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首府梵蒂冈——这个城市看上去似乎和上万年前一样。但是实际上,这是近两千年来更具原来的样貌重新还原的。早在末日战争前,教会便已衰落,传说中的人类圣皇对教会持绝对的反对态度,并且坚决取缔,让教会一度几乎灭绝——换句话说,末日战争反倒是教会凤凰涅槃的契机。

技术,魔法大量失传,人间曾经的一切惨遭破坏,幸存的人们找不到方向,而这时,信仰的力量就显得颇为重要了,特别是在天堂援助的大量物资和技术的支持下,教会迅速聚集了大量的信众,一下子就扩张和兴盛了起来。

于是,当世界其他许多地方还处在无序的纷争甚至是蛮荒状态时,教会已经成为了一个统一而繁荣的势力,并且想要将更多的区域纳入它的麾下——随之而来,就是东征。

那时,东方各国的全部兵力加起来也不过百万,而教会一次性就拿出了百万大军发起东征,小国纷纷不战而降,大国也都想偏安一隅,不肯合作,能够轻松地各个击破。似乎人类的历史就要掀开以教会为主旋律的新篇章了。

然而,却有一个人出现了,那是一个能以一人之力,强行阻挡历史的潮流,硬生以武力改变了历史走向,强悍得毫无道理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和来历。只知道在那之后,那个神秘人有了一个世所共知的称号——剑圣。

“所以说,当下就算取消东征,我们也不能放着那些东方的重镇不管,至少,我们得排除一些增援。”圣彼得大教堂雄伟庄严的议事厅中,一名年轻的大主教正在慷慨陈词,他指着地图上说道“各位,新罗马是我们插在东方的一把利剑,是萨凡林这个叛逆国度的背后芒刺,不容有失啊!”

说完,这位大主教站在原地,等待着,此时,议事厅里的其他人议论着,但是,最终的决定权却不在他们,而是高坐在议事厅高处圣坛上的三人——两名枢机红衣大主教以及帘幕中的教宗圣下。

“马丁内斯卿,你说得不无道理,若是在平时,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但是,这一次,很遗憾地,这一次是来自天堂的神谕,不允许我们轻举妄动。”这时,作于左边,半边脸带着铁面具的中年男子开口了,不过,他也并没有全盘否定“不过,约瑟芬卿,马丁内斯卿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丢失了新罗马,我们在东方将会失去一个重要的立足点。”

中年男子的后半句化是冲着对面的另一位枢机大主教说的,那是一名将自己的一切隐藏在法袍与风帽之下的人物,在教会中的多数人仅仅只知道,从声音上判断,她是一名女性,许多人甚至好奇,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坐上枢机大主教的宝座的。

“不可……派出……大军……同意……增援……”女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

“教宗圣下意下如何?”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帘幕中教宗的手上,大家几乎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是,男子和一旁的女子看上去都是微微一点头“圣下旨意,大主教马丁内斯,由你亲自率领两个军团增援新罗马。”

“只有两个?”很显然,这位年轻的大主教对于这个结果并不能满意,但是,圣坛上的男子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有再过多争辩“在下一定不辱使命,为光明与正义奋战到底!阿门!”

“安德鲁殿下,只有两个军团是不够的啊,情报显示,萨凡林集结了超过三十,甚至达四十万的大军,再加上佣兵和蛮族,总兵力可能超过五十万,两个军团根本是杯水车薪啊。”散会后,马丁内斯在教堂一旁的庭院中与枢机大主教之一的男子共进午餐。

席间,年轻的大主教显然有些激动,新罗马的战略意义太重要,不容有失,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牵制着教会最大的敌人——萨凡林。一旦有失,萨凡林的扩张将更加肆无忌惮。

“马丁内斯卿,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然而,被称为安德鲁的铁面男子却显得十分淡定,从容地切着盘中的煎蛋卷放进嘴里,他知道马丁内斯的问题所在,但这也是他为什么邀请这个年轻人过来的原因“这个世界的法则,不是只靠战争就能诠释的。”

“可是……仅仅只为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就取消东征就已经很离谱了,为什么还涉及到天堂的神谕,在下无法理解。”马丁内斯虽然情绪略有些激动,但是也知道注意分寸,特别是一些敏感话题,所以压低了声音。

“马丁内斯,你和很多的少壮派一样,是不是认为,关于那个剑圣的事情,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一个谎言,一个为了掩盖两次东征失败的借口?”安德鲁继续将食物送入嘴中,他很清楚,现在的少壮派们将是教会未来的生力军,但是,他们太年轻,而且都没有见识过第一第二次东征的失败。

“坦白说……是的……”马丁内斯一咬牙,点了点头。的确,抱有这样想法的少壮派高位神官并不在少数,他们年轻,充满活力,而且战功赫赫,并且渴望在东方一展身手。但是也正因为年轻,所以他们有许多事情没有经历过。

“也难怪,毕竟那时,连你的父母都还没有结婚呢……”男子并没有责怪马丁内斯的莽撞与无礼,这种直接的回答反而显示了对方的坦诚,作为前辈,安德鲁也是坦言相告。

“嗯……我想也是……”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刀叉,稍稍擦了擦嘴,目光凝重地看着马丁内斯“所以,我破例让你看看这个……”

“这是……”马丁内斯对他所看到的东西表示非常不解,为什么小小一块面部,竟然流下了十余条错乱的剑痕。

“很奇怪么?呵呵……这就是我为什么能活下来的理由了,因为我和他的剑替我挡下了在那一秒中的几乎全部的攻击,才让我只是受了这么点伤就活了下来。”

“什么意思?在下不明白……”

“在那一秒里,我身边的两千多人消失了,化作满天的血雨落下……太快,太强,太可怕了……”过去的经历给安德鲁留下了可怕的记忆,他将面具带了回去“在那一秒里,他的剑将数千人肢解成了碎末,我……我想不出如何形容……”

无需多言,马丁内斯已经看到了这位尊敬的长辈与长官脸上的惊恐。可是,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时,安德鲁补充了一句“你的爷爷,当时就在我的身边……是他用尽全力,救下了我这条命……”

“可是……”

“算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安德鲁说着,又拿起刀叉,继续进餐。他不强迫对方相信,只希望对方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记得,要活着回来……”

“真的有那么可怕吗……”马丁内斯缓缓睁开双眼,此时他正躺在前往新罗马的列车中一节专用车厢内。对于那位前辈的话反复回味,但是始终没有什么主意,算了,所幸不想了“反正赢了就好吧……我要的,只是胜利……”

马丁内斯暗暗握紧了拳头……与其关注传说中的强者,他更在意现实要面对的敌人——黑公爵塞路尔.萨洛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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