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薇尔妮也杀过人放过火呢。
“嗯。”将军点了点头，看着跪在高台上的奴隶，继续问道：“那如果这个会场里的人，都换成像台上那些奴隶一样的无辜的人……”
“你还会这么做吗？”
这问题怎么这么多呢……
在内心抱怨着，薇尔妮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回答道：“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们，但是为了我能活着，还是请他们去死好了。”
“喔。”似乎没想到薇尔妮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将军正式转过头来，白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脸颊，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却带着一丝赞赏意味：“你肯定很适合战争，无论是做军队指挥还是情报间谍。”
“呵……过奖过奖。”薇尔妮干笑一声，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将视线重新投向台上。
只见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被运了上来，像一个漆黑的圆柱一样，里面却包含了八个小圆柱，通体散发着肃穆的气息，光是看着就令人感受到了它的压迫感。
台下的人们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似乎大家都开始对这玩意感兴趣了。
怎么感觉这么像加特林呢？薇尔妮默默吐槽道。
是的，加特林，在一个剑与魔法的地下城市，一把加特林机枪被推了上来，还震慑住了场内几乎所有人。
不过……加特林又是什么来着？感觉最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吐槽都不利索了。
薇尔妮面无表情，她也曾使用过这玩意。
虽然是在游戏里。
将军只是看了那机枪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台上的主持人慷慨激昂地介绍着，大概就是这武器是如何如何制造出来，是多么的厉害厉害之类的拖时间的话语，却也能调动台下人的情绪。
看那一向狂妄自大的巨魔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土元素位面的石人也沉默不语，那些骷髅更是显得微不足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像纸一样脆弱不堪。
将军依旧没什么反应，身上银白色的刀片闪闪发光，继续说出了她的问题：“信仰的神明和你自己，选谁？”
薇尔妮继续说道：“我自己。”
此时，场内角落处的一株鲜花忽然不明不白地枯萎了，似乎能感受到些许哀怨的气息。
“那……所有和你关系亲近的人，和你自己，你又选谁？”
这种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薇尔妮在心底吐槽道，还是沉默了一段时间，说道：“选我亲近的人。”
毕竟艾芙姬她们没了她也能幸福的活着，可如果她失去了艾芙姬她们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答案。”将军的话语透露着些许诡异，“希望以后如果真的面对这种选择，你还是会这么选。”
“哪来的这种选择啊，凭什么啊……”薇尔妮吐槽道。
是的，不会有这种选择的，就算真的有，依照薇尔妮的性格她也不会改变答案。
“那最后一个问题。”将军说道，此时台上的主持人已经把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奴隶们。
“物质位面的所有生物，和你所亲近的人，你会选哪个？”
这最后一个问题问的也没什么水平，像是单纯的为了纠结而纠结。
而薇尔妮也确实纠结了许久，最后才说道：“选我亲近的人。”
“嗯？”对于这个回答，将军倒是有点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归属感……薇尔妮在心中默默说道，可是她又不可能这么解释。
见薇尔妮沉默不语，将军干脆闭上了双眼。
“每十个人里面才会出一个你这个答案。”
“嗯……能够理解。”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生硬的鼓掌声，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呵……精彩，精彩。”
等等，这个声音好像……
薇尔妮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面色苍老却依旧健硕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将军身前，看都没有看薇尔妮一眼。
“将军的问题果然如同传言中那般……”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纠结用词，片刻后才说道：“那般没营养。”
面对这种贬低，将军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闭着眼睛说道：“来看自家的新式垃圾吗？”
自家的新式垃圾？指那把加特林吗？那这人就是这个商会的老大帕曼了？
就是他把自己捉到这里来的？
想着项圈还未解除，而且依旧在别人的地盘里，薇尔妮连忙低下了头，不想让商会老大发现自己的身份。
“呵呵……那毕竟是从地精手里买来的新东西啊，怎么能叫垃圾呢？可花了我不少钱呢。”帕曼轻轻敲了敲椅背，低声道：“至于我嘛……其实是来讨回自己的奴隶的。”
薇尔妮身体一僵，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但是目前看来，呆在将军身边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你的奴隶和我有什么关系？”将军冷冷道。
“呵呵……直白一点吧，你之前跟我说的，想要的那些东西啊……我可以两倍给你。”
将军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呵呵，将军啊，您这就……”
依旧没有言语。
“最多三倍，不能再多了。”
“……”
见将军依旧翘着小腿，保持着沉默，帕曼额头上的青筋一跳，咬牙道：“五倍！”
“成交。”将军睁开眼睛说道。
啊？成交了？这就把我卖了？
薇尔妮神色不安地看着身边的将军，他们二人还价时甚至都没有看薇尔妮一眼。
“就和我之前说的问题一样。”将军面无表情道，“五倍和薇尔妮之间，我选择五倍。”
言下之意就是：虽然有些对不起薇尔妮小姐，但是为了那五倍的利益，我还是选择把你卖了。
啊这……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还是很伤心好吧，明明之前都有把安斯里芬抬出来的说。
薇尔妮这般无奈的想着，垂着的右手猛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身旁袭去——
“噗滋！”
一股细微的电流声响起，薇尔妮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穿过了坚硬的铁块，甚至还在身后带出了些许灿烂的火花。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场内所有的视线，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闹剧”。
在周围的人眼中，这只是普通的场内争执罢了。
从体内缓缓抽出白皙的小臂，帕曼发出沙哑的笑声，就像嘴里塞进了细碎的沙粒。
忽然，一股极大的压力自脖颈传来，像是一条结实的巨蟒缠上了脖子，想要让薇尔妮窒息而死。
看着两只手握住脖子，却依旧倒在地上对他竖起中指的少女，帕曼只是嘲笑道：“戴着我亲手做的项圈，还想在我的地盘上对我动手动脚，真是不知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