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少见到小雪如此激动的样子,她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持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静。但是这个时候小雪却对我喊了出来。
我这么做确实让慕容月吃了一亏气急败坏地走了,也顺利地没有让慕容月抓住什么带走我们三个人的把柄,但是我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我虽然嘴上说我联系了宋大夫,但是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联系过,就算是宋大夫她联系不到,也一定会限制宋大夫出行。
按照小雪所想,这件事情确实是这样。
但是,小雪忘记了去考虑一件事。
小雪这一波还在第二层,然而我已经到了大气层。
“不用担心,我巴不得让慕容月去气急败坏地找宋大夫呢。”
我看着面前的小雪,斜嘴笑了笑,把自己想象成是什么小说里面的主角在这个时候开始准备装一下。我看着面前的小雪,平静地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茶杯,接着说,“如果慕容月就此放弃我反而会有些难受,可是我知道慕容月这个家伙回去以后肯定会限制宋大夫的,那样的话才是我的目的。”
“你……夫君……我不是很明白,到底……”
小雪下意识想要炸毛,但是也就只有这么一瞬间,她如同伸了个懒腰的猫一样再次趴了下去,我知道她信任我,正是因为完全信任我,所以才会在自己理解不了的时候也完全相信我等着我去解释,而不是和电视剧里面那些我不听我不听自以为是的臭女人一样在我面前闹。
“因为宋大夫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才需要有个人能够去通知宋大夫。正常来说,禁卫军和宋大夫属于两个部门,禁卫军平日里面应该见不到宋大夫,而且,如果要是宋大夫不在而提前被慕容月知道了,宋大夫可能就一直会和禁军分开而得不到消息。”
“那这个慕容月有什么关系吗?”
“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用这种方式狠狠地打了慕容月的脸,按照慕容月的性子,这个时候就把宋大夫控制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说宋大夫被控制住了,那么就一定会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身边的人也不知情,无故控制宋大夫也会震动陛下,到时候陛下就会知道慕容月故意扣着宋大夫不让他给如儿治病。如儿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可能是之后的皇帝,那这就是重罪。”
我向后仰倒在椅子里面,继续说,“而且,宋大夫那个人我打听过了,他之所以得到了陛下的完全信任,就是因为这个人值得去信任。宋大夫这个人刚正不阿全无半点私心,甚至于在之前不断地去和陛下冲突,这也就让陛下知道这个人值得去信任。也就是说,如果让宋大夫知道了有一个孩子生病了,而慕容月却故意拦着他不让他去治,你觉得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当然很不喜欢这种人,甚至于在内心里面嘲笑这种人迂腐。不过有些时候这种人还是非常好用的工具人。不过这种人能够被我利用也就有可能被别人利用,一旦要是在我的对立面就会显得非常难受。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宋大夫不知道如儿生病了,而现在那个慕容月亲自去做这种事,他难道还能不相信慕容月吗?”
“原来是这样……可是,慕容月如果不去找宋大夫怎么办……”
“她必须要去找。”
我哈哈一笑,然后走到了小雪面前摸了摸她的脸颊,看着这一张和慕容月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想笑,这个时候,慕容月的脸上肯定都是恼羞成怒的红晕而不是此刻小雪脸上的迷惑。我看着她,笑着说,“现在的慕容月就和当时的我们一样,我们不可能放弃如儿,她也不可能不去找宋大夫,她去找了,说不定还有机会留住宋大夫。可是不相信的话,那宋大夫到了以后她的主意就彻底流产了。”
慕容月还想要来搞一下我们,还好我足够机智,相比慕容月都没有想到,我从来都没有进过京城,却能够联系到宋大夫,而此刻,她有那个不去找宋大夫的勇气吗?不去找的话我们不进城如儿也不会病好,到时候我们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按照长公主的礼节入城了。
此刻,慕容月的轿。
“回去彻查,到底是谁将消息传给宋大夫的!!是不是那个姓萧的!一个禁军居然和御医扯上关系,他们想要造反吗!”
禁军和太医扯上关系是非常禁忌的事情,因为这两个职业一个有造反的理由,一个有造反的本事。因此禁军是不允许和太医有什么关系的,然而如果是宋大夫和萧家有关系,那这两家都应该被惩罚。
“殿下,恕在下之言,萧家和宋家都不像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子熠看着愤怒的二公主,接着说,“宋大夫是不可能坏了宫内规矩的人,萧家那姑娘一贯死板,这两个人肯定会避嫌。以在下来看,这是那个男人在虚张声势,他就盼着我们去在宫内闹出大动静来,这样宋大夫就会知道有病人,那样的话,宋大夫绝对不可能弃之不顾。”
“……子熠你说的有道理。”
二公主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嘴角再次露出了那么一丝丝冷笑,接着说,“我确实有些激动了,还好子熠你点醒了我。你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刚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替他们去找宋大夫,那个姓萧的一直在张罗接待的事情,没有去见过宋大夫……这是想要利用我……那这样来看的话,我确实不应该去管宋大夫。”
“是的,您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但是,那我也不能把那个孩子拿在手上做人质了。”
“有得必有失,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如儿生病了,更不能去和陛下说,不然宋大夫一定会听到风声。”
子熠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殿下,这一次,在下发愁的是别的事情。”
“我想你跟我担心的是一件事,或者说,是一个人。”
“是的。那个男人,真的不一样,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不过是酒囊饭袋,可是他却能在我们的话术中抓住漏洞反击。在下要承认,在下低估了他。”
“那也就是说,我们要先从这个男人身边下手了?”
“是的,殿下。不过,想要对付一个男人太过简单了,等到了京城内,我们再让他们夫妻之间生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