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新你可知,这京城里最近热闹得跟啊。”

“哦?有什么热闹的?我昨日刚从江南返回,对这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可是很感兴趣啊。”

“好,那我可就说了,想来林月新你知道由皇上下圣旨而开设的‘天下学宫’。”

“而最近的热闹事也基本和这‘天下学宫’有关。”

“天下学宫”白墨染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个学宫也正是林长夜要白墨染去上学的地方。

不过,单论这“学宫”这种想法,不得不说当今圣上是真的有点东西。

据说这位圣上还是二殿下时因为一场事故而长年昏迷不起,突然有一天醒来后,文才武道无一不精,天文地理略懂一二。

招贤纳士,平定战乱,登上皇位,改革土制,重建礼法,开拓西域地商贸指路,甚至和东土、南国两地的妖族以联姻的为开头,进行统一,每个举措可谓超前时代,惊世骇俗。

可是,而这位圣上也曾经承认过,他的重点在于联姻,而不是统一。

说白了,这皇上他是为了建交吗?他就是馋那些狐娘、猫娘、龙娘的身子,他下贱,但是诚实。

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位圣上是在掩人耳目,但是至少白墨染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因为……

白墨染猜测这个圣上应该也是个“域外来者”,而他自己也是个“域外来者”,要用“域外来者”打败……咳咳,只有“域外来者”才能理解“域外来者”。

不过,自己属于平平淡淡的那种,而这位圣上却是轰轰烈烈的那种。

有机会,到是要和这位圣上见上一面。

而这些都只不过是白墨染一瞬之间的思绪,现实里那邻桌的公子哥还在继续。

“这第一件事,忘剑湖首徒因为‘天下学宫’一事,到京城的武道台来‘试剑’,据说挑战京城先天境之下的所有剑客。”

当世北面十万群山的妖类与人关系依旧紧张微妙,因此习武之风盛行,所以为了把习武之风引导向正途,朝廷各大城市内部设立了“武道台”来进行管理。

武道一途,经炼体、内境、御气、外境,而后成为先天,先天之上为宗师,开始超脱凡人之流。

只不过,白墨染觉得有些奇怪,那忘剑湖的首徒他是见过的,是个很俊俏冷酷的美男子,不过怎么就成了“美人”了?

是他白墨染太久没有与世俗接轨,跟不上世俗的“浪”潮了?还是说,忘剑湖首徒女……女装了?

这样一想,那位首徒如果女装的话,说不定还挺好看的,大概也会是个清冷仙子的人设。

不过,白墨染也就听着笑了笑,应该不会有男人女装之后比女人还漂亮……吧?

“这第二件,这六扇门最近新招了个女捕快,据说是个红衣小姑娘,办事果断,武功高强,最近还破获了一个大案,还受到皇上的嘉奖呢。据说她也会代表六扇门去‘天下学宫’学习。”

“这也算不上什么什么热闹事,无趣无趣。”林月新轻呷了一口杯中的酒,轻摇着头调笑道。

“那么,但是如果我告诉你,那姑娘是那位洛将军的女儿呢?”

“啊?什么?洛将军有女儿了?”名叫“月新”的公子听到同伴这话,无比地震惊。

“你告诉我,是哪个混蛋下的手?”那林月新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着。

“是当朝的兵部尚书叶大人。”同伴但是如有所料,笑着泼了那林月新一盆凉水。

听完这话,那名叫“月新”的公子顿时开始失魂落魄,仿佛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洛紫衣,本朝第一女将军,武艺高强,花容月貌,京城众多公子们心中的女神;叶乘风,历代最年轻的兵部尚书,才华横溢,清秀俊逸,京城众多小姐们心中的男神。

所以说,人家两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和,那轮得到你个路人来反对。

而白墨染看着对方这副模样,也不由开始幸灾乐祸地偷笑。

你咸鱼般的模样像极那些得知自家偶像已经结婚的单推弟弟。

“好啦,好啦,林月新,你别伤心了,让我们祝福他们不好吗?人家女儿都这么大了。”同伴看着他这副模样也开始出言劝慰。

“你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好了好了,待会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同伴此时有些神神秘秘地说着。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了,最近京城里的红袖楼里多开设了一处内阁,里面据说多来了几个漂亮小姐姐,特别是那新的花魁小姐姐桃花……”

却只听见“轰”的一声,白墨染的饭桌像是经历刀劈剑砍一般,直接垮塌。

而一桌的碗碟也随之落到地上,发处一阵碎裂的声响。

于是,周围的客人都向着白墨染这边投来了目光,一时间全场都静了下来。

“这……这位爷,您……您……”此时来了个管事上前,不过却迫于现场的场境而难以开口。

一看这位白衣少侠就是个武艺高强之人,自己酒楼用的可都是上好的特制木料,外境武者想要毁掉也不会像这少侠……不,这位爷那样只是泄露些许剑气就毁掉了这桌子。

自己现在万一被下了杀手也不一定有人能管。

“额,抱歉了,这桌子我会赔……”白墨染回过神来发现身旁欲哭无泪的店小二,以及地上的一片狼藉,也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心怀歉意之下本来准备赔偿,可谁知店管事却突然开口:“不用不用,您这可折煞小店了,这桌子也就百八十两银钱,不打紧的,还望你以后多多关照小店就是了”

听着店管事的话,白墨染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还真赔不起,自己今天下山时走得急,身上也就还有二两银钱。

“这位……少侠?要不给您换张桌子?”

“这……就不必了,结账吧。”白墨染递给那管事一两银钱,虽然远超过菜的价格,但却不够赔桌子钱。

白墨染提着剑离开了,可他却因为刚才的消息有些心绪不宁:桃花……,会是她吗?

不,应该……只是同名吧。

而在他离开后,酒楼里的人却也开始议论起白墨染来。

大多都在猜测,白墨染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一道剑气居然都可以切碎这如金铁般坚硬的桌子。

“哗。”只见一个酒楼里约莫三十岁文士打扮的俊朗男子打开自己的黑色折扇,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而他的目光却落在白墨染那桌的残骸上良久:

错了

都说错了。

不是剑气,而是剑罡。

只见那男子合拢了折扇,也准备结账离开,腰间却有一块令牌露出,依稀可见一个“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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