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走在廊道里,沈星在一旁跟着。

夫子用手指指了指廊道一侧的竹林问道:“你觉得如何?”

沈星思索后回道:“有那点意思,但也就仅仅如此了。”

“哦?”夫子并未失望恼怒,继续问道:“何出此言?”

沈星道:“竹,岁寒三友之一,又是四君子之一,象征骨气、正气,于此同时象征长寿,被君子贤人们所喜爱,但我们周围的这些只是一些没有年份的普通竹子而已,纤细,任性一般;香气闻起来是很舒服,但谈不上沁人心脾、神清气爽;如果是那千年翠竹,那就是另一种感受,但又不得不说的是,即使普通也在努力展现自己所有的美。”

夫子点头,有点意思。

“那你是怎么看待那些道理的呢?”

沈星苦笑,这不就是送命题吗,从古自今就没人能够真正掰扯得清。

沈星仔细组织语言,想想怎样说才像这年纪的人说的话。

“怎么说呢,道理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础,是克己的前提,是人与人之间好好相处的凭借。”

夫子点头道:“是这么个理,但有没有想过这世间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不讲道理?”

沈星无言,这个自己再清楚不过了。眼帘低垂,看着脚下青石板,听着鞋与其碰撞的声响。

夫子瞟了眼沈星道:“既然明白,就不想去改变吗?”

沈星无力的回道:“以后说不定回去尝试下。”

夫子浅笑,道:“有这个心便是好的,这种事哪是一时半会就能成功的,也许一千年,也许一万年,也许不会有那一天。”

夫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然,这世间不还有讲理之人嘛,还是没那么差的。”

沈星道:“总会去看看的。”

夫子笑着敲了一下沈星的脑袋道:“所以读书认真点,别一老开小差。”

沈星笑嘻嘻回道:“好嘞。”

夫子眨了眨眼感叹道:“年轻人就是该开心点才好,放荡不羁才有意思,肩上肩的不应该是那些是非,应是那些草长莺飞。”

沈星心中泛起一点涟漪,但也是一点罢了,立马归于平静。

沈星将酒壶拿在手里把玩。

夫子见到酒壶后笑骂道:“好家伙,小小年纪就学着喝酒。”

沈星将壶打开后倒过来,道:“一点也没有了。”

夫子道:“少来,一点小把戏。”

沈星无奈,将酒壶转回来递到夫子面前。

夫子接过喝了一口,道:“君子好酒。”

沈星笑道:“学生懂的。”

夫子摇了摇酒壶道:“再来一口。”

沈星点头道:“可以,先生请便。”

夫子猛灌了一口,将酒壶递还给沈星道:“加油吧,最近进步很快,希望能在外院看见你。”

沈星点头应道:“先生会看见的。”

......

沈星与夫子分开,独自来到外山门前,在那有三个身影。

沈星走到他们面前道:“久等了。”

李清河问道:“夫子跟你说了啥?”

沈星摊了摊手道:“老套路了。”

李清河道:“那要抄几遍?”

沈星道:“自选。”

“自选?”李清河摸了摸脑袋,自选是个啥子?

张欣儿对李清河道:“他不想告诉你。”

沈星道:“走啦走啦,肚子了,吃饭去喽~”

韩琴浅笑道:“那就去我家吃吧。”

沈星道:“诶,不错,走起。”

沈星与韩琴先一步夸出外山门,向山下走去。

李清河与张欣儿连忙跟上。

......

沈星四人来到韩琴家的店里。

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点的原来的菜,多的是那女子。

沈星问道:“韩琴,你家谁掌的厨啊?”

李清河连忙将口里的饭咽下说道:“对啊对啊,我也想知道是谁弄出来这么好吃的菜啊。”

张欣儿也好奇的看着韩琴。

韩琴道:“主厨是家父,其他的厨子要么是师兄弟,要么是徒弟。”

李清河道:“原来是令尊,真没想到令尊能够做出这么好的菜。”

张欣儿惊讶道:“那韩师妹岂不是很幸福。”

韩琴笑道:“还好啦。”

沈星问道:“那令尊师出何门?”

韩琴遗憾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家父他们经常念叨自家师傅神龙见头不见尾的。”

沈星继续问道:“那令尊是否是修士?”

韩琴点头道:“是到是,但修为只有筑基中期。”

沈星道:“是这样啊。”

其实沈星好奇的是韩琴眼中有时不小心闪出的微光是何物。

既然不能问出什么也就作罢,过多过问她家私事不好。

张欣儿眼神犀利,道:“沈星,你问这么多干嘛?”

沈星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沈星突然想到什么,道:“韩琴我是不是答应过你教你些东西?”

韩琴点头,还以为师兄忘了。

“那正好,今天下午就有时间。”沈星道。

韩琴笑道:“那就太好了。”

张欣儿有点不悦,但这是自己同意了的,况且自己就在一旁,应该没有问题。

李清河道:“诶?下午吗?加我一个。”

沈星道:“你就知道凑热闹。”

李清河道:“唉咦,怎么说是凑热闹,我这也是在一旁吸取经验不是。”

沈星道:“就你有理。”

李清河拍了拍胸脯道:“必须的。”

沈星向张欣儿问道:“你应该也会留下吧?”

张欣儿笑着点头。

沈星总感觉这笑容里藏着点什么。

沈星端起碗,快速吃起来。

嘛,肚子饿了,填饱再说。

李清河继续与韩琴叽叽喳喳聊些什么。

......

吃完饭后,几人休息了一会,来到店后的院子里,有幽香传入四人鼻腔。

周围种满了花草树木,想必是韩琴的母亲在细心打理。

沈星道:“这些花草打理得不错嘛。”

韩琴回道:“嗯,这些是我与家母一起打理的。”

“在这里教可以吗?”沈星问道。

韩琴道:“可以。”

沈星指着李清河说道:“你小心点,别把人家的花花草草给弄伤了。”

李清河不屑道:“还是管好自己吧。”

沈星看向韩琴道:“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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