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出差”,已经过去了六天。
那个将军像疯了一样,派出大量的军队围剿堵截。他不得不四处躲藏,希望能够逃出升天。在这几天,他吃光了所有携带的粮食,现在依靠当地的植物维生。
嚼完这些“甘蔗”,他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找了一处阴凉地,将身上的装备铺在地上,清点起来。
一把手枪,弹匣里还有两发子弹
一把匕首
一颗烟雾弹,用于标记信号
一个防风打火机
一张相片,上面是林言锡兄弟俩和母亲的合影。
林言锡看着地上的东西,拿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林言锡还很小,他抱着襁褓中的弟弟,站在母亲身前,拍下了这张照片。
抚摸着照片,他回想着这些年的生活: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独自抚养着弟弟,在毕业之前,他靠着打零工艰难维系着日常。毕业之后,他进入了警队,工作虽然辛苦,但是终于有了些盼头。他准备攒些钱,供弟弟读完书,以后再买个房子结婚用;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想着还在病床上的弟弟,林言锡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他小心的把照片折好,揣在胸口,却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悄悄的靠近。
咚!
林言锡脑后受到枪托重击,直直的倒了下去,。在他身后,一名士兵把步枪重新背回身上,将林言锡腰上的手枪取下丢在一旁,随后掏出无线电联系总部。
“Tin chuukaj le intruso, je'el,enki……”(我抓住了入侵者,是的,在……)
“啊!!!!”
本来倒在地上的林言锡突然发难,将士兵扑倒。
“你!他!妈!的!”
林言锡怒吼着,一拳一拳砸在士兵脸上,趁他护着脸时,连忙将步枪弹匣拔掉,放空枪膛,却被士兵找到机会,一把推开,拜托了林言锡的控制。
两人扭打在一块,因为多日奔波,加上饥饿,林言锡开始体力不支,被那名士兵骑在身上,死死的掐住脖颈。
林言锡觉得自己脖子都要被掐断了,他试图掰开身上士兵的手指,那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的箍着林言锡的喉咙。
意识开始模糊,林言锡拉开烟雾弹的拉环,死死的抵在他的腰上。
高温灼伤了士兵,士兵哀嚎一声,松开了手,被林言锡一脚蹬开,随即飞扑向自己的手枪。
砰!砰!
两声枪响,林中鸟群四散逃去,看着地上的尸体,林言锡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缓过神来,才感觉到左手传来钻心的疼痛:烟雾弹点燃时的高温,直接将他左手与手套烧糊在一起。
“唔啊啊啊啊啊!!!该死的!”
林言锡撕下手套,带下了一大片皮肤,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肉。他掏出绷带,小心的裹住伤口;做完这些事,他喘了口气,擦掉头上的汗水。
林言锡想到了些什么,掏出怀里的照片,用打火机点燃,看着三个人的面容在火焰中消失,他觉得心里少了些东西。
林言锡有点想哭,手上的痛觉进一步刺激着这个想法。他哽咽着,鼻子开始发酸,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跌跌撞撞逃离了现场,他明白敌人随时可能循着枪声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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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遭遇战之后,又过了两天。
因左手烧伤感染,身体开始发烧,缺少睡眠和食物,终日提心吊胆,防备偷袭。这使得林言锡的身心到达了极限。
“Suelta a arma! Mina'an teech bix u púuts'ul!”(放下武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螺旋桨的声音,身后是裂谷,深不见底。林言锡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盯着眼前排成半弧形,步步紧逼的士兵。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他拔出手枪,敌人见状,立即紧张的瞄准林言锡。
他笑了笑,把枪丢在地上。
“林喻,要好好的活着啊,把病治好,哥哥等着你长大成家的那一天。”
看到林言锡的行为,士兵们稍稍放松,但仍然端着步枪,瞄准这他。
他拔出小刀,也丢在地上。
“希望你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吧,‘雇主’。”
他抬起头,眯眼看着顶上的烈日,长叹一口气,释然的笑了。
“我来找你了,母亲。”
他闭上眼,面带笑容,向身后的悬崖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