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什么变态，盯着别人做这种事怎么干得出来嘛！
饶是背对着她，那流水潺潺的声音也是让佟小冉羞躁不已。
感受到背后柳嫣然处理完走到自己身后，佟小冉也不回头，有些尴尬地道：“咱们回去吧。”
“小冉，方便聊聊吗？”柳嫣然拉了拉佟小冉的袖子，她声音压得很低，毫无底气。
“聊聊？”佟小冉转过身，额前细碎刘海挡住了柳嫣然的目光。
可是……佟小冉矮啊！
于是她一眼便看到了柳嫣然有些失落的表情。
呵，该说是矮个子自有矮个子的好处吗？
讲真的，如果是一个男生被一个女生在晚上这么邀请，那现在肯定已经浮想联翩了。
但佟小冉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小萝莉的模样，柳嫣然说找她聊聊，只是想找她倾诉而已，没有多余的想法。
“嗯，没问题，我之前也睡了一觉，现在精神还不错。”佟小冉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到一处比较平坦的草坪，坐下遥望星空。
澄净的夜幕如同黑纱帷幔，其上镶嵌着璀璨星河，皎洁的月光透过寂静的夜，洋洋洒洒落在两人身上，宁静而又安详。
一阵清风拂过，佟小冉微微发冷，瑟缩起身子。
倒不是说佟小冉穿得单薄或者夜风太凉，而是背后那犹如实质一般凝视着她的幽冷目光让她有些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是暗中保护她的慕诗雨在看着她。
或许连慕诗雨都没发觉自己的眼神中带着点点幽怨。
着实不像话，三个人的夜，两个光明正大沐浴在月光下，一个却只能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天有些冷了，你还小，别冻坏了身体。”柳嫣然注意到佟小冉的状态，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
“谢谢嫣然姐，可是你不冷吗？”佟小冉道谢，见柳嫣然剩下的衣服很是单薄关切问道。
“没事，我常年习武身体素质比较好，这气温对我来说并不算冷。”柳嫣然笑道。
忽然，就在柳嫣然给佟小冉披上自己衣服的同时，阵阵阴风从背后扫过，让她如坠冰窟。
再看佟小冉，似乎并没有受这阵阴风的影响，毫无所觉。
“怪了。”柳嫣然转头往后警觉看去，这股风又突然消失了。
她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回头看向佟小冉，郑重问道：“小冉，能告诉我，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你修炼到如此强大的吗？”
佟小冉身体一僵，良久无语，这还真是把她问住了。
怎么修炼的？
嫣然姐你找人取经找错了啊！
我只是个蕴体境还没到的小咸鱼。
“诗雨姐？”
“自己编！”慕诗雨没好气地传音。
佟小冉瞄了眼柳嫣然，发现人家正目不转睛盯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得了，真的得忽悠了。
“我只是想走出去看看，秘境世界太小了，也许道墟界能更有趣些。”佟小冉开始胡编乱造了。
她还记得自己的人设，天才少女，无敌于秘境，奈何世界太小，无法突破境界，所以才想和道院去道墟界。
对的，她是个高手。
“就这么纯粹？为了走出秘境而变强？”柳嫣然有些茫然，似乎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嗯，就是这么简单。”佟小冉硬着头皮答道。
柳嫣然失望地收回目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冉。”柳嫣然抬头看向星空，眸子里倒映着漫天星辰。
“嗯？”
“能别去还是别去了，外面没你想的那么美好。你能在这里保持天真无邪，说明这里人很好，对你很照顾。而外面不一样，我怕你会被拐走的。”柳嫣然认真道。
？？？
又一个觉得她憨的！
你才认识我多长时间，凭什么说我会被拐走。
佟小冉微蹙着眉，她反而被说迷茫了，开始反思自己。
一个两个就罢了，关键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担心她被骗，这就让她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我看起来有这么笨？
还是说，我不仅是看起来笨？
我不承认！
佟小冉哼了一声，闷闷不乐地抱着自己圆润修长的腿，抬头看向夜幕。
她眨眨眼，似乎天空中闪烁的星星似乎都能凑出“笨蛋”两个字来嘲讽她，更加生气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她说的对，所以出去后要紧跟着我，别走散被拐跑了。”慕诗雨笑着传音道。
“不对，我才不傻嘞！”佟小冉反驳道。
“是是是，小冉说什么都对。”慕诗雨一副迁就的态度，好像在说，反正事实摆在那儿，让你说说也没什么。
仿佛哄小孩的语气，让佟小冉更加郁闷了。
“又欺负我，不理你了！”佟小冉气呼呼地单方面屏蔽了慕诗雨的传音。
同心戒是心灵的传音，只要一方不愿意听，就听不到另一方的心声。
柳嫣然看出佟小冉的不快，叹息道：“人心险恶，你是没吃过亏，很难理解。当然，我其实不希望你吃亏，一直快快乐乐也挺好。不像我，人弱还……”
她顿了顿，没等佟小冉回答便话锋一转：“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天才，不用太努力，修为也扶摇直上，而我们庸才付出十倍百倍努力，即使赶上来与你们同一境界，却发现差距依然犹如云泥之别，难以跨越。”
柳嫣然固执认为自己是庸才，一直如此。
小时候，当她辛辛苦苦凝结第一道道之气找方鸿分享的时候，她发现总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方鸿，已经凝聚十几道了。
那一刻，她就明白了，方鸿是天才，而她——是庸才。
她知道自己如果要追赶方鸿的脚步，就要比他多付出几倍的艰辛。
方鸿找她玩，她拒绝，教训他不知好好修炼。
一次，两次，更多次的拒绝，让方鸿也不再自讨没趣，疏远了她，甚至相当长时间没有任何联系。
她没有去挽回什么，但还是把方鸿当作目标追赶，每天没日没夜地修炼，不知疲倦。
直到升入光武道院，她发现，周围有人开始称呼她为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