,开始他的闲适漫步。

从繁华的京城大街,到宁静的问夜桥畔,从人声鼎沸的茶楼酒肆,再到寂静无人的城外郊野。

最后,面对着远处山头缓缓落下的绯红暮色,白墨染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出来吧,跟了我快一天了,现在不正是下手好时机吗?干嘛要犹犹豫豫的呢?”

“要知道,犹豫可是会败北的。”

白墨染也不曾回头,就这样在这片人迹罕至的郊外孤独的伫立着,任残阳余晖将他白衣染红。

而在他这句话说完后,四周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五六个形形色色、气息浑浊阴暗的江湖客。

为首的那一位但是也没有过多的隐藏自己,从那一群人中站了出来。

“白少侠果然好胆量,既然如此,不知白少侠可敢去赴一场宴?”

那人一副文士打扮,中年男子的相貌,但是却气质阴鹜,像极了一条盘伏的毒蛇。

“那么多废话,我只问一句,你们来的理由是什么?”白墨染依旧背对着他们,风轻云淡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宴无好宴,必是鸿门。

白墨染从来不怕鸿门宴,他只关心这场鸿门宴的的请到他头上的理由。

因为这会决定他的处理方式,是好言相劝?还是斩草除根?

“我们也只是想从你的师兄那里拿回我们的东西,还请白少侠不要为难我们。”

“为难了又怎样,我师兄拿了你们的东西你们找他不就好了,来找我干嘛?”白墨染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冰冷。

“唉,谁让你的师兄修为又高,又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呢,我们捉不了你师兄林长夜,所以才来有劳白少侠。”

“毕竟,柿子还是软的好捏啊。”

阴鹜的中年面露为难之色,仿佛林长夜的行为真的是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所以白少侠要为难我们的话,我们也只能把先白少侠打断手脚、废掉武功,然后再带回去了。”

“毕竟,武林嘛,一不小心就断手断脚、成了废人之类的也是常有的事,你说是吧,白少侠?”

“不过,万一我们要是伤了白少侠的性命,还请白少侠多多担待啊。”

那领头的中年文士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友好”地威胁着,恶意尽显。

蛰伏的毒蛇终究是,露出了毒牙。

“是这样啊,那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们了。”白墨染带着遗憾的语气说着,带着微笑在落日的余晖转过身来。

“那么,我也不必再劝了。”

背对着落日,白墨染往身后瞥视了一眼,他的脸却隐没在了绯红的余晖里。

而他身后的众人也看到了这寸最后的余晖,以及一个可怕的眼神

一个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形容的可怕眼神。

“毕竟是武林嘛,一不小心就下落不明、丢了性命之类的,也是可以谅解的。”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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