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五文一串～”

“卖炊饼，大郎炊饼～”

此时的白墨染坐在间客栈的二楼的窗边，他面前的桌子上摆上了两三道精致的菜肴，可是他却拨弄着手边的佩剑，心绪复杂。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大概就是他此时最好的写照。

再听着窗外街道上那热闹的叫卖声，白墨染不得不有感而发：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真的并不相通。

而白墨染现在会在这里的原因……一言难尽。

……………………

“嗯？！！”白墨染惊了，自己师兄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师兄，你……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错吧。”白墨染的语气开始有些颤抖，他这不是激动，只是略微地……略微地有些“恐惧”。

“我说……让你去京城的某个……门派，姑且算是门派吧，去那上学，同时也是去见一见你的那位婚约者。”

“什么婚约？我什么时候有的婚约？”白墨染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师兄。

“三年前有的，不过师兄也才收到师父给你寄来的婚书。”说罢，白墨染看着林长夜递给自己一份婚约。

白墨染看着这婚约，已经不知但该从何说起。

怎么这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师兄就接连说出了些足以震惊自己一整年的事情。

林长夜看着自己的师弟这副模样，觉得分外的有趣：想不到啊，你小子也有今天！

“师兄，其实……我果然还是忘不了她……”此时白墨染却突然有些落寞地说道。

“嗯，为兄知道，不过容为兄先问一句，是哪个她啊？”

“师兄，你这些话是人该说的话吗？！一个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

“师弟，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呵呵，不去。”白墨染此时开始耍起了无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那好，既然你不愿去，那师兄也不能强求你。”林长夜到转过身背负双手，慢慢挪步离开。

不过，林长夜转身走了十几步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也没有转头就平淡地说到：“不过，明天起，师弟你那轰轰烈烈的失恋史就会江湖皆知。”

“我想，师弟你的仇家们大概会乐意地花上些小钱在说书人那里听听你那‘传奇的故事’。”

“师兄，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不说的。”

的确，白墨染当初与他的师兄约定过，林长夜要替他保守失恋的秘密，整个江湖上还对白墨染这个人的印象普遍还停留在五年前。

当然，如果白墨染知道自己师兄一喝醉酒就把他的故事添油加醋地和弟子们说道，讲得那叫一个精彩，那样，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了。

至于林长夜会不会紧张……可就说不一定了。

“哦，我有答应过吗？”林长夜却用着一种有些玩味的语气反问着白墨染。

“师兄请留步。”白墨染的语气里多了些焦急与妥协的意味。

而白墨染这一喊，也确实留住了林长夜。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按师兄说的去上学并且履行婚约，作为交换，师兄你就会继续帮我保密，对吧？”白墨染也微微低下了头，仿佛已经向着林长夜妥协，那本来简单束起的头发也垂落了些下来，遮挡住了白墨染的脸。

林长夜听到这话心中大喜，转过身来看着白墨染，有些得意的说道：“没错，只要师弟你答应，师兄我对天发誓，绝不把你的事往外说。”

“所以，师弟你就赶快答应吧，不仅能保住你的秘密，还能白赚一个未婚妻哦！”，觉得白墨染已经开始动摇，林长夜又进一步地诱惑着白墨染。

“师弟，来，说出你的选择吧。”

“但是，我拒绝！！！”白墨染用着果断而自信的声音说道。

“什……什么？！！！”

本来觉得已经胜券在握的林长夜根本没有料到白墨染居然会出言拒绝。

而此时的白墨染正露出自己侧脸，本来清秀的脸庞却在这特殊的角度下显得意外的刚毅。

“我白墨染就是要对那些所谓的‘婚约’说不，所谓婚约，不过是封建礼教对精神的迫害，恋爱应该是自由。”白墨染一反攻势，义正辞严地说着。

虽然自己的师弟又说出了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然而，这并不妨碍林长夜的“技高一筹”。

只见林长夜幽幽地说着：“哦，师兄我其实是支持自由恋爱的，但你说说看，‘你的’自由恋爱成功了吗？”

“诶，这只是……”

“温婉可人的那个说的：‘你是个好人，她配不上你。’，之后呢？嗯？”

“我不……”

“古灵精怪的那个，却是什么也没说，只留你一人相思。”

“她……啧，师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也是啊，你不记得了。”林长夜承认了白墨染的说辞。

“那么，还有那花魁……”说到这里林长夜也故意停了下来，他要看着白墨染还有什么话可说。

“或许感情上我的确是失败了，但是我也不能，也不该去加入另一个门派，哪怕挂名也不行，因为我对这明尘山爱得深沉。”此时的白墨染从低沉到铿锵，无比“真切”的说着。

“呵。”林长夜听着自己师弟这番发言，有些苦涩地笑了，师弟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总会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但不会这样去隐藏，果然……他一次都没有走出来过啊。

所以，才更不能放任他这样。

“哦，挂名也不行？那这事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如是我闻，一日佛在城中与众弟子说法，曰：E=mc²”

“是吧，佛门的大日衰变如来？”林长夜面带微笑的询问着白墨染。

“又或者该叫你，十一殿？你说呢，师弟？”

白墨染尴尬地笑着，说道：“哈哈哈……师兄，不如我们先详细说说进京的事情吧？”

………………

所以，现在白墨染今日早晨就乖乖下山，中午之前就到达了京城。

明尘山至京城，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可他白墨染毕竟是个高手，于是乎，他此时已经在京城之内。

然而，他终归没敢去登门拜访婚约者一家，只能在这里一人惆怅，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种感受。

而且，一想自己的那些失败经历，心里就一时间多出了众多顾虑。

比如，这次的“婚约”会不会有退婚的可能。

比如，自己会不会连“未婚妻”都在相处之后和自己提出和离。

又比如，自己才刚失恋不到一个月就境“另寻新欢”会不会被当作是渣男。

真是苦恼，要是恋爱也能和暴打邪君、吊打妖帝一样简单就好了。

愁苦纠结之中的白墨染终于是动了动筷子，而这时他隔壁桌的一对公子哥一时闲聊的话题却吸引他的注意。

“月新你可知，这京城里最近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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