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峰,山之巅。

巨石剑不远处,这些天里不断有弟子成群结队的往这里跑,其中习剑弟子颇为甚多。

每人都是听闻自家掌门静坐于山巅,感悟自然的剑意,纷纷来此仰慕一番,也试图看看能否窥窃出一番道理来。

也不乏刚刚赶来的弟子。

“掌门坐于山巅有几日了啊?”

“足足已有七日之久也!”

一名身背长剑,盘坐地面的弟子,面带崇拜,目光坚定不移,崇拜不已的望着陈道渊。

如果细细一看,就会认出来,这人便是‘林检省’,自从听闻自家掌门来此领悟心之剑,便来立即前来做伴。

毕竟那一天的那一幕,历历在目,无法在心中掩埋。

掌门的那一剑。

用心的那一剑。

让他身与心都对于这种剑心渴望到了极致!

此时此刻。

陈道渊屹立在山之最高处。

头顶的‘未央剑’悬浮,散发着漆黑略有冷意的剑气。

这一迟暮夕阳如一层血色的轻纱披在他的周身,额前道痕美如血月白玉,全身散发着诡异的耀眼的光华。

一动不动,静如止水,稳如泰山。

全身超然气质之下,整个人如同一幅陌生人如玉的绝美画卷,感觉心中难以描绘其中的虚无缥缈感,惊艳众生。

这一幕让人舍不得从陈道渊身上移开目光,生怕错过他身上的变化。

大风起兮,云飞扬。

空中浮云不安地涌动,一阵强烈的尘沙而起,

风之汹涌,吹袭众人脸庞,令人下意识地用手抵挡风中尘沙。

“啊,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吹起如此大的风尘来!”

“玄天之天,百年不会变一次,除非有人惊动了这天象......”

忽然有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了陈道渊的所处的位置。

只见陈道渊突然周身,散发出了一股凌厉超凡的气息,

“这,这气息...这是掌门的气息!!!”

气息从山之巅席卷从下至下蔓延,冲击到了在场人心神。

整个玄天宗都感应到了这凌厉又虚无的气息。

众人感受着凌厉而渺茫虚无的气息,浑身一颤抖。

这使他们不自觉地心生出了畏惧感。

林检省不管风尘多猛烈,强忍着颤抖的身心,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家掌门,生怕错过一次机会。

“嗡嗡嗡——”

忽然林检省感应到身后背负的剑,居然发出了剑鸣,居然也颤抖了起来。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这一现象他在书上看过。

唯有这种剑神级的强者,才能使剑发出哀鸣!

然而在随着这一声响起之后,四周也都响起了剑鸣!

“我的剑,我的龙泉宝剑是怎么了?”

“我的透龙剑也是一样!”

“我的轻云剑也是如此!”

他们不断地压制着自己的佩剑,并且他们也是练剑之人,当然知晓这是什么情况!

能让剑共鸣的人,只有剑神级别的人!

天下堪称剑神之人,也不过只有绝代宫主罢了!

“掌门难道短短七日就顿悟了吗?!”

“而且还进步为剑神之列!”

一个个习剑的弟子纷纷陷入了惶恐,都将目光看向了陈道渊。

宣天峰的桃花别院。

牧箐瑶与周白洛都纷纷退出了入定状态。

感应着这气息,她们容颜尽显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至宝佩剑居然在颤抖。

这是达到剑神了吗?!

七日前陈道渊说要去感悟剑意去了,就跑去山之巅感悟去了。

起初都奉劝他不要去,毕竟她们觉得以陈道渊此刻的实力,根本不用去领悟什么剑意就已经很强了。

陈道渊并没有多理会,女人怎么可能懂男人的想法。

无敌是每个男人梦想。

玄峰后山。

李元基正在小睡,猛地被这一气息给惊醒了。

卧槽,这小子...

居然就短短七日之间,就把这剑神意境给感悟到吗?!

这天赋也太让人嫉妒了吧!

不行,我要去找他一趟,然后当众好好炫耀一番!

这样证明我有眼光!

就是如此,宗门的高层们,纷纷抱着各种想法都跑到山之巅。

此时此刻。

陈道渊面如止水,他感觉五感都灵敏了许多,耳畔聆听着这大自然的声音。

感觉这风,一如既往地甚是喧嚣。

“渊儿,我的儿。”

然而这一道声音,让陈道渊皱起了眉头,怀疑自己听力出现错觉了。

怎么听到自己驾鹤西去老爹的声音了?

可当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时。

却已经身处在曾经的山野小破观门口。

这是他当道士那一年所在的小破观,也是历代祖宗待过的地方。

不对劲,明明自己在玄天宗啊!

怎样到这儿来了?

可是一股熟悉的桂花香扑鼻而来,很真实。

陈道渊进入道观,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可却比自己在的时候还干净,还要新一些。

可当来到庭院之时,面前的一幕让他有一些惶恐。

只见亭中一位与陈道渊长得神似之人,穿着破了袖子的灰色道袍,浑然不在乎。

正半倚着青石台,手中捧着泛黄的道经,俊容尽显意尤未尽的神色。

对于陈道渊的到来视若无睹,仿佛不存在一样。

陈道渊一时间懵逼不已,搞不清什么状况了。

这不是...

这不是自己的老爹‘陈谷玄’么!

应该不是驾鹤西去了吗?

驾鹤西去...等等...

这就是幻境啊。

怎么会感悟了就会出现这些?

难道自己得到升华之后,就陷入了某种意境?

“道渊,回来了啊。”

这一声令陈道渊浑然一震,回过神来,朝自己的老爹看去。

只见陈谷玄慢慢站起来,他手捧着已然合拢的书,面容温和淡然,如白云那般祥和。

“老,老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陈道渊此话说出口有些后悔了,应该要说驾鹤西去了,感觉这样大不敬。

而陈谷玄并不在意,温和轻笑一声,道:“道渊啊,或许你爹我此刻已经真的死了,又或许还活着。”

“此话何解?”

陈道渊闻言茫然无比,蹙起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爹。

其实内心有些忌惮,真怕是什么东西扰乱自己心神。

毕竟在陈道渊的心中,陈谷玄的确就死了。

而且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道渊,觉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陈谷玄的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陈道渊,让他不由得回忆起了之前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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