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零嫌弃之情跃然脸上。
“你一个人打扫起来会很辛苦，所以...我想留下来陪你一起。”慕千熙食指对戳，眼眸底下，不敢抬头看叶零。
“正好，这件事情你也有一半的责任。”
“叶零真过分...这样做的话你在班上女同学心里的形象不就升华了吗，我倒是无所谓啦，只是...”慕千熙眸含忧愁，“暗恋你的我，会很伤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想看到那么出众的叶零...”
“还不是被你逼的，要不是你当着全校的面和我表白，现在全校都认识我们俩了，想不出众都难。”叶零白了她一眼。
“对不起...”
“你要是真有诚意，就去学校的广播台，说今天的表白只是你开的玩笑，这样我也不会成为全民公敌了。”
“不行，唯独这个不可以。”柔弱的眼神下，藏匿着些许坚毅。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也很明确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喜欢你！这回你听清楚了吧，麻烦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和你再有一点关系了”
到最后，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他叶零的确想过谈恋爱，可慕千熙不是他喜欢的对象，这种行为属于严重的性骚扰。
“可是妈妈说过，喜欢的人就要紧紧抓在手心。”
“仅仅是看过我的背影就说喜欢上我，你的喜欢未免太廉价了吧？”叶零不屑道。
慕千熙水灵灵的眸子一眨不眨，瞳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良久，她才小声说道：“可是我喜欢的人，除妈妈以外，只有你一个而已，从小到大，你是我第二个喜欢的人。”
“懒得理你。”
也许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叶零的话语稍显疲惫，花园似的校园，点缀的五彩斑斓，窗外的银杏树经过阳光的洗礼，更显生气盎然。
时不时传来阵阵鸟语花香。
“你要是想留下随你好了，不过我可明确地说了，不允许靠近我，打扫卫生的时候，至少得离我三米开外！”
慕千熙：“...”
叶零说完去拿簸箕和扫把，从慕千熙身边擦肩而过时，被身后的慕千熙用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把拉住。
在叶零诧异的神色下，慕千熙拉住叶零的衣袖，踮起脚尖把脸凑了过来，樱桃小嘴微嘟，如蝴蝶扑打翅膀的睫毛向下卷帘。
？！
叶零大脑直接宕机，在慕千熙距离自己脸部还有三公分时，他一把按住慕千熙的额头，闪到一旁。
毫无防备的慕千熙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发出“哎呦”一声。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说了不允许靠近我！”
慕千熙疼痛地捂了捂脑袋。
“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该亲他...”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叶零白了她一眼，没有继续理会，拿起簸箕和扫把打扫卫生，完了还要拖地，擦窗户，倒垃圾，清理墙角上的蜘蛛网...
打扫没多久，大门哐地一声被打开，被气流带动的风声涌了进来，门外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她留着长发，胸前两团因为奔跑的缘故所以还在抖动，完全没有停下来，笔直纤细的玉腿到现在还没有站稳。
“叶零同学，我来帮你！”
这个气喘吁吁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第一个做自我介绍的女生——苏以沫。
“好歹我也是班长竞选者之一啊，帮助同学是应该的嘛，你不介意吧叶零同学。”苏以沫站在门口， 双手叉腰热情地说道。
“不介意。”
“还有我，作为竞选者之一的我——未来的班长，可不能看你叶零一个人在这里耍帅。”不知何时翻窗进来的顾宇，顺势坐在了课桌上。
明明耍帅的是你才对吧...
“慕千熙同学也在啊。”
看到慕千熙，又联想到叶零之前的所作所为，顾宇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叶零慌忙解释道：“我可没要她留下来啊，是她自己要留下来帮我的，和我没关系！”
“叶零，你是不是又欺负慕千熙同学了，我看慕千熙的眼睛都红了，好像哭了的样子哎。”
还是苏以沫会观察，一眼就发现慕千熙眼眶微红，眼角曾有过泪迹。
“那是她自己摔的，和我没关系！”
被自己喜欢的人三番两次的拒绝什么概念，是女生的话，尤其这种做作的女生，不哭才有鬼呢。
“慕千熙同学，你没事吧？”
慕千熙摇摇头，支撑着凳子站了起来。
窗户边的顾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千熙一眼。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几人打扫完了教室，顾宇很识趣地告别了众人，苏以沫称自己爸妈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家吃饭，先走一步。
场景又只剩下叶零和慕千熙两人。
叶零选择无视掉慕千熙，只身一人来到教学楼外呼吸新鲜空气。
“空气还真是清新啊。”
叶零伸了个懒腰，时间还早，他打算在学校里逛逛，熟悉一下地形及环境。
没走几步，叶零停下了脚步。
“我说...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真是麻烦。
“叶零。”
身后的慕千熙突然叫住了他。
“嗯？怎么了？”
叶零不耐烦地回过头，发现慕千熙的眼神有些空洞。
“昨天晚上被弄坏的娃娃，是妈妈做给我的，跟了我十年...”
无邪的瞳孔里像被灌入了某种漆黑颜料：“...我曾在开学前一天晚上，向梦里的妈妈祈祷，说自己不想再这么孤单地一个人了。”
“于是第二天，我再次遇见了你。”
再次...？
“所以我觉得叶零你...就是妈妈送给我的礼物，在你身上，我体会到了只有对妈妈才会有的那种感觉...甚至更浓...”
“十年前的事情，难道你忘了吗？”
“什么十年前的事情，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谁压根还能记得十年前的事情，除非对自己而言印象特别地深刻。
不过在叶零的记忆里，倒还真没发生过什么让他刻骨铭心的事情。
“十年前没有紧紧抓住你的手，造成了那么多的遗憾...不然现在，我想我们...都已经有宝宝了。”
宝宝？
慕千熙平静地说道。
“所以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手心里逃走。”
等等，难道昨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叶零感觉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