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言面不改色地将怀中露出一个棕色书角的小黄书往里塞了塞。拍了拍自己硬鼓鼓的胸膛,全当作无事发生。
“好了,钱的事情我知道了,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埃莉你可以回去了。”
“今天就当我给你放个假了,不用来上班了。”
铭言转身走进自己的小屋子,还没跨进门槛,突然眼前一黑,什么极富弹力的东西直接盖在自己的眼睛之上,硬生生把自己拉了回来。
“唔啊……埃莉,你这是干什么!你用的什么东西!”
极富弹性的布料绷在铭言的鼻子上,他下意识地闻了闻,宛若原始密林之中树丛的迷香,淡淡地萦绕在他的鼻尖。
“在大庭广众之下,闻自己助手的原味丝袜。”
还是那般冰冷的声线,不过,这次仿佛带上了一丝愠怒,埃莉紧紧扯着手中的黑色布料,在铭言身后说着。
“虽然我知道您是个变态,但是,这种事还是太羞耻了,还请您务必忍耐一下。”
“喂!埃莉,是你自己把丝袜绑在我的眼睛之上的吧!”
“还有啊!我快喘不过气了啊!你这个家伙快给我放开!”
一番周折之后,埃莉终于将作案凶器好好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只是,脸上还是冰冷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仿佛刚才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真亏你干的出来啊!埃莉!”
差点被丝袜憋死的铭言,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对着眼前的祖安助手说道。
“没办法,长老说过,若是不能把铭言那个臭小子带回来,你明天也不用来了!”
“为了我光明的前途和您暗淡无光的未来,还希望请您稍微努力一下。”
“所以呢,这就是你用丝袜差点把我勒窒息的理由?”
“顺带一提,还是原味的,我觉得您应该比较喜欢这种。”
“这倒是……”
铭言下意识地往下瞟了瞟,果然,埃莉的黑色紧身包臀裙之下,右腿的黑色长裤袜不翼而飞。
“等下……不对啊!”
“问题的关键是原味吗!”
“难道您喜欢二手的?”
埃莉歪了歪头,抓着手中刚脱下来的丝袜,然后,在地上抹了抹,原本干净的黑色丝袜上瞬间便沾上了不少尘土。
“铭言律师,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好了,你给我打住!我去!我现在就去帝律院行了吧!”
本来还想简单地把埃莉打发走,现在看来,帝律院那群老家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弄回去加班了。
虽然铭言现在正式的工作是圣伊斯亚神法学院法律系的教师,但是,作为帝律院唯一的五阶律师,那边也是堆了不少工作,没办法,谁让铭言名声在外呢。
而且帝都的贵族圈,整一片青青草原,花枝招展贵族贵妇、俊俏的贵族少爷、打下手的穷苦下人,前面这三者都齐全并且发生某种关系的话,往往会引出一个结论。
大人,您又被绿了。
导致每天来帝律院喊捉奸的贵族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尤其贵族大都还点名铭言,没办法,谁让他是帝律院唯一的五阶律师呢。
自己可是个律师,这种活找私家侦探去接啊!
“说说吧,这次又是那个贵族怀疑自己被戴绿帽了!”
铭言转身给自己的小木屋上了锁,淡淡地对着埃莉说道。
“哦,这些申诉都已经被处理掉了,最近贵族们安分了不少,好像是什么神秘书籍在他们其中流传,成功填满了他们吃饱了撑到睡觉之间的这段时间。”
“确实,有空怀疑自己被绿,还不如好好把公粮交了!”
铭言撇了撇嘴,将埃莉口中的那本“神秘”书籍往自己衣服里面塞了塞。
“那,既然不是某个伯爵怀疑自己被绿了,帝律院那群老家伙叫我回去干什么。”
埃莉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份羊皮纸,将其递给了铭言。
“都在这里了,铭言律师。”
铭言伸出左手,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
“连环作案……目标皆为大贵族……十分有经验……一击毙命……”
“什么啊,就是针对那些大贵族的连环杀人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铭言将手中的羊皮纸甩回了埃莉手中,淡淡地答道,语气之中尽是轻松写意。
……
“等下,什么!连环杀人案!”
过了几秒之后,铭言才发现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劲,立马从埃莉手中将羊皮纸抢了回来,再次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最近接多了什么找小三,找金币的白痴案子,神经都有些麻痹了。
“受害的有……伊卡·完诺夫子爵、吉萨·吉良吉影公爵、迪奥·斯丢皮德伯爵……还有……”
铭言瞳孔一缩,轻轻吞咽了一口口水。
“奥德·兰斯索尔公爵……”
这可是当今伊兰帝国国王的叔叔,也就是那个小公主的爷爷。
“埃莉,这份情报是真的吗?”
“是长老们最近才汇总的受害者名单,至于奥德公爵,应该是上面将他的事压了下来,毕竟伊兰帝国才建国两三年,这种消息,还是比较敏感的。”
“极有可能,连伊兰帝国的皇子和公主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最近,对外界的说法,都是奥德公爵身体不适,去与我国相邻的精灵森林疗养了。”
明明是在陈述着事实,但是铭言隐隐感觉,自己仿佛又陷进了什么陷阱之中。
如果连那个小公主都不知道的话,说明这件事的保密程度极高!
在真相,或者真凶被找出来之前,是绝对不能公诸于世的。
而现在,铭言他知道了……
知道了……
“喂,埃莉,我平时待你不薄吧!”
铭言紧紧握着那张羊皮卷,带着“和善”的微笑,对着自己身边的冰山美人问道。
“嗯?我只知道,您平时让我不要穿的太厚。”
“别扯开话题,这么危险的活,你也敢帮我接!”
“知不知道,要是我们解决不了或者不接的话,分分钟要被上面那群家伙灭口的啊!”
铭言都可以想象到,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他抱着刚刚买来的小黄书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在一条幽暗的小路上,突然被一群蒙面人堵到小巷子里。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能留你!”
一瞬银光闪过,刀起,头落。
铭言,卒,享年18岁。
铭言抓着埃莉白嫩的左肩使劲摇晃着,手指都在上面留下了红痕,足见力道之大。
“埃莉,快点,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把这玩意塞回那群老头子的嘴里去!”
“抱歉,铭言律师,其实开始我也想拒绝的来着……”
埃莉低着头,娇嫩的红唇轻轻抿着,好似在纠结一般。
“但是他们实在给的太多了!”
“铭言律师,只要解决这件案子,我们就能有五百枚金币了!”
“哈?”
铭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祖安助手,发出一声惊呼。
“区区五百枚金币,你就把我们两个的小命都搭进去了?埃莉,你就这么缺钱吗?”
突然,听到“缺钱”这个词时,埃莉的身子僵硬了一瞬,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
“说实话,因为铭言律师您经常摸鱼的缘故,从上个月开始,我就被房东赶出了家门,不得不住在帝律院了……”
“这……这样吗……”
铭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上次帮一个绿毛龟解决了一次官司,都已经是快三个月之前了,这三个月,他都泡在家里啃书了。
忽地,埃莉反过来抓住了铭言的双肩,眼眸之中漆黑一片,仿佛多看一眼,都要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
“铭言律师,我很缺钱,非常非常缺钱!”
“我要付房租,我要买衣服,我要谈男朋友,我要结婚!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小毛孩身上。”
“铭言律师,你破产了还有格蕾丝院长包养你。”
“作为一个大龄单身女性,懂了吗?铭言律师,我很需要钱!”
“所以,麻烦您负起责任来,如果您再这样摸鱼下去,我可不确定,明天帝国日报的头版头条会不会变成‘金牌律师惨死家中,身中数刀,死相极为凄惨’这种头版头条。”
埃莉浓郁到形成实质的怨念仿佛扼住了铭言的咽喉,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了,只得后退了几步,和黑化的埃莉保持了几步距离。
这就是大龄剩女的怨念吗……好恐怖……
铭言将自己唯一能动的左手护在胸前,尽可能地保持着与这个祖安助手的安全距离。
“那……那个……我了解了……”
“所以,埃莉,麻烦你冷静一点,深呼吸,跟我一起做,呼~吸~”
高耸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漆黑如黑洞般的眼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埃莉从黑化状态中醒了过来,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铭言律师,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
“刺激到您弱小而又脆弱的心灵真是十分抱歉。”
是熟悉的毒舌!
铭言稍稍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衬衫早己被冷汗浸湿。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抓紧去帝律院吧!”
铭言十分理智地选择了原谅埃莉的毒舌,主动转移了话题。
“帝律院那群糟老头子应该也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