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双手双足地走之物。

剑,双锷双突人御之物。

剑本死物,人恒御之,塑以其形,赋与其道,以成大器。

然剑之道者又出自人心。

人心难测,剑道难寻。

通天峰上。

白逸仙目视投影,双眼呆滞,口中不断喃喃“何以为道?何以为道?!”

在其一侧的甘文轩见白逸仙这副模样顿时心中大惊。

“他这是...悟道了?!”

另一侧凌芷寒柳眉颦蹙,神情严肃。

手中寒烟剑乍现,凌芷寒上前迈出一步来到白逸仙身旁环顾四周严阵以待,甚至连甘文轩也排除在外。

甘文轩见状连忙后退,他的瞪大双目,额上冒出层层黑线并且伸手指着凌芷寒没好气道:

“凌芷寒,我知道悟道机会千载难逢,可你就算是想要保护白逸仙,那也不用连我也一并防着吧?!”

凌芷寒没有回答,她只是再看了一眼还在悟道之中的白逸仙便继续警惕的看向四周。

见凌芷寒不理会自己,甘文轩已然是无语到了极点,此刻的他想起了那句在坊间流传流传甚光的话。

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都说覆水难收,但那只是说的女儿出嫁。

这凌芷寒这还没离开宗门呢就已经把他们这多年的同门情谊给抛诸脑后。这让甘文轩属实有点想不明白。

与此同时,塔外之境。

在又一次不分上下的交手之后,陈天纵和中年男子都没有选择在此出手,而是各自站立于一侧。

陈天纵自腰间取下酒葫芦,打开葫盖倒灌一口,随后感慨之音自他口中发出。

“哈~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爽快交手了!爽快!爽快啊!”

中年男子单手负立淡然一笑。

“阁下的剑道...很强。”

“不!不够强!”陈天纵摆了摆手。

“那阁下认为什么是强?”

“当无人再值得我出剑之时。”

“无人值得阁下出剑?那恐怕阁下的剑道永远尽头,当阁下逝去,后来者就会将阁下超过。”

“哪又如何?当世无敌足以。”

“那阁下认为自己现在无敌了吗?”

“不,暂时没有,至少我今天得胜过你。”

陈天纵重新将酒葫芦挂于腰间,随意挥动两下手中桃木之剑,其中竟有剑鸣之音发出。

在这之后他的眉头皱起,神情再也不似刚才那般随意,

“你的剑道奇怪。”陈天纵说道。

“我能从你的剑道里面感受到一种毁灭的气息...一种灭寂的气息。”

“阁下的剑道不允许阁下失败,这种剑道似乎不比我的奇怪。”

陈天纵闻言却是微微摇头。

“我说的奇怪与你的不一样,我从那股毁灭气息中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中年男子闻言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说也罢,对于只是一道残魂的你来说,我也并不觉得你能给我答案,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仅仅是胜过你。”

“既然阁下想要胜过我,那就以一招来决定胜负如何?”

“一招定胜负吗?我没有意见。”

再此之后,这二人同时摆出一个出剑的动作。

与无声处,两人周围空间开始不断崩坏,露出虚空,接着虚空又被天道修复,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在他们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割裂,周围的地面,虚幻的空间,甚至于外界的投影画面都在不断闪烁。

“一剑......”陈天纵微微张口。

“......一念”中年男子应声答道。

试炼塔外,白逸仙看着二人的动作,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画面,在地球生活的画面,与白吹雪分别时的画面,与凌芷寒练剑的画面,与中年男子战斗的画面,修炼剑法时的画面...喜,怒,哀,乐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随着白逸仙回想的不断加剧,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之中更是不断涌动,他的身体更是在不断颤抖。

当陈天纵和中年男人最后的对话传入白逸仙耳中后,他的脑中更是不断循环着他们的声音。

一剑...一念?一剑一念?一剑一念!

刹那间,天陨出现在白逸仙手中,他的眼眸不再呆滞而是恢复了往日神采。

“白逸仙?”一旁甘文轩试探性的喊道。

然而后者还是没有回应。

此刻白逸仙左手按住剑鞘,右手搭在剑柄之上,目光看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

“剑之道,念之道...剑无正邪,人有善恶...一念之间善与恶,今日方知我是我...我之念...我之剑!”

话音落下之时,凌芷寒已然来到他的正对面,手持寒烟剑严阵以待,她知道白逸仙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片刻之间,白逸仙脚下地面开裂,他的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的一个残影。

是的,白逸仙拔剑了,在他出剑的同时,来自于境外之塔的投影画面则彻底变为了黑色。

这一剑刹那如芳华。

这一剑的速度速度超越了他以往任何一次的出剑速度。

速度之快,甚至于作者还没来的及写下这段文字,天陨剑便已然和寒烟剑的剑刃碰撞在了一起发出震天轰鸣,周围尘土被掀起大片。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际,天陨剑从白逸仙手中脱落,他的身体向前倾倒,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萎靡,但他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笑容。

不为别的,就因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看着就要倒入自己怀中的白逸仙,凌芷寒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搀扶住了他。

一旁的甘文轩看着此时倒在凌芷寒怀中的白逸仙惊叹道:

“没想到还真让这小子悟出自己的道了?!只是这一剑也快的离谱了吧?!”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甘文轩却一直都是带着满意的表情点头。

稍稍恢复了精神的白逸仙立刻注意到了自己此时正身处玉怀之中,微微抬头他便看到了凌芷寒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颜。

白逸仙想要挣扎起身,但身体却一阵虚脱让他无法动弹。

刚才那一剑已将白逸仙体内的灵力抽空的一滴不剩,这要换做别人的话直接就会当场晕过去了。

而白逸仙之所以没晕过去,那全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天天都被凌芷寒榨干体内的灵力都榨的习惯了才没昏过去。

至于挣扎着起身的事情,白逸仙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了。

在最终的挣扎无果后,白逸仙最终选择了安于现状。

毕竟这个玉怀对此刻的他来说确实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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