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最后检察一遍自己身上的装备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在阿尔戈的整备室内,凛冬大声的朝着那些乌萨斯人喊道。

格里芬为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套新的装备,用来替换之前简陋的就像是从垃圾场里面掏出来的废铜烂铁一样的东西。

统一的淡灰色制服让他们看上去和过去的模样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格里芬的盾型标志被做成了袖章缠绕在他们的右臂上,如果在遇到必要的情况下,还能够直接扯下来当做是绷带使用。

而为了照顾明日方舟之中的背景,宏斌还为他们在护具之中加装了额外的装甲板,虽然这会增加一些负重,但相对于它们带来的防护能力来说,这些负重都是值得的。

虽然这一次的行动,它们并没有携带用于为后方火力部队指示位置的烟雾弹之类的特殊装备,但统一配发的制式长剑以及手弩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自己受到的重视程度到底有多深。

于是,这些带着精良装备的感染者们依照平时训练的过程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在确认无误之后,带上了自己的东西向着连通整备室的外部通道走去。

格里芬最新购置的货车正在外面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用于建立补给点的物资早就已经被独眼巨人们搬到了车上,只要这些感染者士兵一到位就能够出发。

“欢迎你,凛冬指挥官,从现在开始我和我的小队都归由您指挥。”

一个穿着黑色护具的士兵带着几个属下来到了凛冬的面前,向她敬礼道。

“这个称呼感觉......”

露出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凛冬看了看他和他身后的士兵。

和自己手下带领的那些感染者士兵不一样的黑色护具,他们身上的装备看上去就更加的豪华,而且还人手一把制式的连发铳械。

“算了,本来就没有纠结这种问题的必要性。”

自己只需要知道这些人现在是归自己指挥的就行了,哪怕最高的指挥权限还是在宏斌的手上,但凛冬觉得自己有机会用自己的个人魅力去让这些士兵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办事。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一个对自己来说有些残酷的事实,那就是自己作为领袖的能力似乎只对那些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人指引前进方向的时候有着出色的效果,而对这些有着稳定的工作和信仰的人没有太大的用处。

具体的表现就是直到他们抵达宏斌所说的地点的时候,那些士兵依旧还是保持着只听从自己命令的行为方式,而如果自己让他们做些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他们就不会对此作出反应。

“好了,我们到了,按照预定的计划对这附近开始侦查行动,如果遇到什么你觉得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不要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撤退到这里来。”

将自己随手丢在车厢里面的斧头捡了起来,凛冬第一格跳下了车厢。

随后,分配在各辆货车上面的独眼巨人打开了货车的尾板,将准备好的补给物资和帐篷之类的东西往下面运。

在他们进行搬运的过程中,凛冬的手下的感染者士兵也组成了各自的小队呈扇形向着指定的侦查方向前进着。

在他们之中或许还有几个能够使用一些蹩脚的侦查术式来辅助自己的行动,但是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除了黄沙和石头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侦查的。

“我说,这种事情真的有用处吗?事先说一下,我可不是在抱怨,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和之前做的事情在本质上到底有没有差别。”

小队之中的感染者们相互之间交流着,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作为一同经历了切城事变和龙门事件的同伴,对他想表达的意思相当的清楚。

“现在我们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说起来也挺蠢的,我们当初为什么要跟着塔露拉一起攻打龙门......或许这是必要的牺牲,但,我们都是那些应该牺牲的人。”

攻打龙门的举动在事后看来完全就是一个败笔,当时的整合运动拥足够的实力去吞并切尔诺伯格周边的村落或者是毫无防备的移动城市来获取整合运动所需要的物资。

无论是食物还是武器,这些东西都能够从那些该死的乌萨斯军警和士兵身上得到,但整合运动却在塔露拉的带领下千里迢迢的赶赴龙门。

这是一招险棋,而很显然,整合运动从一开始就没有赢得这一招险棋的实力,因此大部分的整合运动士兵都留在了龙门,剩下的残部则是向着四周逃窜。

攻打龙门或许是有意义的,但是自己从最开始就不是抱着解放所有感染者这样子崇高的理想而去奋斗的。

自己只想活下去,仅此而已,所以自己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加入整合运动之中,去和其他心思各异的感染者同胞掀起一场燃烧了整座城市的火焰。

“所以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逮捕,然后遭到杀害,也不用担心下一餐怎么弄到食物,现在我考虑的,就只有下一餐的东西是不是足够好吃这一点。”

向着自己的同伴露出了一个笑脸,这名感染者说道。

就算格里芬曾经杀害过那么多的同胞又怎么样?那些人毕竟不是自己,而格里芬却是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伸出橄榄枝,让自己得到了一个栖身之所的地方。

就像是整合运动之前破坏了切尔诺伯格,让里面无数的乌萨斯人都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凛冬还是愿意和自己和平相处。

这些事情他看的相当清楚,对凛冬来说,自己是仇人,格里芬对自己来说是仇人,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倒也是,说实话,格里芬的那些人做出来的土豆泥一点也不正宗,在我还不是感染者的时候,我家旁边就有一家专门做这个的小店,那里面的东西才是真正的乌萨斯的味道。”

回忆着自己美好而幸福的过去,这名乌萨斯人说道。

他曾经也是一个正常的乌萨斯公民,曾经也和其他人一样排斥、甚至是憎恨感染者。

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感染者,之前的经历没有杀死自己,那么自己就还是能够自由的呼吸空气。

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这就是为什么这些感染者愿意为格里芬做事的原因。

或许罗德岛也不会排斥像是他们这样的感染者,但像是他们这样的感染者在泰拉里面有多少?罗德岛又能够接纳多少?

感染者很多,而罗德岛很小,就像是漂浮在**之中的玻璃瓶一样,罗德岛可不是洪水来临时的诺亚方舟,诺亚方舟也载不下他们这些一无所有的感染者。

“方舟上面没有我们的位置,因为神说,要救赎那身穿华服的贵胄,和那吮食血肉的野兽。”

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这名乌萨斯人坚定的看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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