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城,那永夜的星空之下,四个人影化作四团光融合在一起。

白色的光团微微扭曲,逐渐形成人形,待光芒褪去之后,身披星袍的诗璃诺浮取代了那团人形光芒。

星光的力量将诗璃诺的乌黑长发染成了银色,任由银丝飘舞,诗璃诺睁开瞳眸。

“慕容姐姐,我成功了!”诗璃诺淡淡地说着,现在的她脸上不悲不喜,明明是一件大好事,但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慕容青诗依然撑着那象征着她的油纸伞,她在一旁静静看着诗璃诺的练习,良久,做出评价:“算是成功了,但情感……面部情感有些缺失,应该无伤大雅。”

这时候的诗璃诺已经四合一,重新融为一体。

当然,这并不代表者其他几个消亡,她能够随时保持着融合以及分散的姿态。

慕容青诗之所以监督诗璃诺练习这些,主要是考虑到星空祭典,她想让诗璃诺成为三皇之一的璃皇。这三皇五帝缺乏的时代里,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人凑数。

诗璃诺四个个体融合起来,其实力得到质的跃进,勉强够资格。

诗璃诺感受着自己面部有些无法控制的表情,她回答到:“嗯,无伤大雅,虽然可能会呈现一幅面瘫的表情,但内心的情感没有缺失。”

慕容青诗这时候说到:“祭典之后,是不是该跟小星星完婚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面瘫的诗璃诺表情微微抽搐着,这足以看出诗璃诺内心的情绪。

诗璃诺刚想说她跟苏星可能还需要更多时间的相处,目前的感情还不够。然而想到这里,属于璃诺仙王那因为太过渴望爱情,被压抑很久后转移到苏星身上的那一份爱意涌现出来。

被这一份情感所影响的诗璃诺下意识地点点头。

“咦?竟然真同意了?”慕容青诗表情惊讶着,她本来也只是开开玩笑,她着实没想到诗璃诺会同意。

反应过来的诗璃诺刚想否认,但话刚想说出来,她又没有说出来。

这一回没有被璃诺仙王的情感所影响,她自己认真思考良久才做出的决定。

在这陌生的星空里,她已经不是往昔那任性的少女,她,很渴望有人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一起闯荡这片星空,一起在这星辰海洋里踏上属于他们的冒险,一起,创造属于他们的故事……

“也好,你哥哥不在身边,那么我代表你的长辈为你主持这婚礼。”

慕容青诗的分量还是有的,不论是实力上,还是辈分关系上。对方作为五帝之一,作为大神境的存在,作为叶诗兄长的未婚妻,这些身份,足够让她来代表诗璃诺的长辈主持婚礼。

尽管现在诗璃诺呈现出面瘫之色,但她低着头的模样已经证明她内心的羞涩。

“一切,听慕容姐姐的……”

诗璃诺说着,她心中其实还有另一个考量,那就是轮回殿,段轮回。

星教与轮回殿迟早会真正碰撞上,哪怕他们这边有了慕容青诗,有了泪痕,有了天涯子,有了苏星……但诗璃诺曾无意间听到苏星说过,段轮回那个家伙很邪门,这一战,他们有可能会……全灭!

如果全灭,那么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地球时的叶诗,因为家世的原因她根本没有机会与其他同龄的异性有过多的接触,而九狱剑客的诗,那时的她因为夜之族的原因疲于逃命,根本没有闲心停下来欣赏青春道路上的那一份风景。

到了后面,璃诺仙王,还是因为夜之族的原因……

最后的诗璃诺,似乎有了时间在青春的路途上停留片刻。

单手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她,诗璃诺,如果不趁着最后的十年体验完人生道路上的这些,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苏星那边……”

诗璃诺担心苏星会拒绝。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不会拒绝,毕竟她自认为四合一之后的自己,不论是实力还是容貌或者气质都不差慕容青诗这样的绝世美女多少。

正常的男子都不会拒绝,但那是正常的男子,苏星那货正常过?

慕容青诗也考虑到苏星的情况,虽然身为永恒六芒星的时候,苏星的确挺靠谱的,但自从去星教混了之后,对方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行为也越来越稀奇古怪。

“星教……害人不浅!”

慕容青诗说到这里,气得咬牙切齿。“当年,你哥哥还挺正常的,但自从跟那个家伙称兄道弟后,你哥哥就开始被带坏,变得不正经起来。那个家伙,就如同就病毒一样,会传染人!”

“啊?”

诗璃诺脑海中回想着关于她兄长的信息,在她印象中,那位兄长就像是高冷的贵公子一样,除了练剑还是练剑,对方的世界除了剑之外再也很难容下其他的东西,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生人勿近。

这样一个高冷贵公子的兄长,如若变成慕容青诗口中那不正经的样子……那将会是怎样的情况?

难以想象,诗璃诺真的难以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场景,她脑补不出来!

想了想,诗璃诺想到了苏星:”难道……跟苏星一样……他,他被苏星传染了?“

名为苏星的病毒,诗璃诺记忆尤深。她觉得如果自己的兄长跟苏星混在一起,时间久了,估计真的会被那名为苏星的病毒所传染。

慕容青诗晃了晃手中的油纸伞,将那长长的绿色裙子抬起,坐在公园长椅上。

她轻轻摇头,回答到:“像小星星一样?没那么离谱,至少跟小星星相比,你哥哥还算是正常的。而且,那个人也不是小星星,当年的小星星只是一个腼腆的小男生而已。”

“那个人……”慕容青诗来到水池前,她伸出食指在池中沾点水,然后在长椅上写了一团神秘的符号。

“慕容姐姐,这是什么?”诗璃诺以为慕容青诗在用什么很神奇的古老语言,结果慕容青诗回答到:“那个人的名字……我在写的,就是那个人的名字。”

诗璃诺盯着那团神秘符号看了一阵子,她还是无法解读。

慕容青诗似乎猜出了她所疑惑的地方,解释到:“而且,我是用你最为熟悉的简体字写的名字。”

“简体字?”诗璃诺那“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的眼神看着慕容青诗,不论她怎么看,那团神秘符号都跟简体字扯不上边。

“是的,在我的视角中,我的确用简体字在这里写了那个人的名字。即便是现在,我视角中那个人的面名字还是简体字。”

听到慕容青诗如此解释,诗璃诺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关键词:“你的视角?!”

“对!”慕容青诗抬起头,望着满天繁星:“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人的名字无法被表达出来。不论我们用何种方式,或写,或念,或用谐音……”

“各种方法都尝试遍了,仍然无法把那个人的名字告知其他人!”

世界上重名的人很多,那人的名字自然不是他使用那个名字之后,其他人就无法使用。在慕容青诗,以及其他人的研究中,那个人的名字无法被表达出来,其实只是针对于他们这些知情人。

不知情的人则可以念出那个名字。

所谓的针对,其实并不只有让他们无法念,无法写出那个名字。

比如有人通过刻意的引导,让不知情的人念出那个名字,以此来告诉其他人。

在这个环节里,不知情的人大壮,大壮没有限制,可以念出那个名字。然而不知情的大壮的人念出来后,知情的人肯定要想方设法告诉其他人,大壮念出的名字就是那个无法念出名字之人的名字。

但就在这个环节里,知情之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

所以,尽管知情之人想方设法引导不知情的大壮念出那个名字,但那没有意义,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们,那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只有他们知情之人把这个情报告知,其他人才知晓这个名字的意义。

“所以,这事情就成了一个无解的话题。”慕容青诗将公园长椅上的水痕抹去,“很诡异,总觉得,那人,似乎超脱了一切的束缚,抵达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对于那个迷之人物,慕容青诗似乎不想继续讨论。

不过诗璃诺还挺感兴趣地询问到:“慕容姐姐,那人,还有什么十分明显的特征?”

“十分明显的特征……”慕容青诗回忆片刻,回答到:“那人……最为明显的特征应该就是随身跟随的乌鸦,我记得当年,他给你哥哥取了一个‘耍剑人’的绰号,而你哥哥,似乎也给他取了一个绰号……”

取绰号?

诗璃诺难以想象,自己兄长的涵养,竟然会给人取绰号?

要知道,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那……那个人的绰号是什么?”诗璃诺继续追问。

慕容青诗似乎想到了什么,掩着嘴偷笑:“养乌鸦,你哥哥称他为养乌鸦!”

养乌鸦?

诗璃诺觉得,这取绰号的水准的确是自己的兄长没错,哪怕被对方影响,自己兄长也不会像对方一样取那种骂人的绰号。

看看对方给自己兄长取的绰号,耍剑人,剑人不就跟那两个字同音?

然而对方,自己的兄长只给对方取了养乌鸦这么一个称呼。

想着想着,诗璃诺想起来了,模糊的记忆里,那个站在星光闪耀的海面上,肩上蹲着乌鸦的人背对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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