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和浪的时候,蓝色的海与天,总是在不经意间偶尔美妙的交融在一起,与飞鸟游鱼一同,构成一幅点缀闪闪粼光的画卷,孤舟与落霞,总会让多愁善感之人偶尔诗意大发,忍不住用笔墨纸砚勾勒出半卷美景。

当然,这些前提都是建立在没有那只正在吞吐黑烟庞然巨物和它足以塞下一头牛的骇人主炮。

“西奥多大副,报告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抵达的目标。”意气风发并且成功搞到合适海盗船的大海盗阿尔萨斯坐在高高的指挥室处对下方唯一的的船员西奥多发起指示。

“报告船长,我们恐怕一辈子都到不了目的地,因为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将船发动……不是?就算我误打误撞成功发车了,你真觉得我能看懂这些东西并且成功给你测算出距离然后给你真是的时间吗?”

西奥多满头黑线看着周围屏幕上时不时闪过的各种除了数字以外什么都看不懂的字符,对这艘明显不是一个人能够操作而且船上还有三个在摸鱼家伙的现状表示非常不满。

“老大,我和托德是被海盗俘虏的人质,没有资格靠近操作室,只能靠你一个人研究这玩意儿怎么用了。”

托德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点头,虽然从他们继续躺在比刚才宽敞了不知道多少倍甲板上喝着香槟都快笑出来的模样看完全没有一丝作为‘被俘虏的人质’这种自觉。

好嘛,轮到动手的时候你和托德倒是变成俘虏了。

“那么……阿尔萨斯,你爬那么高干什么?这里都是海鸟,吃鱼的,不用你喂面包。”

阿尔萨斯摇了摇手指,将单筒望远镜合起收回怀里,“西奥多大副哟,伟大的海盗应该时刻站在最高处,才能保证第一时间发现敌人的同时……”

“同时被敌人第一时间干掉导致船员在没有船长的情况下和敌人作战吗?”

我应该给她一个手刀警告……嗯,等这家伙从旗杆上爬下来一定要这么做。

虽然不知道这只吸血鬼是被哪门子不靠谱的电视剧或者小说带歪了,但是这并不妨碍西奥多将那离谱思想用武力纠正的觉悟。

阿尔萨斯略显尴尬地轻咳几声赶紧岔开话题,“下面的俘虏听着,咱的船上除了船长以外所有人都不能休息,快给咱起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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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上,维隆卡难得从休息处钻出来,定时保养小黑可是一件辛苦的差事,要将大块零件全部拆下,清理灰尘,重新涂漆防止生锈,更换核心处魔导石和散热元件……

这是一项费时费力却又必须做的事,对于战斗力全靠人偶的人偶师而言,每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在应对突**况时小命不保。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难得的轻松浮现在维隆卡的脸上,由内而外的舒畅感贯通全身,“啊……久违的阳光和沙滩!还没有会惹人生气的臭小鬼!这才是人生和青春啊!”

此刻已是黄昏,沙滩上的游客们少了许多,

潮起

潮落

将沙滩的疲惫重新拂去,涨潮的水,推倒了砂砾堆砌的城堡,一来一回,便将原本的喧嚣散尽,只留下和早晨一样平静和海和平整的沙。

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如果在这片略显孤寂的美景中,遇到另一个和自己一起听海风的人,大概不错的邂逅吧?

除非,你看见的那个人蹲在海滩上正在用木棍糊弄一些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他手中的东西……

挺胸、抬头、吸气、飞踢,精准命中面部!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甚至在结束的时候维隆卡都被自己行云流水的操作惊讶了一秒。

而那个正面吃下这一记重击的男人旋转着飞了出去。

“变态!你,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维隆卡一把将地上带有蕾丝的少女胖次捡起,藏到身后,满脸通红怒斥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萨德穆赫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向身后吐出一些红色液体顺手再轻撩刘海对眼前脸色红到快冒出热气的佳人抛个媚眼。

“呵,不愧是我的助教,如果刚才这一下是普通人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昏迷了,而我只是无关紧要的掉了几颗牙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半个脸已经高高肿起,这一套操作下来绝对会让不谙世事的少女双眼心形惊叫出声。

“那请你无关紧要的解释一下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啊,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萨德穆赫侧过身去,看着天际的半缕残红,双眼逐渐迷离,仿佛在回忆着某些绮丽的梦。

“那个女孩,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身后,轻轻的,陪伴她的只有一缕花香,如梦境一般。”

“她在哭着,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个足以证明自己血统和家族的标志,那个笨蛋被几个地精用一张废纸就骗走了身上所有的财富。”

维隆卡安静的听着,大概是被故事主角的遭遇吸引了,莫名有些感同身受的错觉。

“知道吗?那个笨蛋的怀表啊,是远古时期由魔族符文工匠打造的魔导器,只有那位魔族和他的直属后裔才能让怀表转动,即使放在魔王的宝库里也是最贵重的物价之宝。 ”

“呼……后面的故事太长了,我就缩短一些吧,我不顾亲族反对,将一半的家产投入其中,几经辗转才从一个矮人手里把这件东西找了回来,还给那个少女,可惜,如此伟大的造物,已经永远毁坏了,那个女孩也向我道别,准备离开我的领地……”

故事结束,萨德穆赫回过头来,面带微笑,看向眼前的佳人。

“然后在最后一晚,为了报答你为她的付出,那个女孩就把自己的胖次作为纪念品送给你了?”尽管连维隆卡都感觉很离谱,但是鬼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真的发生呢?

“啊,不是,这其实是我自己买的,其实偶尔穿女装也是在下的兴趣。”

……

只能听见海浪冲刷细沙的声音,几只寄居蟹正在沙滩的海螺中挑选自己的新家,海鸟看准时机扎入水中寻找猎物……

“果然是无可救药的变态!”给出非常高的评价后,维隆卡成功在萨德穆赫另一边没有肿起的脸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算是形成了某种奇妙的对称。

“真是的,阿尔萨斯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不行,为了拯救我的学生的三观,以后得想点其他的法子……”

似乎在这一瞬间,作为全年级唯二挂科的阿尔萨斯也不再是罪无可恕的模样了。

站在船头吹海风的阿尔萨斯突然打了大喷嚏,为了防止自己刚刚从感冒状态恢复又进入下一轮感冒,小丫头赶紧缩起脖子,钻回船舱内。

西奥多三人组捣鼓了半天终于将船发动,虽然还不知道怎么提速让整条战舰只能用最慢的速度前进,不过比起小型帆船和木筏而言也足够用了。

至于其他那堆花里胡哨的按键?

不敢动,不敢动,万一摸到什么奇怪的按钮这玩意儿自爆了怎么办?

万幸搭载的智能导航系统可以直接行驶到目的地,要不然控制方向都做不到的几人说不定得直接做船穿过世界洋飘到阿尔萨斯的故乡东大陆去。

“哟,船长,不观察敌情了?”一看到阿尔萨斯钻进来,西奥多马上放下牌调侃道。

刚才吃了几个手刀的阿尔萨斯一看西奥多站起来,瞬间条件反射般捂住脑袋躲到托德身后,“海岛不远了,大概还需要十分钟就能靠岸,一共十九条船,所有敌人都在海岛上,这个时候内讧的话就绝对找不到宝藏了!”

为了让自己的脑袋少受点罪,阿尔萨斯立马澄清利弊,将自己和西奥多统一战线。

看着西奥多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托德赶紧挥挥手,咸鱼般瘫在一边的椅子上不再动弹。

“那我们就不去了,本来我和小胖也是打算待在船上摸鱼的,你和阿尔萨斯去试试寻找宝藏吧,我们先把目的地设置好,尽量别让大家在海岛过夜啊。”

西奥多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将配剑再次擦拭一次收入剑鞘。

这次寻宝自然不需要和自己的同学们战斗,但是配剑面对野生动物时自保和清理藤蔓荆棘开辟道路都是非常有用的道具。

而阿尔萨斯则是在背包里塞上药箱,尽管萨德穆赫应该不太可能将宝藏藏在太过危险的地方,但是阿尔萨斯行动的宗旨就是一定要准备好应对最坏的情况。

除了食物和药品之外,还有从托比乌那里搞到的,相当于一个C级魔法威力的爆炎术卷轴。

站在甲板上,向远方望去,海岛的面积并不算大,但是容纳这区区四十几个学生也绰绰有余。

“为什么?明明不大才对。”虽然宝藏不会放置在太过显眼的地方用一个红叉标记,但是这么小的地图应该早就有队伍发现了宝藏的地点才对。

可是看着海岛上偶尔出现又消失火急火燎跑来跑去的同学,阿尔萨斯隐隐约约觉得萨德穆赫又在宝藏处耍了什么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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