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会陪同非凡一起下山，不知道诸位是否一同前往？”

“我要去我要去！”林茜雅听见萧清玄都这么说了，有些小欢快。

虽然不是单独和萧清玄呆在一起，但以他的性子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吴作为也点点头，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曹羽寒却摇摇头：

“后天剑阁和刀阁有一场比试，本该大师兄带领去参加的，不过既然大师兄要去调查此事的话，我便代替前往。”

“额，这......”

萧清玄听到这，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当上这剑阁首席以来好像就没做过什么事儿，很多要务都是曹羽寒和李寒两人帮忙处理。

李寒笑了笑，说道：

“师兄不必在意这些东西，其实曾经云师兄也没带头参加过几次，都是曹师姐主动应战的。”

说到这，他又摇了摇头，叹息道：

“咱们剑阁虽然是全蜀山最宏伟的，但阁内弟子只是多而已，顶尖实力其实还没有其它阁楼的多。再说了，我们的阁主上次现身都是两年前，这两年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啧，我觉得全蜀山都这个样。”梁非凡不屑地咂咂嘴，“来蜀山这么久就没见过几个长老，除了那棵大柳树下的长老天天都在，其余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柳树下的长老便是当初才来蜀山时，因为林茜雅的状况原因，梁非凡和吴作为便将她带到那长老面前静心听讲。

“说实话，那长老也挺神的。”梁非凡继续说道，“那棵大柳树下的区域不能有任何杀戮，这是那里不成文的规定。在蜀山这随时死人的地方简直是股清流。”

“那名前辈叫什么？”

萧清玄突然问道。

“不知道，只听说姓柳，大家都叫他柳老，人很和蔼。除了他之外其余几阁楼的阁主长老我都没有见过。”

梁非凡回答，这蜀山他越呆得久越看不懂，长老都看不见踪影。

“我们除了阁主之外没有其他长老吗？”

萧清玄问向曹羽寒。

“没有。”曹羽寒摇摇头，随机叹了一口气没接着说道，“阁主不在，这里大多剑修又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我们也管不了什么。”

李寒耸了耸肩，不在意道：

“蜀山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阁内那群剑修要是心里还是没有点数，被收拾了我们也不会做主。真正的剑修可是靠实力说话，用手中的剑来证明的。”

萧清玄微微点头，李寒这话说得很在理，也很现实。

苏莲雪曾经就对萧清玄讲过，蜀山的环境很残酷，但活下来的人生存能力都很强，长老不会对蜀山环境和风气干预什么。

说白了，蜀山只是更加深刻地还原出了武道界真正的情况，将其黑暗面展现得更为明显罢了。

当上剑阁首席，萧清玄丝毫没有体会到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反而受到偷袭的次数变多了。

萧清玄摇摇头，问道：

“那我们的阁主什么时候会回来？”

“可能明天会回来，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人影。”李寒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当然，要是蜀山有灭顶之灾时她可能会回来的。”

“怎么可能有灭顶之灾？青州哪个势力是蜀山对手，就那天天柳树下一脸和蔼模样的柳老，据说都是二阶宗师呢。”

梁非凡吐槽道。

“所以说，她可能不会回来咯。”李寒也笑道，“不过，以后你们要是离开青州应该能听到她响亮的外号，世人都叫她剑仙，比起这问心峰上缥缈虚无的天女传言来说，还是她的传说比较令人信服。她只相当于蜀山的客卿长老一样的存在，所以经常不见踪影。”

“天女？清玄哥不就是......”

梁非凡突然闭嘴了，萧清玄眼神示意打断了他。

曹羽寒倒是听出点什么：

“师兄知道天女？”

“不知道。”萧清玄淡淡地品了一口茶，摇头道，“世间谣传而已。”

其实他说得也是实话，苏莲雪，只是一位被囚禁在问心峰的可怜女子，远没有尘世间传得那么神乎其神。

萧清玄并不打算告诉曹羽寒和李寒关于“天女”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虚空之中，林天磊淡淡地飘浮其上，眼神微微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注视什么。

正在此时，虚空中一阵波动，出现了一位鹤发老者，正是当年为萧清玄定号的李老。

李老恭恭敬敬地向林天磊行了一礼，却被林天磊抬手拒绝了。

“李伯阳的后人，老夫经不起你这么一躬。”

林天磊的语气有些冷淡，眼神中也充满了不屑。

李老摇头苦笑：

“剑尊还是在生我们道家的气啊。”

“是我小气，我就这么心小。”林天磊带着略有些自嘲的语气说道，随后望向李老背后的虚空之中，“道主，最近行踪怎么如此飘忽不定？心里有鬼吗？”

“只是剑尊不待见我罢了。”虚空之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带有这些许无奈。

林天磊摇摇头，不想和他们吵下去，他大手一挥，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副画面，正是当时萧清玄他们经历试炼的那片丛林。

而画面中可以看见森林底下那巨大的阵法，此时颜色却颇为暗淡。

他冷冷地笑道：

“每年，打着弱肉强食的幌子进行选拔，拿着数以万计的鲜血去喂养太岁，只是为让它安分，再老实几年罢了。”

“弱肉强食从来没有变过。”道主的语气看不出喜怒，“无论有没有太岁，弱者终究是弱者，死去的人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废物利用么，好手段。”林天磊淡然一笑，“托你们的福，新一张万山镇邪符已经做好了，你们的确拖了足够长的时间。”

停顿了一下，他带着有些悲戚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

“喂了它几百年的血，现在估计更强了吧。”

李老歉然地说道：

“剑尊，我们别无选择。”

林天磊这次却没有刁难他们，而是抬起头，呆呆地望着虚空，良久，深深发出一道叹息。

“我知道，不止你们，我们都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